「每个月凯莉的月事来临时就会经痛，而且是痛得不得了，好像是要把身体从裡面撕裂，一分為二的那种感觉，当疼痛到了一个程度，凯莉的精神状态就无法负荷，之后就会转变成另一个人格，也就是我。」她微笑著，脚趾轻点著约瑟流出的血池。 t@lT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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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仍然呻吟著，呼吸浊重，感觉他的眼部灼热，像有一把火在他的眼眶燃烧著。 4%v-)H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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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在这段期间才会出现，凯莉的间歇性嗜血症也就跟著发作，『我们』的状况很不寻常，说得清楚一点，我们需要鲜血。」 mtF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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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约瑟终于有点明白了，為什麼从来不主动约他的凯莉今天竟约他来她家，因為他是她的猎物！每个月一次的猎物！ KxmB$x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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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好悲哀，这是一个什麼样的荒谬？為什麼这种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R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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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来。 vE 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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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有什麼好笑？」这个男人挺有趣的，或许这次凯莉挑了个好男人？ V+' z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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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们每个月都杀了一个男人？妳们要用来做什麼？喝掉吗？女吸血鬼？哈哈哈……」 E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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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只有『我』，凯莉根本不想杀人，她的意识在被我取代后依然有记忆，也就是说，她每个月都看著我杀掉她的男朋友。」 5=<fJXf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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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凯莉今天还要约我来？她明明知道……」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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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要你救她，在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口仰尽那杯红色伏特加。「她每个月都找人来绑住她或著囚禁她，反正什麼乱七八糟的方法她都试过了，可惜……她找的男人都不够聪明，包括你。」 >4lA+1J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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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失去眼睛的约瑟抱著头在地上颤动著。 X =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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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的，」她走近他，轻轻抚上他的臂膀。 /ubG a6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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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突然长手一伸，握紧拳头往她的声音挥去。 gU@.I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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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个闷撞声，约瑟不知道他打中哪裡，但他的确是击中她了。 BYI13jM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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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阵寂静。 d$D3iv^h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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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他什麼都感觉不到，他把凯莉揍昏了吗？ "y .(E7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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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凯莉？」他的手在木质地板上摸索，除了他的血，他什麼都没摸到。 v Dp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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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逃出去的时候！约瑟突然想起，不管她现在是什麼状态都不会比他还惨，他要逃出去，至少保住自己一条命。 !E/%H 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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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在地板上跪爬著，不时靠著触摸来判定方向，在几经探索之后，他摸到一个门框。 #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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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大喜，扶著门框走了出去，但他一踩进去时闻到一阵香味，是芳香剂的味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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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裡不是房间外，这裡是浴室，他找错方向了。 ")q O#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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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一股视线，冷峻地、不带感情的视线，是谁？凯莉吗？ <Y#E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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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本能，约瑟一动也不动，等著这股视线的主人接下来的动作。 W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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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麼都没有，时间像个流动缓慢的河流，毫无声息地溜过去。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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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视线的主人一直停在那裡，是他的错觉吗？ \tg}K0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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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此刻面临一个困难的境地，他无法走出这个房子，他忆起凯莉的家位在半山腰，就算他在凯莉醒过来之前逃出去，他要怎麼求救？ qg-?Z,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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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喀嚓的声音……是时鐘在走，约瑟的感觉全部集中在耳朵，总而言之，先出去再说，趁著凯莉还没醒来之前，那股奇妙的视线还在，彷彿随著他的每一个动作移动。 $ Xo_C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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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压下从腹部昇起的战慄感，咬紧牙，决定忽略那个来意不明的旁观者，他不熟悉地摸索著墙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前进。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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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自己碰撞东西后的声音判断他位于何处；刚才他摸到了另一个门框，应该就是凯莉的房外了。 KbF,jm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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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约瑟感到这房子太安静了，安静到连墙裡头钢筋收缩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V,Br|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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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听到这房子的某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mH} 1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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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深吸一口气，约瑟不让自己在这裡退缩，他要活下去……。 h3Z0NJ=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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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那水滴声更近了，他不知不觉往那声音移动。 |Gh ~Z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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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东西在滴呢？水？从哪裡发出的来？厕所吗？还是厨房？ j"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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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一个平整的面，一道门，他感觉到热烈的希望，希望门后就是他的逃生口，他要逃离这裡，跟这个女吸血鬼！ 7w{>b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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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望了，他一打开门就知道他弄错了。 kC)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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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闻到一股难闻的刺鼻味，不是凯莉家外头的那个小花园。 _/5mgn<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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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味道实在太难闻，根本分不出来是什麼味道，反而是那滴水声壮大了起来，这裡是厕所？ ,0=:0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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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准备退出来，冷不防地被推了一把。 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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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Cu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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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你不能离开。」一个冷淡的男音。 !bG%@{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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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凯莉的房子裡有个男人？ j n9KQ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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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约瑟的双手在空中挥动，这个男人是那个旁观者？ 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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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凯莉的医生。」那男音道，「正确来说，是她的主治医生。」 G-]ndr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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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什麼叫我不能离开？」约瑟的声音发著颤，感觉生命的希望在他身边渐渐消逝。 OXuBt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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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没有说完就被你打昏了，真是太不小心了。」那男人嘆了口气，「还好她还懂得挖掉你的眼睛，限制你的行动。原本我都不插手管凯莉的狩猎，但她这次失手了，真的很不小心。」他再度嘆了口气。 L}1|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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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打从他进凯莉的房子开始，就在一旁看著凯莉对他所做的一切。 #B3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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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的情形很特殊，每到经期来时，她便开始会剧烈的经痛，并且產生另一个人格，她的经间开始时便会大量出血，血量多到简直到了丧命的地步，我一直查不出来是什麼原因，我从好几个地方著手，包含内分泌、荷尔蒙、遗传基因……这些我都试过了，但没有任何进展，」那男人顿了一会，似乎在给约瑟时间来消化这一切，而他的确也需要。 )8:L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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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令人庆幸的是，她的身体不排斥任何血型。但也十分令人头痛的是她这种怪病在医学界没有任何的前例，但在查出病因之前，她可能就会流血流光了。」 CD'.bF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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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把刀砍进了约瑟的耳膜。 [kIiK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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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开始狩猎男人，每个月一次，把猎来男人的血输入到我体内，每个月我的身体裡的血都换过一轮了，我的血……早就不是我的血了。」 )V<ML7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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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那男人说。 I65W ^b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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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开始吧，血已经开始流了。」凯莉身后拖著一条长长的血路。 T \V KNE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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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做什麼？」约瑟感觉他被一左一右地拖行了几步，并且将他强力按在一张床上，动作迅速地為他上了皮带「这裡是哪裡？放开我！」 #Mb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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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难闻的呛鼻味一直没有散去，那是腐败的血液混著消毒水的味道。 0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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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裡是让凯莉输血的地方，也是我的实验室。」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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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啊！」突来的楚痛让他住了口。 J3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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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分别将两支粗针头插进了约瑟的大腿内侧，接著是他的颈动脉，最后才是他的双手，这些血液全部匯流到一条较大的玻璃瓶，玻璃瓶的另一侧又接出一条管线，末端就是针头，它插进了凯莉的手臂裡。 E-N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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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出，约瑟感到一股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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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你只要安静的睡著，过程不会很痛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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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声音好遥远，约瑟不明白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睡意，他希望这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恶梦。 0x&-/qce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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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了……包括被挖掉的眼珠子以及凯莉的脸…… _Mi` ]VSq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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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是恶梦，只要醒过来后，他就会忘了这曾发生过的……他好累好累，想这样就不要再醒过来…… M3m!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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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会再醒来了，也不会知道他终将成為这个房间中的某一具被製成标本的尸体。 vS#Y,H:y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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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每个月的战利品。 6 V{Sf9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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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月经不停止，凯莉的狩猎也不会停止…… zSy^vM;6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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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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