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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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香肠 P.aN 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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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客家人 #|8Ia:=s
人家都叫她阿狗(因為我妈排行老九,狗和九在客家话裡谐音.其实我妈算是老八啦~真正的老八夭折) mSeCXCrZlI
从小住在台中县的白冷村(现今叫天轮)位于谷关附近.前面就是大甲溪旁边有条清彻的水沟叫东卯溪.下面的故事在白冷很多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时候还曾上过报纸.為了方便.下面直接用阿狗来代替我妈 C8J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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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30多年前 ]"ou?ot }
阿狗还是一个小学生.对于一个生长在贫穷的客家家庭的小女生.最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放学回家的时候.闻一闻路边烤香肠的香味 P_}wjz}9ZX
(註:我妈到现在还常跟我说小时候她常问我外婆:妈~我们今天吃什麼?而我外婆总会想一想,然后说去菜圃仔割一条丝瓜啦~所以我妈到现在都很讨厌吃丝瓜) tzJ7wXRr
(又註:她们的晚餐常是几条丝瓜加上我外公去东卯溪捉的鱼) L _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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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香肠的是一个当地的原住民.叫做koshinada.也就是番刀的意思.因為他力气很大.阿狗和她的姐姐妹妹们都叫他阿熊.每次阿狗问阿熊说他那麼多肉都是从那裡来的.阿熊总会贼嘻嘻的跟阿狗说嘘~不要跟别人说喔!是飞鼠肉啦.要不然.就是今天我们打的是山猫啦~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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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没有一次是正常一点的肉.每次阿狗放学的时候.看著那些有钱的小朋友拿出五毛钱买一根香肠边走回家边吃.看著那些小朋友.家境不好的阿狗只能把快流出嘴巴的口水往肚子裡吞 };Pdn7;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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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次一想到那些肉是用什麼山猫啊浣熊啊做成的.心裡又不禁出现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哈~你们去吃那些山猫吧~ 9$ f%
这也是阿狗跟阿熊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ea6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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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爸很受当地原住民的尊敬.不管是种竹笋的.还是电鱼的.都常常跑到阿狗家.和阿狗爸聊天,喝茶.阿熊也是常客之一 A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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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阿熊又来喝茶聊天.在场的还有阿狗在谷关一间温泉旅馆的堂哥.只小阿狗爸十来岁而已.聊著聊著 r(j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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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爸忽然皱皱眉头跟阿熊说.你也三十好几了~差不多该讨个老婆了吧 #(7^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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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熊搔搔头,笑笑跟阿狗爸说没有人想嫁卖香肠的啊 vN&( _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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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爸于是转过头去问阿狗的堂哥,半开玩笑的问.你们旅馆有没有女人需要男人的啊? S ^]mF>x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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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笑笑的回答.我回去帮你问问看吧 =O%'qU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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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不久 +wp !hk&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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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就帮阿熊介绍了一个叫美霞的女孩 U4=m>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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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他们就结婚了 *b7evU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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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也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她只觉得新娘子穿的好漂亮.长大后她也要当新娘子! {X 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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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礼拜过去了.暑假也来了.有一天阿狗到枇杷园帮忙割草.那天去的有阿狗爸,二姐,四姐,和七姐.七姐的外号叫猴子.阿狗和猴子年龄相差最近.也最合的来.阿狗那时十岁.猴子十二.跟两个二十几岁的姐姐比较起来.阿狗寧愿跟猴子一起割草.她们割完草后还有时间玩一下房子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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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啊玩也就累了.于是两人坐在树下休息.就在她们休息完准备回去铁牛车旁时.耳尖的猴子忽然听到两个姐姐边讲话边向她们走过来.调皮的猴子和阿狗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两人手拉手跳到草丛后.准备把姐姐们吓个屁滚尿流 s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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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两个姐姐边走过来边说.听说阿熊他老婆不肯跟他圆房. k%R(Q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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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想都不想.拉著阿狗的手跳出来大叫一声.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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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先是吓了一大跳.接下来破口大骂.两个工作不工作在摸鱼啊?看我不跟阿爸讲才怪! C<#_1@^: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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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阿狗问到.阿姐,什麼是圆房啊?(不要笑!!30多年前不知道圆房是啥粉正常!!!) G/ H>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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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骂道.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啦! ?)g [X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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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和猴子只好摸摸鼻子回到铁牛车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6 M>x=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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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了.阿狗也回到了学校.一如往常地.放学后跑到阿熊的香肠摊去闻香肠.那些山猫口味的香肠还是很香.阿熊也还是笑容满面.唯一不同的是.阿熊脸上多了很多道抓痕 }{}?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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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问他怎麼了.阿熊只是笑嘻嘻的回答说.今天的山猫比较兇啦 d*x&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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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天的过去.阿狗也开始為了即将来临的月考而忙碌.阿熊也一天一天的变了.他的笑容不再那麼多.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和身上一条条的抓痕 [HhaB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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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天.阿狗跑到他旁边问他今天卖的是什麼肉的时候.他只是斜著一对红掉,浮踵的眼睛瞪著阿狗.嘴巴像唸咒一样喃喃自语 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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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熊变了 cv;2z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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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阿狗问姐姐们阿熊到底是怎麼了 Wr@q+W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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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只是说.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啦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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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T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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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熊忽然不见了.本来那个天天都会出现的阿熊.今天忽然不来了.阿狗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有再多说什麼 v|d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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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 RBHU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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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轮派出所的一个管员到阿熊的家裡送他申请的猎枪准许証.发现阿熊已经吞农药自杀了.身上都爬满了白蛆.在他身旁的老旧电冰箱塞著美霞被支解的尸体.以及用她做成的一串串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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