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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体 作者: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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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怪谈】女体 作者:柳暗花溟 (完结) ^d5gz0d  
T<w*dX7F0K  
^R&_}bp  
[ 内容简介] e)fJd*P  
ljaAB+  
  恐 怖的噩梦中,女身男头的尸体莫名其妙地出现,而赶来现场的警官发现,那具女体是他十年前突然失踪的初恋情人。接着,第二具、第三具头身相异的尸体出现了,似乎有许多半男半女的人生活在我们周围。多年前失踪的人出现了,山村里的男人集体被砍头的往事,一个千百年来的秘密在今天将一幕幕上演、还原…… >"2\D|-/  
"H/2r]?GT  
  提醒你:午夜梦回,小心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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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34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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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引子 9?l( }S`  
H`B%6S /  
  山不算很高,不过却很陡。 dzggl(  
  一女三男共四个年青人正在半山腰奋力向上攀爬着。 M[HPHNsA&  
T?E2;j0h'#  
  此时正值初秋的午后,景色分外明媚,满山的葱郁中带着一点明亮的黄和醉人的深红,阳光也灿烂地倾泻下来。只可惜对四个年青人来说,没有一丝阴凉的陡峭山路并没有那么美好。 5+giT5K*h  
d.2   
  “不用再往上爬了吧?”走在最后面的年青男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个还算平坦的地方,一手叉着腰,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 2>?GD@GE  
Z A7u6 6  
  走在他前面的,是队伍中唯一的女生,她听到问话后扭过头来,美丽的脸上绽出一朵嫣红的笑容,竟然被山色映衬得比阳光还要明媚。 1rTA0+h  
?RrJYj1  
  “当然要继续爬啊,你不想看到最珍贵的草药了吗?要知道最好的野生草药都生长在最绝顶、最险峻的地方呢!” O:pQf/Xn  
K\=bpc"Fy  
  “是啊,我们可是学中医的,如果连这些野生草药也没有见过,真是太丢人了啊!”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生也停住了脚步,不过并没有什么太疲劳的样子,只是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H~@aT7  
eGtIVY/D  
  他一停,这个四人小队就都停了下来。 CM8WI~  
+oe ~j\=  
  “好吧好吧,我们走吧!”队伍最后的那个瘦小男生摆了摆手,“别说这座小小的两阶山了,就是刀山火海在前面,当着我们学校第一美女的面,我也要闯过去!” l AE$HP'o  
/vSFQ}W  
  “听你说的,好像我们要攻打魔山一样。”女生大方地笑,精致美丽的脸上,那双聪慧的大眼睛泛着一点点湖水蓝,“我们只是去采些珍贵的草药,作为我们这次草药学实习的作业。” v#=WdaNz  
`hI1  
  “明白啦,女神农!”男生挽了挽袖子,一幅舍命陪君子的样子,“你不怕这山上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我当然就不怕累,我们走吧!” c$@,*c 0n  
!W n'Ae9  
  “我们是学医的呢,不应该相信神鬼巫蛊之说。”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带眼镜的男生插嘴道:“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h<{ -L  
Br1JZHgA  
  “做人不要太嘴硬哦!”瘦小的男生争辩了一句,往上爬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三个人。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眼镜男生却摆手阻止了他。 3l<)|!f]g  
7s>d/F3*  
  “我们不争辩,事实会证明我的观点。”他指了指左边的一片密林,“我看这边的坡度还算和缓,我先下去一趟。” W>;AMun  
A7~)h}~   
  “你要干什么去?”女生有点讶异地问。 a5]~%xdK  
CDoZv""  
  “这个――不好意思,你知道,人有三急嘛,我们从早上上山,到现在可还没休息过哪!”他哈哈笑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挥挥手,慢慢走到密林深处去。只见下面的树丛一阵纷乱的抖动,之后就归于平静,那个男生的身影完全被这绿色波涛淹没,好像被吞噬了一般。 H*;J9{  
^EZ)NG=e5  
  女生站在高处,望着同学的身影消失,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lr,hF1r&Y  
=]U[   
  “怎么了?”高个子男生殷勤地问,“累了吧?也是,我们爬了半天的山,根本都没休息。来,坐一下吧!”他说着,扶女生在一块山石上坐下。 u\s mQhQGE  
%Xkynso~  
  爬了半天的山,其实每个人都累了,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就有点走不动的感觉了,只希望眼镜男生能去得久一点,可以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o NJ/AT  
>L[,.}(9  
  然而,眼镜男生却很久也没有回来,他们足等了半个多小时,脚下的那片密林还是寂静着没有任何动静,让其余三个人不禁有些不安和担心。 ~sMn/T*fv  
zVkHDT[  
  “我去看看。”高个子男生站了起来,“这家伙一向马虎,别是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了吧!” LPewoAXO  
|I85]'K9a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下去,只有大丛大丛的树木高低错落着,如果有人隐身其中,他们是根本看不到的,更不用说是掉到什么洞里了。 '00DUUa  
5wP(/?sRy  
  可是,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不呼救?难道是摔昏了? 3_vggK%  
B~LB^ n(>@  
  一阵山风吹来,恍然间有点阴冷的感觉,吹得人汗毛直竖,让女生心中疑虑的阴影没来由地扩大了,她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个高个子男生已经慢慢走到山坡下面去,隐没在树丛里。 %C'! L]#  
Vk{0)W7  
  然后,没有动静。 0y2iS' t  
 k<8:  
  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站在山坡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 l&;#`\s!V  
k3^S^Bv\  
  “村民说的事――不是真的吧?”瘦小的男生犹豫迟疑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女生。 sL+/Eeb` c  
f<0-'fGJd  
  “不会的,那不过是些迷信的说法。”女生说,语气虽然坚定,但眼睛却没有看向男生,而是注视着下方的密林。 nVs0$?}  
 _U#ue  
  密林用死寂回答着她。 dwB-WF%k  
,f} s!>j  
  “不然,我下去看看!”女生白着脸说:“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又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cnhYrX^  
Jq/([  
  “我们去山下找村民求助不好吗?”男生有点胆怯,拉住女生,提出个折衷的办法。 -L1{0{Z  
/$+ifiFT  
  “不行啊,等我们回去叫了人再返回山上就要天黑了,不仅不好救援,而且如果他们受了什么伤,就失去了第一抢救时间。”女生拧着弯弯的秀眉,强压住心中的不良预感:“还有啊,村民有多么害怕,你是知道的,他们决不会来半山以上的地方。” )v0m7L v#/  
.NwHr6/s*  
  “那――”男生有点为难,眼神中涌上一丝恐惧。 ]UFf-  
&d9";V"E  
  四个人中他的体力最弱,胆子最小,甚至连眼前的美女也不如。他也是最相信那个恐 怖传说的人,一直不赞成上山。但是他们四个是一组的,而且那三个人都不信邪,偏偏要爬到山顶去看看。 xqM R[W\x  
!mq+Oz~  
  这两阶山的半山以上,已经有十年没有人上来了,一定有许多天然草药,比人工种植的要珍贵许多倍! a"#5JcR3  
eX;"kO  
  现在草药没见到,那两位同学却诡异的失踪。他尽管很怕,但作为一个男人,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到危险的地方去查看情况! YX@[ z 5*  
-DU[dU*~  
  “我去!你留下!”他咬了咬牙,“如果我过半个小时不回来,你就下山去报警。” Q 4_j`q  
6 )xm?RK  
  说完,他不等女生表态,也不等自己被那未知的恐慌消耗掉最后一丝勇气,谨慎地向下面走去。 -zG/@.  
S(9fGh  
  他这一去,女生再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1o~x~g(b  
e @=Bl-  
  眼看着天色渐晚,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抛下同伴下山去,也走向那片越来越显得深不可测的密林…… 5I t+ S+a  
)6IO)P/Q~  
  一周后,原水市中医学院才得知,他们有四名去野外做草药学考察实习的同学失踪了。 H.!M_aJH  
S%g` X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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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35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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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农家小院 <|s|6C  
] 6M- s  
   !W .ooy5(  
  妈的,竟然让她住这种地方,这也太欺侮人了! A;q}SO%b  
>$?$&+e}  
  程玲珑环顾着自己身处的房间,心里咒骂着,但脸色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倔强。 WPCaxA+l  
4^  $  
  “没问题,有个地方住就好。再说了,这里还很清静呢,我就喜欢清静,可以睡得好,第二天也能玩得好!”她转过头对店主夫妇说,同时对追进来假关心、真看热闹的同事周立文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bH6>{3u  
}_:^&cT  
  整她是吧?可惜她也有杂草精神,任他们怎么欺压,她也要顽强地坚持下去! ?psvhB{O  
|*i0h`a  
  玲珑是一家大型外资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业务能力一流,从没有出过一丝差错,之所以受到排挤,不过就是因为总经理夫人,也就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宋心一直怀疑她意图勾引她的老公。 g}P.ksM  
*|a_(bQ4@  
  其实她长得并不十分美艳,面容只是清秀而已,只是她的皮肤白皙,身材非常好,身高中等,不似大部分黄种女人那样是上围扁平的梨型身材,而是匀称圆润,凹凸有致、就像她的名子――玲珑妩媚。 K"#np!Y)  
pRc@0^G  
  当这副曼妙身材包裹在裁剪合体的职业套装里,自然就吸引了一众戴有“色”眼镜看女人的男人的觊觎,其中就包括那位有些不怀好意的总经理。 O: :X$O7  
YeptYW@xfw  
  可是,说她想要勾引别人,那真是要多么冤枉就有多么冤枉! i|)<#Ywl  
Jf YO|,  
  她从没有一丝类似的心态,相反她一直努力和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保持距离。她不想做个轻浮的女人,一直想守着自己的真心,等待能让她动心的好男人出现。 *'1qA0Xc  
ZlUd^6|:3  
  可宋心却根本无视事实,或者她根本不想了解事实,只是想找个人作为靶子,发泄一下自己的无奈和愤怒,通过伤害别人来弥补自己心灵的绝望。 Gt2NUGU  
}{J<Wzw  
  玲珑的工作成绩良好,宋心不能随便炒了她的鱿鱼,不过却变着法儿的找她麻烦,想逼她自动离开。而玲珑之所以忍耐着不辞职,是因为这份工作的薪水在同类行业中是最丰厚的了,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欠下了一大笔债务,父亲去后,她必须要还! aS-rRL|\L  
v<HhB.t.  
  还有,宋心联合那些溜须拍马的同事欺侮她,让她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理和不服输的劲头――要逼她走是吧?她就偏偏要坚持住! XjuAV NY  
'Oyz/P(p  
  她不是受气包式的人,不会默默忍受欺侮而不反抗,所以这是一场拉锯式的攻防战,虽然一年多来她一直处于下风,不过那些人却也除不掉她。 8^CL:8lI^\  
w |O MT>.  
  这一次,是公司组织的员工分批旅行,她本来不想来,但受不了宋心的冷嘲热讽,所以参加了这次的景县龙盘山的三天两日游。哪想到才到了这里,新的花样马上就来了。 )lTkqz8v  
p. SEW5  
  他们没有住到镇上的旅店,而是选择了住宿在更具风味的农家小院,到了地方才“遗憾”地发现,两个农家小院一共十二个房间,而他们这个小型游行团却有十三个人,只差玲珑的名子“忘记”登记了。 nX7{09  
?MHVkGD  
  明知道玲珑非常节俭,但此行最大的领导宋心却说:住到别处去,公司不给支付费用,逼得玲珑不得不住进这个放杂物的房间。 z v* hA/  
<=W;z=$!Bb  
  这个小房子还算干净,单独坐落在整个院子的角落,和做为住宿的主屋间隔了大约十米的距离。不过虽说是杂物房,倒也没什么杂物,房间内摆了几件替换下来但又没舍得扔掉的旧家具和日常用具,另外还有一张老式的木制大床。 Rs$k3   
xrFFmQ<_W  
  只是这房间久不住人,在春天温暖的天气里,竟然一进屋就让人感觉到一点阴冷之气。 9r+]V=  
b*+Od8r  
  “你住的习惯就好。”周立文“欣慰”地说,但神色间却有点失望。 @{ _[bKg  
+[<|TT  
  “那既然这样,我这就给――程小姐是吧?”店主松了一口气,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这就去给程小姐拿被褥来,保证里外全新,织锦缎的被面。” p-POg%|&<  
zYvf}L&]h  
  “好啊,谢谢。”玲珑还保持着满意的微笑,外带了一点意外的欣喜感,好像真的很高兴,其实她是高兴于能让周立文失望。她失望,证明宋心会失望,她终于在被发配的命运中得到了一丝小小的精神胜利。 "t$c'`  
u]lf~ EE  
  看着周立文和店主夫妇全离开了房子,玲珑无力的把简单的行李放到了床上,摸了摸自己的有点发僵的脸颊,不禁苦笑起来。 w+)MrB-}  
f"\G"2C  
  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无聊又幼稚! 0>} FNRC  
 yr9%,wwN  
  眼看着天色有些晚了,她也不等店主来送被子了,连忙赶去饭堂。以她的经验,如果再晚一些,说不定饭也没得吃了,到时候宋心又会说:另外加餐公司不支付费用!那她可就吃亏了,不如现在去吃得饱一点,好有力量反抗他们大大小小的三十六计! ?W:YS8 2  
/GCI`hx>"  
  饭后,她又抢着去洗澡,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此时被褥已经送来了,果然是里外全新,不过织锦缎的被面与事实有点出入。她也不计较这些,山里的春夜还是有点冷的,只要被子够暖就好。 vq-Tq>  
iG()"^G  
  她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听音乐,心想着反正离那些势利小人远些也不错,至少没有打扰,但还没等她细细体味安静的时光,门外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木质的门窗也“嘎哒哒”的响了起来。 ZCsL%(  
r%\(5H f  
  “程-玲-珑!程-玲-珑!”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尖着嗓子叫她,就像个老太监。 dtD)VNkBZ  
f_2tMiy 5  
  玲珑翻了翻白眼,有心想不理会,可又怕他们闹个没完,另外她也不想示弱,于是跳下床去开门。 IhoV80b  
rG)K? B~  
  一开门,一个鬼头就“條”的一下冲到她面前,纵然她有心理准备,这时候也吓了一跳,“老钱,别闹了行吧?很幼稚啊!”她的脑袋就算被门挤过无数次,她也听得出这公鸭嗓的主人是谁。 =8:m:Y&|`G  
^oaFnzJdf  
  钱河明,快退休了还在公司混吃等死的所谓公司中层领导,其实就是靠溜须拍马才能存活的可耻人类。跟在他身后的,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两个二十几岁却世故得像四十岁的年青女人,周立文和朱敏,他们三个都是总经理夫人、财务主管宋心的嫡系部队,真正的心腹。 "O@L IR7  
oRH ]67(Z  
  接下来出场的就是四十多岁的宋心了,一副皇太后的作派,到哪里去都追求众星捧月,然后隆重入场的感觉,尽管总经理是她老公而不是她的儿子,她想当太后还要再熬个至少十几年。 Awy-kou[C  
HQqnJ;ns<  
  “没打扰到你吧,小程,我们来看看你住的怎么样?无论如何,这都是公司的失误,朱敏一向马马虎虎的,你不要介意啊。”宋心装着很关心员工的样子,“反正时间还早,想你也不会睡的。” 7 L2$(d4  
>#~!03  
  “事实上,我正要睡。” av|r^zc  
kY MKVR  
  “那就是还没睡喽?就聊一会儿吧!”宋心脸上笑咪咪的,动作却毫不客气,生生从玲珑身边挤进了房间,“平时大家忙,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多交流感情,睡觉嘛,回家后不是有的是时间睡嘛!” l`"i'P   
K`}8fU   
  宋心和她有什么好谈的,难道是和她来摊牌?可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做过什么,里子面子都不怕他们。可是――他们不会仗着人多,暴力对待她吧? A9qbE  
za$v I?ux  
  这么想着,她就走到门的右侧去,坐到一个矮柜上。那边离大门较近,手边还有一根看起来很趁手的擀面杖。虽然她觉得宋心不会一时冲动做出打人这么愚蠢的事,不过她还是来个有备无患! )*6 ]m1  
Nmu;+{19M  
  “我先道个歉吧,让你吃苦啦,程姐姐不会怪我吧!”朱敏吐了吐舌头,以撒娇的语气说道。 O.OPIQ=?:w  
v',%   
  玲珑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但心里很想把朱敏的假面具扯下来,看看她的面目。 OAx5 LTd  
2L?jp:$;X  
  她以为自己很可爱,可是玲珑只觉得恶心,这小姑娘才大学毕业进入公司,但却市侩得很,不知道大学里是不是有教过办公室政 治,反正她很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外表纯真热情,背地里不知用过多少阴谋诡计。 oZVq }}R  
m][i-|@M  
  “其实,这里环境还不错。”宋心优雅地说,但从她皱紧的眉头上就知道她不喜欢这里的阴冷和房间中隐隐的霉味,“总算没有亏待员工。” _4~'K?  
NmbA~i  
  “是啊,这里不错,我这也算因祸得褔吧!”玲珑刺了宋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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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35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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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晚上讲故事 hW~XE{<  
A.[~}ywH  
  房间里没有灯,店主给弄来了一盏应急灯,充电后非常明亮,只是照射的面积不大,因而显得宋心极力忍耐怒气的脸有些半明半暗,让玲珑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她平时从没有因为宋心的权势和地位惧怕过她,这一刻竟然有点不安。 Uxll<z,  
  “我觉得这房子气场不好,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钱河明插嘴道:“小程想不想听啊?” ()cqax4  
on0MhW  
  玲珑还没回答,周立文和朱敏就抢着说:“听啊听啊,我们最喜欢听故事了。说说嘛,反正是睡不着随便聊天,程姐姐是不会介意的,哦?” vZ0K1UTEXY  
C~o\Q# *j  
  “我很介意!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还不滚,让我一个人享受这山村春夜的宁静!”玲珑心里说着,表面上却只是无语地微笑了一下。 8l<4OgoK  
v %|S)^c?:  
  “好啊,那我就讲讲。不过这故事有点害怕,小程啊,如果你吓得睡不着觉,可不要怪我啊!”钱河明打了两句哈哈。 8Pgw_ 21N1  
#gQaNc?  
  原来这一次是要讲恐 怖故事吓她,好让单独住宿的她在惊恐中无法入睡!这招数白痴又狠毒,却正好击中她的弱点!她是个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看一场恐 怖电影,晚上会马上做噩梦。一瞬间,她想拒绝,甚至讨饶,但一见到宋心嘲弄挑衅的眼神,硬是忍着没说,听钱河明说了下去。 &-e@Et`Pg  
$27QY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也是一个旅游胜地的旅店,而且巧了,也是这种当地农民私人经营的农家小院。不过呢,那家店是个黑店。”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故意造成一种惊悚的气氛。 Gt|m;o  
|O! G[|/3  
  “那家店的老板夫妇贪财又变态,见不得人家有一点比他们富有快乐,所以只要在游客中看到稍微有点钱的人,他们就会图财害命、杀人灭口。所以啊,去那里旅行的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只不过,他们做案的手法特别高明,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而且也找不到尸体。”钱河明颇有意味地看了玲珑一眼,好像暗示她要小心:“这对夫妻呢,在自己的房子旁边又开了一片地,看着好像打算扩建旅店的意思,不过呢,他们挖了很深的地基,然后一层层浇上水泥,似乎是想建造得结实一点,慢慢地,这小楼还真建成了,接待了好多次外地来的客人。这样看来,那些被杀害的人好像没有沉冤得雪之日了,可是――你们猜,这件事是怎么被发现的,小程,你来猜。” 3=@lJ?Ym  
O/{X:Ja{  
  “我猜不出,还是老钱你来说吧。”玲珑努力控制着嗓音,好使自己显得平静些,但钱河明说话时的语气和声音,再加上照明灯映衬下的那张长满皱纹的马脸,此刻确实有点吓人。 Zb? u'Vm=u  
YU]|N 'mL2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鬼索命呢,反正这件事被发觉就是很奇怪的。”钱河明走过来,坐到玲珑身边的一张矮几上,“那年他们那个地方下大雨,结果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山洪,奇怪的是,那么多房子没有被冲毁,偏偏把他们新盖的房子冲塌了。那么结实的房子啊,竟然全倒了下来,然后就露出房子下面的尸体,当时看到那情景的人没有不怕的。那两口子相当变态,他们杀了人后并不直接把尸体处理掉,而是存在一个地方,等存够了四具尸体就挖个深坑,把他们整整齐齐的并排放在里面,浇上一层水泥,然后再凑下一批,等凑够数就码放在上一层,再浇一层水泥,然后还是这样办,一直码了四层,就好像在地面下盖了四层楼一样,每一层楼都住着四个死人。而地面上的客房呢,就是五楼、六楼、七楼,也就是说――住在这个店的人,是睡在死尸的上面,尤其是地面上的一楼,相当于床下面就是死人!唉,说来你也要注意你的地面,如果半夜有什么东西敲床板的话,就是那种当-当――” 8c%Sd'+ Pt  
Dwx^hNh  
  随着钱河明的话音,“咣当”一声,门突然打开了,似乎是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把房间内的五个人全骇住了,齐齐向门外望去。 @,\J\ rb  
awC:{5R8v  
  门外,黑漆漆的,空空如也! /%F}vW(!  
!:^?GN#~x  
  “是山风!”瞬间的惊呆后,玲珑喃喃地说,但心里并不确定。这种天气,山风会那么大吗?虽然因为怕遭受到这伙人的暴力对待,她刚才是把门虚掩上以方便逃跑的,可这木门很严实,不会轻易打开。 &%= ]lP]  
\OlB (%E7  
  “对不起啊,我没关好门。”她努力说服自己,笑着说,同时感到有些懊恼,无论门为什么会开,她被吓到了倒是真的。 exP:lO_0n  
>@ :m#d  
  “吓到你们了吧!”她补充了一句。 q RbU@o.3  
J? 4E Hl  
  在某种程度上,宋心的目的达到了,这可笑的精神虐待把戏很有效果。钱河明业务水平虽然差,讲故事还真有一套,说起话来抑扬顿挫,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跟着紧缩。而他们一定早听过这个故事了,现在只是等着看她的笑话,来满足他们虐待快感。然而这毕竟是讲一个恐 怖故事,虽然他们有心理准备,但这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和响亮的开门声造成了意外的惊悚效果,把每个人都吓到了,也就没人注意到玲珑被整的状况,反而无意间让她得到了报复的快乐。 uH.1'bR?a  
SJai<>k h  
  “呵呵,一定要把门关好啊。”钱河明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可是山里,多鬼多妖的,小心啊!” FpYeuH %  
Hl*V i3bQU  
  “说起这些灵异现象――如果他们找上你的话,就算关门也没有用!”周立文也缓过了神,“我倒相信灵魂之事不过是一种能量,你一想,就会产生一种脑电波,把他们召唤出来,尤其是单独居住老房子的人。”她见玲珑没有关门的打算,只好上前去把门关上。 c|2+J :}p  
`P4 3O gA  
  “是你说的那个加拿大事件吗?”朱敏见宋心向她使了个眼色,连忙接过话来,“这个我来讲。” YLU.]UC  
|!?lwBs4  
  “明天再讲吧,不是要一早起床爬山吗?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玲珑可不想听他们再继续对她精神施压了,语气中不自禁有些软弱。她一个人住在乡村一个单独的小屋里,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睡不了觉了。 ;JHR~ TV  
VLP'3 qX  
  “听完嘛,真的很有意思。”朱敏故作天真的撒了个娇,然后不等玲珑同意就说了起来,“就是说一家加拿大人在乡下买了个房子,环境啊、价钱啊都很不错,一家人高高兴兴搬了进去。前几天晚上还很平安,但有一天晚上,夫妻俩正一起在楼下看电视,就见到他们五岁的小女儿从楼上走了下来,浑身都透着不对劲。就是那种眼珠动也不动,直直地盯着前方,然后身体也僵直着走。”她说着还站起来模仿她所说的那种样子。 t}X+P`Ovq  
VEG p!~ D  
  “不就是梦游吗?”玲珑分散着自己对朱敏所说的话的注意力。 OTmw/#ug  
PFSh_9. q  
  “是梦游啊。”朱敏点点头,“问题是那个小女孩从来没有梦游的毛病,为什么突然会生病呢?不过这夫妻两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断她,只是跟在女儿后面。只见小女孩慢慢走到了花园里,在地上铲了几铲土,然后就慢慢转过身,继续回到楼上去倒头大睡。夫妻两个以为是小女孩白天玩得太累了,还记挂着在花园里种花的事才会梦游,所以并没有理会。哪想到从那天开始,这小女孩每到午夜十二点就会梦游,而且总是到花园里铲几下土就离开。夫妻俩个觉得不对劲了,就带女儿去看病,可是医生也束手无策。而这个小女孩呢,只要住到别处,就不会有这个毛病,但一回到家,就必定会这样。” G5T(  
Evy_I+l  
  “一定会有古怪吧?”宋心假装不知道地问。 &VdKL2  
>V$ S\"  
  “可不是嘛。”周立文接着说下去,“后来她的父母越看越觉得蹊跷,于是就在那个小女孩经常挖土的地方深挖了下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然在那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孩的骸骨!经检查,就是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尸骸,死于几十年前的。你们说小女鬼为什么找到那个小女孩?是要找人为她报仇还是要找替身?” q}r{%ypf  
6-t:eo9  
  “这可难讲了。”钱河明很懂行似的抚了抚眉头,“依我说,这么多年了,偏偏要找个小女孩,一定是要找替身。要不是那对夫妻醒悟的早,说不定女儿就会被附体了。不过话说回来,尸体埋在脚下总是不好的,时间长了,怨念就会成为害人的意念,躺在它们上面的人总会倒霉的。”他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瞄了一下玲珑的床,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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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35 | 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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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绝美的身体 |FP@NUX\  
Dk#4^`qp1  
  “这下讲完了吧?”玲珑站起身来,不想再奉陪宋心一行人玩这无聊的把戏了,虽然明知道这会得罪人,不过她还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愿意被他们的意识影响到自己,不想让他们努力营造的恐 怖气氛来吓她,“这些灵异故事可真是好听,可惜我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m;oCi }fL  
  “呀,影响小程休息,人家可不高兴了。”宋心有点不快地说,“咱们走吧,明天还要早起。不过小程啊,你一个人住这里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小心点,在陌生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呢?” l", X  
t+t D  
  她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她的嫡系部队也和玲珑寒暄着告别,转眼消失在门口处。玲珑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她的房间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把刚才那份宁静和安详啃噬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不禁暗叹一声,怀疑自己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跟来旅行,并不是个好主意。 n h &[e  
)>r sX)  
  她又呆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拿着灯照了一下床底,就见床底空荡荡的,除了她的一双运动鞋什么也没有。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狠狠嘲笑了自己一阵才又脱衣上床,但经过这么一闹,她现在已经没有好心情听歌了,只好关灯入睡。只是,她越是自我强调不要想刚才那两个故事,那两个故事就越像在她脑海里演电影一样反复重播着,而且还在她的幻想中具象了起来,变成了血腥的一幕一幕。 )Pj4_$uM  
6 vr8rJ-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每当她就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些细微的声音让她立刻惊醒。也不是什么大的声音,就是夜风拂动窗棂的微动、细小的虫鸣、和木质家具偶尔发出的“咔咔”声。但就是这些声音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夜里吵得玲珑一直不能进入深眠,人虽然半梦半醒,但感觉却异常敏锐。 :P?zy|aBi  
9w}_CCj3  
  天哪,饶了我吧! w@i;<LY.  
N+CcWs!E  
  她无奈的翻过身去,却忽然觉得门动了一下! 4Pk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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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因为她一直闭着眼睛。 .-?Txkwb  
4O>0gK{w  
  接着,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框上出现了一双手,手形极美,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雕刻着狼头的银戒指。这双手在木质门框上反复摸索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就好像盲人看不见路,以手来探知前方的路一样。 :S=!]l a0h  
(P|k$S?m  
  玲珑的心蓦地紧缩,躲在被窝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张开,可脑海中却清晰地闪现着这一幕幕的场景。 L',7@W  
flS_rY5  
  只见“她”摸索了一阵子,而后慢慢地探出了身子。 KF}_|~~T  
aSH =|Jnc  
  是个女人,全裸着,月光下莹白的女体曲线曼妙、身材绝好――浑圆而饱满的双峰、纤细柔软的腰、腹部线条结实,双腿修长但又肉感,一切都完美无暇,只有一样是不好的,那就是她没有头,只是一具女人的身体! evro]&N{  
(&oT6Ji  
  她像猫一样优雅无声地向玲珑走了过来,一双雪白的脚仿佛是在地面上滑过一般轻盈,但才走不到三步,又凭空消失了! M2piJ'T4u  
1 ( vcM  
  玲珑只觉得身下一空,蓦地惊醒过来,张大了双眼。 +1>\o|RF  
RWdx) qj{  
  床前的地面上,月光斜斜地照射在地面上,投下了屋檐的影子,但并没有什么无头女人。 P%y$e0  
Po7oo9d  
  原来是个梦! 3 adF) mh  
XT{o ]S~nq  
  她松了一口气。 wd<jh, Y  
4\iy{1{E,C  
  一定是那几个混蛋刚讲的故事进入了她的潜意识,才使她做这个怪梦的。没事、没事,继续睡。她自我安慰着,翻身再睡。可知不为什么,她的耳朵一直自动竖着,总觉着有什么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事实上房间内并无声响。就这样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睡着,但这时,门又被打开了。 I!Uj~jV  
^)S<Ha  
  现在她的脸是朝向墙壁的,却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门边的手和同一具女体。 K(heeZUt  
Ie 'iAY  
  那女体仍然向玲珑的方向走了过来,但这一次她多走了几步,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后,才如同雾气一样渐渐透明、消失。而且因为走得近了,玲珑看清楚这女体的左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印子,枫叶的形状,也不知是胎记还是什么。 '$y.`/$  
l ^;=0UR_  
  玲珑又一次惊醒,心跳几乎停止。真的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难道自己受的心理暗示如此之深?还是―― an,JV0  
n$E'+kox  
  她睡不着了,开始时不敢爬出被窝,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爬起来,打开了那个应急灯。 }-%:!*bLj  
(F'?c1  
  应急灯照射的范围有限,不能照亮整个房间,让那些旧家具在昏黑中显得有些影影憧憧的,在玲珑此刻惊疑的心情下看来,更觉得鬼气森森。 3Nk )  
cW?~]E'<  
  她盯着房门,心里怕得要命,生怕真的有一个无头女人开门进来,直看得眼睛都酸涨了,心中想了几百遍要到主屋那里去,可是又不愿意让宋心等人嘲笑,只好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倔强的坚持着,祈祷着鸡鸣日出的时刻快点到来。 E#/vgm=W;  
:Nl.< 6+  
  当当当―― ^k4 n  
by* v($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钟鸣声,吓得玲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屋里确实摆着一个废旧的钟表,不过早已停摆,从她进入这个房间以来,没有过一丝动静,为什么好好的又响了起来?而且现在已经是午夜三点了吗? yYPFk  
ydf;g5OZ  
  她哆哆嗦嗦地拿过灯照了一下自己手表,确实是三点了。再照一下发出声音的角落,那个老式坐钟也确实摆在一个破木椅的上面,只是那个钟表连表针和钟摆也没有,怎么会报时的?! !Tu4V\^~A  
Rq,Fp/  
  忽的一下,玲珑感觉到一阵风从门口处吹来,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下意识地转头望去,门边的景象让她差点惊声尖叫,手中的灯也几乎掉落在地上! Hg`2- Nl  
$*vj7V_  
  那个绝美女体又出现了,还是在门框上摸索一阵,而后走进房间里来,好像在重复着某一个程序。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象前两次一样凭空消失,而是一直走到床边来! ],w+4;+  
Q)ZbnR2Z8  
  玲珑浑身冰凉,缩在角落里连气也不敢喘,完全吓呆了,眼见着那女体越来越近,月光照射出来的阴影都罩在了她的身上,而这时,“她”走到床边后忽然蹲下身去!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爬到了玲珑的床底下。 ^s6C']q *O  
U'Fc\M5l/l  
  玲珑再也忍耐不住,跳下床就跑,但却被床下突然伸出的两只美手抓住脚腕,“呯”的一下扑倒在地,手肘直接撞到了地面上,疼得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qY|NA)E)Bp  
E9#.!re|^  
  她又一次惊醒了! QI{<q<  
R\:t 73  
  竟然又是个梦! 4 k y/a1y-  
8npjQ;%4>  
  身下一阵凉意袭来,手肘处疼痛不止,举目四望,环境是熟悉的,而她则躺在地上,看来是因为刚才的噩梦而从床上摔了下来。 *}Nh7 >d(  
L0>w|LpRc  
  她爬起来,拧亮了应急灯。此刻梦虽然醒了,恐惧却依然在。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她甚至还能感到那双手握在她脚腕上的感觉! 0=c:O  
g33Y]\  
  她赤脚站在砖地上,犹疑着提着灯四处照,大门、钟表、家具,什么也没有,那么――床下呢?是不是有什么正藏在她的床下,看着她的脚,打算着要怎么抓住她?假如她伏下身子看,会不会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也正在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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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床下有死人 %Rk|B`ST  
o1.~g'!^  
  不,绝不会,一切不过是个梦罢了!床下能有什么?一定是钱河明讲的那个故事让她在潜意识里编造出来了这个梦,还有那个加拿大小孩梦游的故事也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现在公司的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一定不能输,要自己解决问题。只要看一下床底,只要看一眼,证明下面什么也没有,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然后明天神采奕奕地去爬山,粉碎宋心的所有阴谋。 z#tIa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反复做着心理建设,然后咬着牙慢慢蹲下身子,忽略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全竖的惊恐,拿着灯照向了床底。 4\;zz8 5E  
Mn0.! J "  
  灯光一寸寸的从左到右扫过床底下黑暗的地带,空的;再从右到左扫了回来,还是空的。 VE )D4RL  
VgH O&vU  
  玲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确定折磨她的只是个噩梦而已,感觉自己相当白痴,可是,正当她想要站直身体,不再胡思乱想时,灯光偶然掠过了床底的一块地面,然后自有意识一样停在了那里! op6]"ZV-C  
; I>nA6A  
  那里,平整的砖地平白无故地鼓起了一块,砖缝间还泛着新土的潮湿之气,而就在那片突起部位的周围,有一双女人的赤脚脚印! pR S!  
\O|SPhaIf  
  玲珑受惊一样地迅速跳上床,一直缩到床角去!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有个无头的女人爬到了她的床下去! 0?7yM:!l  
#J[g r_  
  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喊叫的勇气都没了,房间中死寂一片,只有她抑制不住的粗喘和牙关打颤的声音。她一动也不敢动,惊恐地等待着,也不知是等的什么,只是一种躲避的本能支撑着她。可是这么等了半天,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is<:}z  
,h*gd^i  
  是她眼花了?还是月影和灯影造成的错觉?也许应该再看看! /q9I^ztV  
@>8(f#S%  
  灯还扔在地上。 ,!:c6F+  
@;/Pl>$|'G  
  玲珑爬到了床边,哆嗦着掀起了床单,倒着身子往床下看。 51k}LH  
P#O" {+`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啊,可是却亲眼看到平整的砖地上,有一条大约与床等长的隆起处,只不过隆起的部分足有一尺高了,比她刚才看到的还要突出更多! Cj0r2^`  
Af|h*V4Xu  
  从尾骨到椎骨,一股凉意迅速升了上来,仿佛那只美手不再摸索门框,而是改为抚摸她的脊背,然后要进入她的身体似的,这使得玲珑什么也顾不得了,惊恐地狂奔出去,拼命砸主屋的大门。 o*KAS@&  
cIU2qFn[  
  深更半夜的,她这样一番闹腾,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不仅有店主夫妇,连宋心他们也跑了出来。 8+'}`  
#/G!nN #  
  “程小姐,怎么了?”店主问。见玲珑满脸冷汗,脸色白得没一点血色,一看就知道吓得不轻。 lJK]S=cd  
4$Ai!a  
  “我不住那间屋了,那里――那里有问题!”玲珑硬挤进了屋里,觉得站在院子中也不安全,只有在人群中,她背上的凉意才消退。 EavBUX$O  
gfL :SP8  
  “可不敢这么说。”店主老婆拦了一句,有点不快,“这要是传出去,我家就再没人来住了!” K$S0h-?9]O  
4&*lpl*N  
  “不是――是真的!那个床底下――” FWW4n_74  
v^C\ GDH  
  “听鬼故事吓的吧?”宋心接过话来,被打扰睡眠的恼怒此刻已被欣赏折磨玲珑的成果而代替,“都是老钱和小周不好,大晚上的讲什么恐 怖故事!” ~ ?/7: S  
ktU:Uq  
  她努力要表示一下同情,却掩饰不住奸计得逞的得意。而玲珑则根本无暇理会她和那些强力忍耐着笑容的宋派走狗,只是双手抓住店主的胳膊,“真的,我看见有个女人爬到我床底下!” +Y?Tri  
khX/xL  
  “你看,还是那两个故事造成的。”钱河明笑了一下,“我可真是该死,把小程吓成那样。这样,明天我请你吃山珍陪罪吧!” eXl?f_9  
lU1SN/'zx  
  “我看还是这样好了。程小姐和哪位挤一挤吧,不要再睡那间房了,一个女孩子――”店主看得出这些人合伙欺侮玲珑的情形,虽然同情玲珑,但更想息事宁人。 / 4Q=%n  
`gl?y;xC  
  可玲珑却仍然抓住他不放,“不信你去看看,床底下的砖地鼓起来好大一片,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Ijh RSrCv  
Q=Q+*oog  
  “好好好,这就去看看。”店主叹了口气,知道不那么做,玲珑的心也静不下来。他坚信是玲珑发梦才会吓到,所以也不怕,回屋拿了手电,向老婆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往外走。 xU\!UVQ/  
LW=qX%o {  
  “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把小程吓成这样。”宋心故意看笑话,于是一声令下,一大群人也跟了出去,这样玲珑不敢一个人留在主屋了,虽然不愿意回到那个杂物房去,却也只能如此。 ?wtKi#k'v#  
(Q{JI~P  
  一大群人挤在一起,房间登时拥挤了起来,恐惧的感觉稍减。 #A>*pF  
I gJu/{:y^  
  店老板左手拿着那个一直丢在地上的应急灯,右手握着把光芒雪亮的大号手电,按照玲珑所说的,伏下身去看床下。他只看了一下,就立即直起身来,讶异地看向他的老婆。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玲珑没有杜撰,也不是发噩梦! L91(|gQP  
#c|l|Xvq2  
  老板娘见状也急忙趴到地上,和店老板一起又看了一遍,然后两个人直起身来面面相觑。 I]ej ]46K  
'bfxQ76@sa  
  “怎么回事?不是潮气太大吧?”店老板问了一句。 lr& 2,p<  
?"b __(3  
  她老婆还没回话,玲珑就说:“不是啊,我睡前还是好好的。” l&H-<Z.8m  
Yyk~!G/@  
  “那是【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前兆吗?”朱敏瑟缩了一下。 uz8eS'8  
1^k}GXsWmE  
  “不可能只有这里出现预兆吧,再说,小程说,有个女人――”周立文紧张之下冲口而出,但又立即噤声。 P~(&lu/;P  
%[n5mF*`  
  “搬开看看。”店老板一咬牙,决定弄清楚事实。 %\it4 r3  
Qe~C}j%  
  他明白,这几个只是外来客,就算含含糊糊的蒙混过去,对他们的小店也是不利的。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有一个人多一句嘴,他的生意可就完了! Qz`evvH  
{Lju7'5L  
  他向他老婆使了个眼色,老板娘就立即跑到角落去拿出来两把铁锹,在钱河明和另一位一直闷在房间里的男同事的帮助下,把大木床挪到一边去。立即,床下那个突出的部分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ceg\lE:8  
55v=Ij?M  
  其他的砖都是旧旧的感觉,唯独这里的砖,一看就是新铺成的! ]FR#ZvM>x  
B)k/]vz)*D  
  店老板这时候有些惊疑了,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仿佛在寻找支持,见其他人都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但每个都是神情紧张,知道还是要靠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蹲下身去。 v0'z''KM!  
_~Lu%   
  砖很松,手一扒就松动了,根本用不到铁锹。他一块块的把砖拿下去,渐渐露出下面的土层。 r[E#JHw  
ZZi 9<g1  
  土层看起来也很松,就像是随便撒上的! OBFM70K  
z{.&sr>+v  
  店老板咽了咽口水,强烈的不良预感让他呼吸困难,感觉心脏就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他再一次抬头看着众人,见他们都没看自己,而是盯着那露出的土层看,只好伸出发抖的手,拂开了那层障碍。 n_sV>$f-u  
tdU'cc?M  
  土层下面,露出一角塑料,店老板被这些意外弄得大脑发僵,想也没有想,下意识的伸手一掀,立即有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 qA}l[:F+#  
8?~>FLWTXZ  
  寂静了几秒,数声尖叫同时响起,然后所有人都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46& Zb35  
FUI/ A >  
  玲珑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扑倒在地面上,近距离看到了土里埋的东西-- ca &zYXy  
i?>>%juK  
  一具尸体,虽然已经腐烂,可是还能看得出那是一个比例完美的女人,遍布全身的尸斑中,一块红色的枫叶胎记分外触目。 <a CzB7x  
b#709VHm  
  尸体的脖子上没有头,而是摆在脚边。可那是一个男人的头,面目狰狞的脸上遍布着络腮胡子,失去了光华的眼珠死死地瞪着玲珑! 8U#14U5rS  
M!G/5:V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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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昔日恋人 j1JdG<n  
r*7J#M /  
  报警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燕风和古龙正在进行电脑游戏PK赛。 .j!:Hp(z}  
  “一会儿回来,我再杀得你片甲不留。”古龙抓起桌子上的警帽。 AfW:'>2  
X/!Y mV !  
  “我怕你吗?!”燕风斥了一句,伸直了腿,舒舒服服地半仰躺在椅子上。 ZA4sEVHW  
&WbHM)_n  
  “起来起来,我们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都被你这样的人破坏了。”古龙催促他,“跟我来一趟吧,屡破奇案的刑侦之王。” h#h)=;  
2J(,Xf  
  “我正在休假。”燕风简单直接的拒绝。 wh]v{Fi'  
FOa2VP%  
  “我管你是不是休假。”古龙更加直接,“你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休个假都没地方去,也不去找个女人,偏偏来折磨我,现在你得付出点代价!” O|;|7fCB\  
Dk~ JH9#  
  古龙边说边走上来硬扯,燕风没办法,只得跟着站了起来,心中暗叹了口气。 J@N q  
g C@=]Y  
  难道他不想找个女人,好好恋爱结婚吗?以他的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小女警、小护士、小灵魂工程师追求,可他就是无法接受。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往事不断地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前行一步,成为了一个彻底的爱无能者,能有许多女人,可就是不能爱上一个。 }g.)%Bw!  
BBoVn^Z*R  
  古龙是他在公安大学的同班同学,很对脾气的好朋友,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古龙有着与世无争的温和个性,又因为是本地人,所以毕业后就回到景县公安局工作。 P; =,Q$e8  
Jl) Q #  
  景县民风淳朴,恶性案件不多,加上古龙为人忠厚、勤恳,所以不过短短十年,就当上了县公安局长。不过他这局长没有一点架子,又由于警力较少,所以也要轮值夜班。燕风晚上无事可做,也陪他来了。 w= "  
h>NuQo*  
  “你不是说你们县的治安好得可以夜不闭户吗?吹牛!”燕风坐在副驾驶上,裹紧了身上的夹克,从不知道山间的春夜是如此寒意袭人。 H|N,nkhH}  
.|6Wmn-uS  
  “本来很好,我干了十年了,只有过三起伤人案,还是外地的罪犯流窜作案的。”古龙皱紧了眉头,正色道:“我也正奇怪呢?怎么会出现杀人案的。老燕,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至于官面上的手续,我去办理!” uQkFFWS  
-1F+,+m  
  “我才不管!我妒忌你,同样的人,为什么你轻轻松松当了局长?我就是跟你来看看而已。” g<4@5 OQKu  
y#{> tC  
  “拜托,你是大城市里市级局的刑警队副队,也是科级,我们待的是小地方,你和我差不多。”古龙解释着。其实心里也明白,燕风不过是说说而已。 )J|~'{z:  
0o!Egq_  
  同学多年,他很了解燕风,知道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且在刑侦方面很有一套。上大学时是高材生,毕业后本市的很多大案要案也都是他带领手下侦破的。只不过他这个人我行我素,说话直率,因而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虽然屡立奇功,升迁却不快。 5,V3_p:)VI  
al Q:'K  
  “反正我不管!”燕风继续嘴硬。 BG20R=p  
_%aJ/Y0Cy  
  古龙不反驳他,由他去说,只是认真的开车。景县不大,路况又不错,所以不久就到了案发地点,而他手下的两名警员已经先到了。 X p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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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勘验人员和法医一会儿就到。”一名警员向古龙汇报着情况。 [)p>pA2GZj  
?F%,d{^  
  燕风见状,自己先走到院子中去。 Z:%~Al:  
QK/~lN  
  这个农家小院其实院子很大,但燕风还是一进院门就先注意到了玲珑。因为其它的当事人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一棵大槐树下,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睡衣,赤着一双雪白的脚,脸色更是苍白,整个人看来就像一缕幽魂。 e/!xyd  
1A\N$9Dls  
  她的睡衣虽然是保守型,不过还是遮掩不住她美好的身姿,让燕风的眼睛好好地吃了一顿冰淇淋。 39,7N2uY  
Xkb\fR6<K  
  “小姐,我是警察。”他走过去对玲珑亮了一下证件,然后脱下外衣和鞋子,“先穿上这个,受了凉就不好了。” 0W >,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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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玲珑连吓带冻,包括大脑在内,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僵硬的,听燕风对她说话,只是恍惚地略抬头看看,连话也没力气回。 kEM|;&=_  
>a2i%j/T  
  燕风只好亲手把自己的夹克披在玲珑的身上,又弯下身把她小巧的脚放在自己运动鞋里。 Wi{ jC?2Q  
},G5!3  
  玲珑只觉得他的体温从鞋子和夹克上迅速传递到她冰冷的身体里,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惊吓和委曲都得到了安慰,虽然还是没有说话,眼睛却涌上了一层雾气,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看得燕风忽然对她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意。 Bgj^n{9x  
&,~Oi(SX5  
  “老燕,这边。”身后传来古龙的声音。 a{7'qmN1  
R<x~KJ11c  
  燕风对玲珑笑了一下,和古龙一起走向杂物房。 s:\FlQ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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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了,还泡妞!”古龙一进门就看到燕风给玲珑套鞋子,忍不住骂了老友一句,“而且手段越来越高杆了,那小妞一看就一脸单纯,这么雪中送炭,一定立刻上勾。” 7gcJ.,Z.  
N1i%b,:3  
  “工作时间禁止讨论私人问题!”燕风回了一句嘴,一脚已经踏入了那间杂物房里,而迎面扑来的一股尸臭让他咽下了后面的话。 CQ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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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期到达的两名警员比他们早到了不到五分钟,可那些因半夜里听到动静而爬起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已经堵住了门口,他们只好在外面维持秩序,所以燕风和古龙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8eu+E.{  
DNl '}K1W  
  古龙不禁掩住了口鼻,转头一看燕风,见他此时已经收起平时那股慵懒之气,一脸严肃,慢慢走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去。 jLG Q^v"  
?#P@N4Uw}y  
  他拿过古龙递给他的手电照射在尸体的身上,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说:“老古,有你忙的了。这是明显的杀人分尸案,而且看来时间不短了,可是尸体是女人的身体,头却是男人的。就是说,还有其它与之相关的凶 杀案,也要有其它的尸体要找到,不然这案子破不了。” "xKykSk  
u =%1%p,  
  “这还用你说,明摆着的事,真是个变态混蛋!”古龙骂了一句,再一次移动手电筒照射尸身。 o\;cXu h  
w4e (p3  
  而当他的手电光扫过女体的腰际时,那块红色的胎记突然闯入了燕风的眼帘,让他的心有如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他刚才看得仓促,还以为那是一块较大的尸斑,此刻意识到情况的不同,连忙捉住古龙的手,把两把手电的光线全集中在女尸的腰际。 3c.,T  
"nEfk{g  
  果然,是一块红色的枫叶形胎记! 0B?t:XU,  
Zf~Z&"C)  
  燕风转身跑到门边去,呕吐起来! L1J~D?q  
NhYce>  
  他见过比这恶心许多倍的场面,接手过更血腥和凶残的案子,可从没有觉得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恨不得把刚才的一幕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TJ )Y7E  
J}'a|a@bk  
  那具腐烂着布满尸斑和蛆虫的女体,曾经被他抱在怀里温存着、曾经和他热烈的贴合着,而且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没想到十年不见,竟然是如此模样! 0<C]9[l  
p`- Oz]  
  那是他初恋情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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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往事的影子 ^Ml)g=Fq  
p r(:99~3  
  “老古,这个案子我想介入。”回到警局后,燕风立即对古龙说。 (/v(.t  
  “你这家伙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古龙瞄了燕风一眼,“可是你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你有什么发现?还有,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呕吐?” *]W{83rXQ  
#If}P $!  
  燕风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TW{.qed8^  
flVQG@  
  “先不说我们是多年的好友,就算是根本不认识,如果此事和案子有关的话,你也有义务说出来。”古龙盯着燕风变白了的脸,“你辨认出死者的身体了,或者说一部分――” ou6yi; l%  
 z y  
  “老古!”燕风打断好友的话,实在不愿意再想起那头身相异的情形了,“你还记得乌拉吗?” +a"MSPC4w  
a+uSCs[C  
  古龙愣了。 ] RN&s  
wta\C{{  
  他怎么会不记得乌拉,那可是中俄混血的美人,当年燕风摘得这朵艳丽的玫瑰花时,赢得了多少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每年寒暑假,乌拉都会从原水市来到他们学校找燕风,那时候学校里全体男生都会晚回家几天,就为了能一睹芳容,虽然那是属于燕风一个人的。 -3_-n*k!  
QO[ !  
  “你没看错吧?”古龙有些难以置信,“要有证据才行,她又没有――没有头。” ,gUSW  
5T:e4U&  
  “她的亲人都去世了,每年寒暑假她都来找我。我们一直同居,我怎么会认错她的身体。”燕风有点烦躁,“她的左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枫叶胎记,再往上一点,就是左乳根部有一条细长的红痕,乌拉常说那是枫叶的一条脉络。还有,她出过车祸,锁骨、肋骨、臂骨都断过。她的血型是AB型,如果你们的法医够快,不久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 [_G_Wl'#8  
5qt]~v%y  
  “好好,你别激动。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法医,要去市里才行。不过你放心,那个法医官我认识,技术一流,好多省市还请她去指导工作过,绝对不会漏掉一点犯罪的蛛丝马迹。” E<:XHjm  
lr=? &>MXj  
  “对不起,我有点乱。” V\W?@V9g-  
*Cz>r}W  
  “这么多年朋友了,你说这个干嘛。”古龙拍拍燕风的肩,“你这么多年没有个固定女友,是不是――还爱着乌拉。” l<ag\ d  
S*Qip,u  
  燕风没有回答。 X#EMmB!  
Wl dlN?[j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忘不了她是因为还爱她吗?还是因为那不停的折磨使他想忘也忘不掉?正如他说的,他现在很乱,他现在只想找到凶手,还想破解那多年没有破解的谜题! ZNuz%VO  
Pv17wUB  
  “古局,证人已经带来了,您要亲自问一下吗?”一个小警察探进头来问。 =3]}87  
IlVz 5#R  
  “好,我们亲自问。”古龙应了一声,和燕风来到了问讯室。 !trt]?*-  
64%P}On  
  一进门,燕风还是一眼就在八个人中看到了玲珑,见她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他的夹克和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膝上。 FIL?nkYEO  
GbUw:I  
  他没说话,只送给她一个温暖的目光,然后就听着古龙耐心细致地询问事发前后的各种情节。听着听着,燕风就明白了,来旅游的十三个人是共属一间公司的,还有六个住在隔壁的小旅店,而且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想办法欺侮这个名叫程玲珑的丫头。 v*Ds:1"H-I  
|L}zB,  
  这激起了他锄强扶弱的保护欲望,于是插嘴追问那几个人讲故事的细节,问起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巧合,才讲了恐怖故事就出现了【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案,还一个劲追问他们离开那间独立小屋后都做了什么,给那几个人强大的心理压力,好像警方怀疑他们事先的故事与这起案件有关一样,吓得那几个人拼命地解释。 :.e`w#$7  
q_bE?j{  
  一旁的古龙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也觉得以宋心为首的人很过分,因此也不拦着燕风,只等他胡闹够了,才道:“今天就到这儿,谢谢各位的合作。我们安排了镇上的旅店给你们住,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是旅游旺季,房源紧张,所以环境不大好,我这儿先道个歉。不过呢,希望各位先不要离开本地,这件事太蹊跷了,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的工作。当然啦,明天各位还是可以自由活动,反正你们不是来旅行的吗?时间还有。小刘,送证人先回去休息。” 4z kn~oy  
.vE=527g)  
  他一番连哄带吓,把这几个人送出了警局。玲珑在经过燕风身边时,把手中的衣服和鞋子递到了他手里,很感激地道了个谢。 i ?&t@"'  
9utiev~3  
  “保护市民是我们应该做的,有困难找民警嘛!”玲珑如此郑重,让燕风有点不好意思。 V(I!HT5.W  
Ebw1 %W KC  
  “不,还因为审讯的事。”玲珑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ELfcZfJ  
L.ScC  
  “聪明的丫头!”古龙踢了燕风一下,示意他穿上鞋。从案发现场到这里,意外一件跟着一件,燕风一直没机会找鞋穿。 <o@&I " o  
W/!M eTU&E  
  “她明白你刚才的盘问是在给她出气呢!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7|%|w  
KJn@2x6LP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撺掇我泡妞!”燕风用古龙说的话堵他的嘴:“办你的大案吧!” }(k#,&Fv`  
me:~q#k  
  他说着,望向窗外。恍然间,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出现的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好像是良心的责问一样,让他迅速把玲珑的身影从脑海中清除。 K2$ fKju  
XtY!fo *  
  “你说了要帮我,案子不破,我可不放你回去。”古龙道:“天快亮了,现场勘验的初步结果还没有,你是先回我家歇着,还是怎么着?” GKT2x '(e  
_&V%idz!0  
  “我在这里打个盹儿就行。”燕风指了指审讯室里的长椅,心中纠结多年的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 %h7)}U  
c%y(Z5  
  他躺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本打算考虑一下案情的,可不知为什么却感觉疲惫极了,不久就睡着了。入梦的同时,感觉怀里也钻进了一个女人凉软的身体,像一条蠕动的蛇一样。 2-!OflkoM0  
KZy2c6XO;  
  又来了,她又来了!燕风无力地想。 B7 PkCS&X  
0U|t@&q  
  “你忘了我吗?”怀中人和往常一样说着:“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 s B!#`kh  
-#<6  
  燕风想说话,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TL&`Ywy  
9 5bi W  
  “你是男人,说话要算话。不然我会很惨的,你不明白,没有人爱是很惨的!你不想我在地狱里受煎熬是吧?”怀中人继续轻声细语地说:“你只能爱我,如果爱上别人,我的心会被放到油锅里炸的,我还会被很多觊觎我的鬼怪分尸,一人一块,都拿走,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腿,有的是头,有的会拿我的内脏,我好疼啊,真的好疼!是你害成我这样的,假如你当初不和我争吵,和我一起去的话,我现在会好好的和你在一起,或者还有孩子。不要爱上别人,你对不起我。” %Ms"LoK  
Dz d[<Qln  
  怀中人那平直却又哀伤的调子软绵绵的持续着,让燕风在睡眠中又陷入了自责之中。他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却感觉身体被一块冰包围着,根本动不了。 +85#`{ D  
J)7\k$D  
  于是他只好放弃,任那反复出现的情景再度折磨着他。 CD^C}MB  
1oKF-";u(  
  见燕风不动,怀中的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样才乖嘛,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你也是我的。是你害了我,所以你要一直爱下去。” LR:PSgy  
y;Ez|MS   
  女人轻笑着,万般柔情地吻燕风的脸,抚摸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展成一块黑色布料,把他从头到脚包在里面。 _{j'` #  
8;PS>9<  
  “这样你就逃不脱了,永远是我的了!” /q| r!+  
cp1-eR_&  
  黑暗之中,燕风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具洁白的女体,左肋上有一片枫叶状胎记。 ~[8n+p+&X  
zM+4<k_dH]  
  “乌拉。”他终于可以开口。 0gRj3al(  
7gWT[  
  “你忘了我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他。 G)|Xj70  
Wd`*<+t]  
  燕风吓了一跳,猛得睁开眼睛。眼前,那女体迅速的腐烂,而她的颈上,有一颗男人的头!  Borr  
} 6 ,m2u  
  “错了!错了!”他大叫着扑过来,而燕风则蓦然惊醒,发现早上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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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头的主人 N#``(a  
reQr=OAez  
  过去了! #fYRsVQ  
  他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无力地想。 -Oi8]Xw^@y  
zRU9Q 2Y  
  每个人都以为他能追求上这样的美人是手段高超,其实他们能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是高中同学。乌拉的美丽,招来了太多无良之辈的垂涎,而她的母亲,和个不知名的俄罗斯男人生下她后,又和另一个外国男人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去,只留给了她一笔生活费。 ^ h$^j  
3"BSP3/ [l  
  只有他保护她,因为少年心中那模糊的情愫,因为他从小就立志当一名警察,也因为他骨子里天生的那股侠气。所以,她爱他,不爱别的男人! u^O!5 'D%  
>D jJ*vM  
  仅此而已! 5cvvdO*C0  
<4LW.q  
  后来,他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两人也陷入热恋,成为众人眼中令人羡慕的一对。再然后,在毕业的那一年,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使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eJ*u]GH U  
/0swrt.  
  他本来要陪她去两阶山的,可是因为赌气而爽约了。而从那天开始,她就失踪了,原水市中医学院的四名大学生失踪案已经成了一个十年悬而未解的疑案。 8(Cs<C!  
mtg=v@~  
  他感觉她并没有死,可是她却时常出现在他唯一的梦境里,那样真实而痛苦。她反复地出现,也让他反复的谴责自己,让他觉得爱上别的女人是一种罪恶、是一种彻底的背叛! )x,/+R]{8l  
7|HIl=  
  她每次都说:是他杀了她! 7lx" X0w*m  
?8w5tfN6t  
  “燕队,古局叫您去一趟会议室。”一个小女警敲门进来。 _1?nLx7n  
/Rf,Rjs  
  “哦,谢谢。”燕风微笑着答了一声,起身从那个脸色微微发红的小女警身边走了过去,心里咒骂古龙不止。 zv7)JH7EV&  
&^UT  
  叫他去会议室而已,用的着非要让个小女警来嘛! p[O\}MAd#  
 0ij YE  
  他知道自己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微笑的时候,可那家伙也不用无时无刻把他扔到桃花阵里。古龙是一番好意,想让自己尽快安定下来,但是其他人只知道乌拉的失踪,不知道他那些阴冷的梦境,不知道每当他对某个女人有哪怕一点的好感,乌拉就会潜入他的梦里,诉说着他的无情。 !kG|BJ$j  
ken.#>w  
  他是警察,给人的感觉是坚强、果敢、机智,是一切罪恶和阴暗的克星,可他也是人,在感情方面尤其软弱,那些无法解释的梦让他没有力气去爱别的人了。这些,他无法和任何一个人说。 YV8PybThc  
QuP)j1"X  
  他走进会议室,威胁性地看了古龙一眼,就开始开案情分析会。 ~,_@|,)  
v.- r %j{I  
  从昨晚发现那具错位尸身到现在,证据还没有搜集那么多,所以只是先初步讨论一下。  _!_^B  
.kU}x3m  
  按店老板所说,这阵子是旅游旺季,两周来他的小店的旅客入住率一直是客满状态,一共接待了四批客人,只不过只有程玲珑一个人住过那间杂物房。平时那个房子是锁着的,他老婆比较爱干净,隔几天会打扫一下那里的卫生,但也一直没发现什么。 f}~=C2R1<!  
A0>r]<y  
  “给他去讲一下政策,不要让他乱讲。这是凶案,别又弄成封建迷信那一套!”古龙嘱咐了一句。 V|hwT^h  
[8<0Q_?,  
  一名刑警点了点头。 ;PB_ @Zg  
Rt5,/Q0  
  “那么之前的几周,有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发生吗?”燕风插嘴,“有没有问过店老板?” ]h#QA;   
VJ8'T"^Hf  
  “这个是我亲自问的。”古龙说:“他回忆了很久,说大约十天前有一个团来过,他们入住后的第二天早上,本来说好是去看日出的,那是要半夜出发的,可是竟然全体睡过头了,日上三杆才起床,包括店主夫妇。你知道,庄户人家惯于早起的,所以这事很奇怪,当时他们还说,也许是被什么山精迷住了。” v}J0j  
;"2VU"  
  “现场勘验结果呢?” 1 0zw}1x  
mrq,kwM  
  “鉴证科的人还在做,不过从目前现场的情况来看,有价值的东西不多,除了那对女人脚印。” gAh#H ?MM  
v8WT?%  
  “那似乎是泥脚印,可我来了好几天了,这里不是一直没下雨吗?” bsm/y+R  
]bAVOKm-  
  “没错,所以这是目前勘验的重点。”古龙点头道。 F @<h:V VP  
Sgr. V)  
  “我认为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要调查十天前的那个旅行团,假设其中有本案的犯罪嫌疑人的话,有可能迷倒其它人作案。我虽然不是法医,但以尸体的腐烂程度而言,那个时候作案的可能最大。时间相符、有作案的机会,所以这条线要重点跟进。”燕风说。 k dWUz(  
H|0-Al.{  
  如果没有直接证据,那么这些零散的线索就是最重要的! 73 4t  
,>01Cs=t8  
  “还有,店老板已经认出了人头的主人。”一名刑警说。 Y]=k"]:%  
+?W4ac1  
  这引起了燕风的高度关注,如果知道了这个人头的主人,或许很快就能查出乌拉的头在哪里! : h(Z\D_  
f~*7hv\  
  “这个人叫王三,外地人。单身,三十八岁。几年前来到景县,一直以贩卖旅行纪念品和给游客画速像为生。独居,和别人绝少来往。我们又调查过几个当地的商贩,证明他经常在后山小瀑布那一带活动,除了个性孤僻,并没有什么劣迹。” Z ^}[CQ&Am  
FW5v 1s=  
  “画速像?”燕风有点疑问:“水平如何?” IRdR3X56  
5 Hs F#  
  他只听说过中国艺术学院的学生,在外国留学时跑到广场上给人画像赚取学费,在中国的某些大城市也有,但还没听过有流落外地的人,在山区给人画速像呢!是他太孤陋寡闻了? L+VQtp &"  
Fc8 0HK5R  
  “听说画得惟妙惟肖,极其神似,旅游旺季的时候,生意好得不得了,很让人妒忌呢!” "G-h8IN^O  
]kXW eY<  
  “先去他家看看,另外找人详细调查这个王三的情况。你说呢,老古?” 98)C 7N'  
]DU?N7J  
  “听你的,你可是我们请来的破案专家。”古龙调侃了一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可见这件凶案给他的压力也很大。 $M j\ 3  
|AacV  
  王三租住的是镇上的一间简陋民房,地点比较偏僻,七拐八拐才到,给人感觉好像是他不愿意被任何人找到一样。 .P`QCH;Ih  
REg M  
  一进屋,燕风就判断出王三绝对是个假名子,他也绝对是个受过艺术教育的人,这从他屋子里的摆设和品味就能看得出来,虽然有着单身汉的房间的凌乱,但在许多地方又看得出独具匠心的设计,再翻翻他的画作和一些风景照片就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qp)Wt6 k?  
NjT*5 .  
  他仔细地检查着王三的东西,没有什么发现,除了几个小模型。那些模型是木制的,被刷成各种艳丽的颜色,样子有点像金字塔,但又不是,在模型的侧面有棱角。  sa&`CEa  
O) TS$  
  “这是什么?”古龙问。 !Vg=l[  
K3<A<&W_-  
  “我也不知道。不过直觉里,觉得这东西透着古怪。全拿回警局去!” ZjMnGRP  
6D[]Jf,9  
  古龙叹了口气:“看来人是不能闲着。想当年在公安大学时,我虽然不算高材生,也是成绩不错的,哪想到在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小县城里一住十年,连脑子都僵了,一点也不知道从何入手。” }vh4ix  
Ue60Mf  
  “我倒宁愿能这样,如果所有的警察都闲得忘了怎么破案,就等于全国都像景县一样平安了,那多好!”燕风拍了拍古龙的肩:“别感慨了!赶快回去查查这几年失踪人口的档案记录,这个王三很可能是故意隐藏在这里的,要查出他的底。” f>$RR_  
y3o3G  
  “那就先查他来到景县这几年间的,如果没有,再往前追。顺便看一下通缉档案,别是他犯了什么事,才跑来这避风头,结果被仇人追杀的。” Rzh.zvxTp  
79c M _O  
  “你看,你脑袋还没有僵。”燕风微笑,“稍微一刺激就灵活了起来。算了,我们回警局开展大海捞针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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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两条人命 @ LPs.e  
&6deds  
  王三,原名王立志,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和摄影师,失踪前二十八岁。十年前,他告别了女友和家人,说要流浪一年,寄情于山水之间寻找画作和摄影作品的灵感,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因为他是随意行动的,没有计划,也没有和家里联系,所以当年虽然狠查了一阵,可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 *P~\' U  
  前几年,他的家人已经向法院申请了宣告死亡,因此在法律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57@6O-t-  
N5_`  
  他是十年前失踪的吗?乌拉也是十年前失踪的,这是巧合吗?燕风沉默不语,心里又涌起乌拉的面容。除了她在国外杳无音讯的母亲,她唯一的亲人是他,他没向法院申请宣告乌拉死亡,所以在法律上她还是活人,可她到底是死是活?那么自己的梦境是什么?如果活着,她又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如果死了,她的头到哪里去了? %'+}-w  
% La<]  
  “还有啊,初步尸检已经出来结果了。”古龙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你――能听吗?” Z{XF!pS%H  
5NGQWg  
  “我能。”燕风挺直了脊背。 DL<b)# h#  
bbNN$-S|  
  乌拉失踪十年了,他有着所有的心理准备,那天之所以如此失态,是因为突然看到她的尸体,一时无法想像会是那个样子,也没想到会在那种环境下“见面”。 y Ny,$1  
-A1@a= q  
  “女尸――可以确定就是乌拉了。”古龙审慎地挑选不太刺激的句子,“虽然我们不像国外那样有完整的牙齿和指纹记录,但是你提供的线索比较详实,而女尸具备你所说的全部特征。” C}jFR] x)  
@qUgp*+{  
  “是吗?她果然是死了!”燕风轻轻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古龙听还是自言自语。 7up~8e$_  
S(2_s,J^  
  “更细节的问题,我看我们要亲自去问问法医。”  /dI8o  
p ; ]Qxh  
  “好。” wHuz~y6  
/qaWUUf  
  “我要告诉你啊,这位法医官可是个奇特的人哪!”古龙一边走一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着,想化解燕风一脸的阴霾,“这是位非常出色的女法医,不过已经三十七岁了,却还没有结婚。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而是因为――” -sqd?L.p  
/0m0" "  
  “你不是又要给我推荐女人吧?”燕风无奈的叹口气。 ZX0#I W  
WQiIS0BJ *  
  “这次决不是。虽然我并不反对女大男小,反正现在姐弟恋正流行,而且据科学论断,这是最符合生物学的组合。”古龙笑笑,“不过她比较极端,你一定接受不了。” n?(sn  
3QhQpPk) ,  
  “怎么个极端法?” p!/!ZIo  
WBN3:Y7   
  “也不是极端,是有点两极分化,性格和长相都是这样。” ]621Z1  
HkPdqNC&  
  “你到底想说什么?”燕风见古龙神色古怪,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P(xgIMc H  
i"`N5  
  “她的外号叫两条人命。” `a6AES'w$  
w!_6*  
  “什么意思?” */'j[uj  
Yr)<1.K4,M  
  古龙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完全没有了成熟稳重的县公安局长的样子,倒有点像回到了大学时代,还是那个和一群男生趴在窗口偷看过路女生的毛头小子。 Xk] uXx:TN  
yz7Fe  
  “意思是――她的体形丰腴,是男人想像中那种最性感优美的身材,但是千万不要看她的脸。其实也不是丑得没法见人,只是她长得有点――有点粗豪,化妆技术又不太好,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如果她从远处走来,她的身姿会让男人爱死,走近了,看到她的脸,会把男人吓死!爱死一次,吓死一次,不就是两条人命嘛!” +v+Dkyf:V  
W"!{f  
  “这是哪个侮辱女性的贱人编的,哪有那么夸张!”燕风骂了古龙一句,和他一起踏入验尸房。 1<G,0Lt  
f4;V7DJ  
  验尸房,他是经常去的,里面的气味和环境他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一进门他就望向了验尸台的方向,正巧见到一个女人转过身来。 U! $/'Xi9  
@6kkt~>:  
  她脸上戴着一个类似防毒面具的东西,看不见脸。可能是没意识到有人进来,恰好工作完毕的她,顺手脱掉手套和外衣,让她的身段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燕风面前。 qm/#kP lM  
X=@bzL;eq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身薄毛裙,仿佛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在她身上,双臂和小腿露在了外面,皮肤不算白,不过却很光滑,骨肉均匀,一瞬间让燕风以为是梦露转世。 =d BK,/  
ku)/ 8Z`$  
  “容怡,有结果了吗?”古龙问了一句。 "_0sW3rG  
"cwvx8un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名叫容怡的女法医答了一句,声音有点粗,破坏了整体美感。 8;d./!|'&g  
]T=o>%  
  “这是来协助我们破案的燕风,燕警官。”古龙介绍了一下。 )i"52!  
eRm*+l|?  
  “你好。”女法医伸出了一只美丽的手,另一只手摘掉了面具。 d(YAH@  
B{K_?ae!  
  燕风上前几步,出于礼貌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美手,但问好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容怡的脸正巧出现在他面前。 LJSx~)@  
Z|B`n SzH  
  那张脸是正宗的方形,鼻直口阔的,眉毛也粗,眼睛虽然很大,不过感觉却很生硬。然而这都没有什么,完全可以通过修饰来弥补,可是容怡显然是修饰过头了,健康的小麦肤色却被她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本来已经很浓的眉毛还画过,较大的嘴唇上涂了艳红的口红,短发又不适合她的脸形。整个人丑倒说不上,不过却给人非常突兀的感觉,见棱见角的! ,&iEn}xG7i  
%O9P|04]3  
  燕风没说出话,只好用肢体语言弥补,对着女法医微笑了一下。 $\#wsI(  
/Yj; '\3  
  “想看检验结果就来吧。”容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燕风一眼,又把手套戴上了,一把掀开了盖在验尸台上的白布。 s54AM]a{j  
Ip0`R+8  
  燕风没有提防这位女法医如此雷厉风行,那具熟悉得不得了的女体瞬时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m 0]1(\%  
oXQI"?^+  
  容怡又看了一眼,仿佛对他一个刑警竟然害怕死尸有点不可理解。 =, 64Qbau  
*QT7\ht3  
  “死者是死于七到十天之前,考虑到本地的气候,十天左右的可能性比较大。从女尸的皮肤纹理和内脏状况来看,死者不会超过二十五岁,那个男人头的来历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不用我细述。无论是男死者还是女死者,死前都没有挣扎的痕迹,凶手手法娴熟,切割肢体时下刀准确、冷静,而且工具也是专业工具。” A |P wm`  
Jq:Wt+a  
  “凶手是屠夫?”古龙问。 E J&w6),d  
E~S~Ld%  
  “我认为医务工作人员的可能性比较大。”容怡面容冷静地说:“要知道切割掉一个人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看,切口平滑,切割处绝少碎肉,颈椎处的骨关节拆卸整齐。我刚才说这需要专业工具,我很怀疑是医生专用的手术用具。而且这是女尸男头,假设是一个人干的,他还要切割两次。” }u8D5Q<(  
2j7e@pr  
  “医务工作者?”古龙又问。 QyX ?  
zq&,KZ  
  “这只是我的推测,假如没有解剖爱好者的话。”容怡简洁地回答,“燕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吗?” m8njP-CZ  
3ws}E6\D  
  “你说这个女死者没有二十五岁?”燕风还是不愿意看向那具尸身,但却觉察到了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74-rL:i  
tL~?)2uEN  
  乌拉失踪时二十二岁,她失踪已经十年了,那么她如今也已经有三十二岁了,怎么会还没到二十五岁? @}@J$ g  
f")*I  
  “会不会因为保养的好,所以判断失误?”他问。 &GH ,is  
['rqz1DL5  
  “保养得当是会对皮肤产生影响,但我不仅是凭借皮肤的纹理和弹性,还有肌肉、内脏、牙齿等综合情况,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再请其它法医来鉴定。” B?)=d,E  
GS4 HYF  
  “老燕不是那个意思。”古龙看容怡有点被冒犯的样子,连忙打圆场:“我们怀疑女死者是一个失踪的人,所有的细节特征都完全符合,可是年龄状况不一样。而其他人也有那些特征的几率太小了,所以老燕才有此一问的。” RAW(lZ(  
0 SeDBs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再检验一遍。还有,虽然死者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但他们是被活生生的切割掉了头部还是死后被分尸的,需要进一步检验,大概还要个一、两天。” L(i*v5?  
wIT}>8o  
  “嗯,这个是很重要的。这可以帮我们判断死者和凶手的关系。”古龙说:“可是,如果死者没有挣扎的话,是不是可能死后分尸的可能性大一点?因为你想啊,就算再熟悉再好的关系,也不会有人要切别人的头,而那个人还不还手,就让人家下刀的。” G(XI TL u*  
-O-qEQd  
  “那不一定。”容怡说起这些事来毫无感情,“有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全身麻醉却意识清醒,能够让被害者亲眼看着自己的肢体被切割,不过死者在这样的惊恐下,心脏会出现一些特征,我会认真检查的。” aPMqJ#fIr  
C4~`3Mk  
  “那麻烦容医生了。” +aWI"d--h  
(S[" ak  
  “别客气,这都是为了工作。”容怡说着,第三次瞄向燕风。 __, 1;=  
.<C}/Cl  
  “燕警官是哪里人?”她问。 @fWmz,Ngl  
GKNH{|B$D  
  燕风一直思考着事情,听容怡这么问,连忙回答:“A市。” Z'~yUo=  
dM1)wkbET  
  “是啊,他是我的老同学,人送外号刑侦之王呢!这次是来帮我的,属于业务交流。” Cq,ox'kGl  
k~st;FO  
  容怡不理古龙的插话,依然对燕风说:“哦,那是个大城市。不过我听说过你们那儿有几件大案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燕警官吃个饭,请你给我讲讲。”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燕风,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弄得燕风有点不自在。 3./4] _p  
e)~7pXYV)  
  “当然可以啊。”他客套着:“等空闲下来一定请容医生赏脸。” !`G7X  
0=r.I}x  
  “恭喜,她看上你啦!”走出大门后,古龙调侃道:“容医生可是性情中人呢,这就是我说的‘两条人命’的第二种解释。她看中的人,她能把人热情死,如果她讨厌的,冷死你都不眨眼。很明显,你是她看中的人,你的魅力还真是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的女人都无法挡。” tGs=08`  
>}*i Qq  
  “别废话了,赶紧地查那个十天前的旅行团的事。”燕风皱着眉头。 1cyX9X  
5Q.bwl: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 ` 7p'i  
pA*cF!tq 7  
  如果那具女尸只是不到二十五岁,那么就一定不是乌拉。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身体上那么多独特的特征都是一模一样的?巧合?还是有其它解释?她究竟是死是活? U. 1Vpfy  
$:%?-xy(  
  王立志又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和她的头在哪里? ~$N%UQn?b#  
3JiDi X"|  
  杀人者的目的是什么?和当年原水市中医医院的学生失踪案有关吗? 1X4v:rI  
MEQ :[;1  
  还有,那个被欺侮的可怜姑娘的噩梦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心理暗示或者什么脑电波的关系?  @ t  
@L8('8~d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孤单又倔强的身影――多可爱的名子,程玲珑! T1p A <6  
vMXS%Q  
  但随即,乌拉那双碧蓝的眼睛又从他心底冷冷地看了上来,如果真如容怡所说,有那么一种【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的话,想起乌拉要活着看到自己被解剖,他的内疚感又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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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错位尸身 @ X_x?N  
,V3P.ni]  
  那个旅行团是在网上组团的,并不属于任何一家旅行社。 aE6 I|6W?  
  这就给侦察带来了更大的困难,因为团队的成员都是在网上报名的,这样一来,团员所提供的信息就有不真实的部分,找起其中的嫌疑人就更加困难。 N.C<Mo  
&AmTXW  
  这种梳理排查工作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燕风和古龙带领了手下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查出当时这个团共有二十几个人,其中六个人住在了这个农家小院。 D*Y4B ?,  
w} *;^n  
  通过在网上的寻找,有五个人赶到景县来配合调查,并提供了自己的真实信息,但有一个人始终不露面,他的IP地址也是在不同城市的网吧里,没办法确定具体的人,而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信息都是团队里的其他人侧面提供的。 LQ"56PP<  
<J@Y=#G$2  
  他的网名叫奶酪,是个身材不高的胖子,整个旅行就是他发起的。可是他进团后却不怎么活跃,说话有点山东口音,重要的是没人说得清他的相貌,因为他跟团旅行时脸上始终敷着一大片绿色草药,还戴着墨镜,据说是出门时烧伤了。 cA1"Nek  
1vBR\!d?7  
  由于他一直神神秘秘的,所以其他人不怎么爱理他,关于他的情况也就知道得更少! zCT Wi  
w1/p wzn  
  综合各种情况,这个叫奶酪的胖子有重大嫌疑,可问题是,这条线索虽然明显,却无法抓住,要用正常的方法找到一个面目不清,个人信息虚假,并且流窜于各地网吧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 jzU`  
V<AT"vU[  
  现场的勘验结果同样令人沮丧,这小屋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只是埋尸地点,凶手是个高手,思维和行动都非常缜密,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何况爱干净的老板娘每隔两天就来打扫一次,现场已经完全破坏,就算当时有蛛丝马迹留下,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 }.Ht=E]  
m]BxGwT=m  
  裹尸用的塑料袋就是农民盖大棚菜的透明塑料布、作案用的专业工具没有找到、第一凶案现场的地点不能确定、没有一个目击证人,案件的侦破工作仿佛陷入了死局! BEyg 63=  
U[=VW0  
  另一方面,容怡的最终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证实那具女尸确实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子,而且死时确实使用了麻醉剂,也就是说她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 }s=D,_}m  
7wsn8_n9  
  她不是乌拉吗?可为什么感觉那就是她的身体呢?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也是一个情人的直觉,让燕风无论如何放不下。他不是怀疑容怡的能力,但就是拗不过自己心中的疑问。 '<~l% q  
dJM)~Ay-  
  苦思之下,他蓦然想起自己曾经和乌拉在自己家乡的旧居共同生活过很长时间,自她失踪后,那间旧居他没再住过,东西也没动,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也许可以从上面提取指纹,然后和女尸的指纹做对比。想到这个,他火速赶了回去,取了一些证物又跑回来继续苦干。 W XDl\*n  
3(G}IWPq<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谋杀,一定有证据和线索留下! 1q<BYc+z  
W F<`CQg[  
  “就算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肯定离这里不远,他不可能背着尸体跑太远的。”燕风闭着眼睛,斜倚在椅子上。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找线索,疲劳之极,这样才能放松一点,“何况还有床下的泥脚印,虽然被店老板两口子破坏了一点,但也是个重要的线索,那是谁的脚印?” Mo|[Muj8b  
EAU6z(X$  
  “脚印已经提取,分析结果还没出来,但尸体出现在那里是怎么回事呢?”古龙也愁眉紧锁。这件案子对于他们这儿可是极其轰动的恶性案件,必须要尽快破案,不然连旅游业也会受到影响。 Od70w*,  
mOr>*uR  
  “他能做如此完美的‘手术’,应该是在室内。看来真要调点人来,在埋尸地点附近做地毯式搜查。这虽然是笨办法,但是确实可行。这是个大手术,会有大量的鲜血流出,还有,那些专业的医用工具。” g4(B=G\j  
y^tuybpZY<  
  “说来说去,那个奶酪是个关键,可是全国得有多少身材矮胖的医务工作者啊。” ,qV8(`y_  
x):cirwkl  
  “不是医务工作者,是技术精湛的外科大夫。容医生说了,那手法不是一般医生可以掌握的。” `;4P?!WG  
PI(;t9]b  
  “我知道,可那也没办法排查。就算你找到了那根宝贝头发也是一样。”古龙提醒燕风。 $Zp\^cIE+  
.w\A yXp  
  燕风在埋尸的那个房间里反复模拟作案的过程,发现在有限的空间要完成这个工作,极可能会碰到墙面。小屋的墙面是砖墙,砖缝间有干了的水泥颗粒,有可能会挂住凶手的什么东西,头发、衣物纤维什么的。所以,他拿了放大镜在那面墙上一寸寸搜查,终于发现了一根头发挂在一小块突出的水泥尖角上。 u HqPb8  
okJ+Yl.[?7  
  那根头发事后被证明即不是死者的,也不是那天的六个证人和店主一家的头发,就是说很可能是凶手的头发。虽然这也不能帮助警方找到凶手,只能用来作为定案证据,但在目前的僵局面前也是个重大突破。 MZ o\1tU-i  
2Jl6Xc8  
  “至少我们把范围缩小了,无论是嫌疑人、第一案发现场还是作案工具。”燕风说:“侦破案件就是这样,不会象福尔摩斯那样推理一下就行了,有大量辛苦的工作要做。” %KK6}d #  
fOCLN$x^  
  古龙点点头,深以为然:“还有那个寻找目击证人的事,我们准备悬赏一下,看有没有突破。目前这是个死局。” 6lOT5C eJ"  
N|5J-fR&  
  “不,这不是死局。只是有一只棋子堵死了整个局面,我们看不到那颗棋罢了。好多问题摆在那儿,假设凶手是奶酪,他杀王立志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非要把尸体埋在那个农家小院里、为什么程玲珑会发现那具尸体、她的那些噩梦和突然鼓起的地面是怎么回事、那些专业医用工具的来源、他运送尸体的工具等等,这些线索看来很杂,但只要追查下去,就一定能串成一条线。”燕风揉了揉眉头,“不过现在我得回去睡一会儿,不然不出两个小时就会挂了。” 7N,E%$QL  
:@{(^}N8u  
  “好啊,反正排查的事又不用你,如果有目标证人提供线索,我会叫你的。”古龙看着燕风几乎全部红了的眼睛和几天没刮的胡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破那么多的大案。那不仅要缜密的推理、大胆的论证、细致的工作,还要有他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前上学时有一位教授说得好,只要有一点线头,只要你咬住不放,有可能会牵出一头大象来。 /) Bk r/  
yKF"\^`@  
  叮零零―― |oPCmsO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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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古龙立即接听。 ) WavG1  
1@sy:{ d`  
  “怎么回事?”燕风问。 __M(dN(^  
V  @8+  
  “指纹鉴定出来了。”古龙放下电话,一脸郑重,“和乌拉的指纹完全一致――那具女尸是乌拉。” Gs;wx_k^  
mH2XwA|  
  燕风心里一片凉凉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该欣喜于自己的推论正确还是悲伤于乌拉真正的死讯?她的尸体在这里,就是说她真的死了,可为什么他又觉得她还活着,在暗中窥伺他? 5xe} ljo  
G vMhgG=D  
  他是警察,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怎么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呢?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应该是个三十二岁的女人,尸检却说明她只有不到二十五岁?如果她是十天前才死的,为什么她要躲起来不找他?还有,那纠缠了他十年的噩梦真的只是心理问题吗?他的心理素质超强,为什么偏偏在对乌拉这件事上那么软弱?他是真的忘不了她,还是因为要在潜意识中证明自己没有辜负她? WzZ<ZCHm  
;rZR9fR  
  叮零零―― b HRH2Ss  
L#mf[a@pCn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古龙没有马上拿起电话,而是足足等电话响了超过五声才接听。他对着电话听了一阵,然后慢慢放下,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C%<R  
+U{8Mj  
  “苦命的老燕,你的觉睡不成了,在你的地盘发生了命案,是女人的头,男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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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二次惊魂 `&y Qtj# '  
z6 T3vw  
  玲珑没想过会再见到燕风的。 bQd'objpY  
  上次那件事后,虽然他们留下了联络地址方便随时提供证据,但警方却再也没有找过她。 T40&a(hXQ  
Aiyx!Q6vT  
  对此,她有点伤心和失望,因为从燕风把自己的鞋子套在她脚上开始,他就在她心里扎下了根,虽然她也明白那只是一个警察对市民的普通关心。 N?7MYP  
[Z~h!}  
  在一片恶意中,在那种惊恐无助的状态下,喜欢上一个对自己善意,并给自己温暖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虽然她知道这是不成熟的心理状态,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DmzK* O{  
`o|Y5wQ@  
  只是这种思念经过一个月的断绝消息,到后来已经成了一种无奈的绝望,从没想过会有机会绝境逢生的,而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下―― cW%QKdTQY0  
fNR2(8;}  
  她和往常一样,下班后自己随便弄了点晚饭吃,然后上了会儿网就睡觉了。 Sd[%$)scC  
iM \3~3'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就来自阳台那边,好像有人敲她的窗子,敲得还很急,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_[%2QwAUj*  
|T`ZK?B+u  
  当当当――当当当―― S7oPdzcU-  
YA+jLy6ZL  
  这让玲珑蓦然惊醒,自从上次去景县旅行后,她睡觉一直很轻、很不踏实,虽然在公司里,宋心不再找她麻烦,却没让她生活得更好一点。 v=m!$~  
 ;IV  
  她家是老式的楼房,但却是在三楼,怎么会有人敲窗?而且是阳台的窗子! HrOq>CSR  
4)Jtc2z7Z\  
  在这种情况下,她唯有本能地静默着不动,全身的感官都调动了起来,感觉有一片隐隐约约的光影在阳台外模模糊糊的游动,好像是有一个人在半空中来回踱步,正踌躇是不是要闯进她的房间里来。 aMv?D(Meb  
H){}28dX  
  “你在吧?”阳台外面的“人”突然说,声音尖细,是个女人。明明离玲珑还有一定的距离,可声音却近得像在她的耳边。 b0VEMu81k  
,s ` y  
  玲珑吓得心都要停跳了,哪敢回答,只狠掐了一把,绝望地发现这不是噩梦或者幻觉。 B'NtG84  
M[eq)a$  
  因为得不到回答,阳台外面飘着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咚的一声跳到了阳台里面,并且开始摸索门把手,试图开门进来。从映在纱窗上的影子看,是一个没有脑袋的男人,他一手抓着门把手用力摇,另一只手抱着圆圆的长毛东西,明显是一颗人头。 Y5mQY5u|  
F#b^l}  
  “你在吗?你在吗?”外面依旧是女人的声音,不知道是站着的身体发出的,还是被抱在怀中的人头发出的。 Tumv0=q4wd  
y  J|/^qs  
  玲珑浑身冷汗直流,始终不敢回答,而“他们”似乎对玲珑的不回应感到很生气,几乎是拼命撞起门来,眼看着就要闯进来了! ]u5B]ZQn A  
7{z\^R^O  
  “快滚开!”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同时快速拧亮了台灯。 IL0e:-@!0  
d9=i{i3  
  光芒扫开了部分黑暗,外面的声音没了,而且因为房间内有光,纱帘上的影子看不到了,但她感觉阳台上的“人”没走,只是站在那向里偷窃她。 ,r5'nDV=d  
^U q%-a  
  恐惧紧紧地扼住她的心脏,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心里一遍遍地说:别进来!别进来! +DsdzR`Gx,  
H|\@[:A+  
  “让我们进去吧!”阳台上的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在沉寂了几秒后又开始说话,“不需要很大的地方,一点点地方就好,睡在你床底下,不说话,一直不说话。” lwSZ pS  
SAVA6 64  
  “不要!”玲珑的声音都喊岔了,期望轰走他们,也能唤来邻居,可这次回答她的却是死寂一片,屋内屋外就这么以静默对峙。 !l(D0 C  
%[cZ,F=  
  半晌,嗡的一声从枕下传来,差点把玲珑脆弱的神经全部敲碎,她倒吸一口冷气,吓得更紧地缩在床角,但却感觉床也动了起来。 B3^F $6=  
%~e+H|  
  他们来了吗?他们爬到她的床下了吗?她惊恐地想,感觉身边的枕头不停的颤抖,像是有什么在下面挣扎一样,嗡嗡声也不绝于耳。 ~:krJ[=  
|l-~,eRvi5  
  她被从身边传来的阵阵酥麻感逼得退无可退,猛的揿开了枕头,就见浅蓝色的床单上,一个紫红色的东西在向前爬行,却是她的手机,可是这并没有让她好受些,因为她明明记得睡前关掉了手机的! &xWej2a!  
!-veL1r  
  调成震动档的手机嗡嗡地叫着向前蠕动,似乎她不接听就不停止,平时看来小巧时尚的手机,这个时候却像个可怕的爬虫一样,有目的的向她的手掌移动。 +,Ud 3iS  
*SK`&V  
  一把抓起手机,感觉它像着了火一样烫,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手心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就像握着一把毛毛虫或者一条蛇的感觉一样,恨不得立即扔掉,可是甩不脱。 b)+;=o%  
gf ?_tB0C  
  “你是谁,别来缠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零。 H8x66}  
" "@kBY1C  
  “你-该-死!我-要-你-去-死!”一个女人充满恨意的声音阴森森地说,一字一顿。 tE8aL{<R  
O7"16~ a  
  女人的话听来特别可怕,尤如刀子直接剜在了玲珑的心上,刺激得她猛得从被子里跳出来,抓起抽屉中的剪刀,站在房间中对四周乱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她一接手机就明白了,声音不是从手机中传出来的,而是从房间中传出的。她拿着剪刀满屋子乱跑,厕所、厨房、柜子,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检查了一遍,寻找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PyoIhe&ep  
fsjCu!  
  可是,没有! ]?7q%7-e.a  
nl-y0xD9c  
  “笨蛋!”那女人骂了她一句,声音还是细细的、闷闷的,像是从一个埋藏得很深的地方发出来的,或者是墙壁中! n \i ~H  
9u;/l#?@T  
  想到这儿,玲珑蓦然循声望去,满眼看见墙上有两个黑影子!房间内就只有她一个人,却有两个影子!一个是她自己,手里拿把剪刀哆嗦着;另一个是一模一样的影子,仿佛另一个自己站在她的身边,此时第二个影子正伸出手来掐她的脖子! I}sb0 Q&  
*Y':raP  
  玲珑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tIY%;Bgk  
4%$#   
  然而她跑,墙上的两个影子也紧紧地粘着她,随着她走。她在慌乱中又转向其它方向,却依然甩不脱那不停尖声笑的影子,逼得她和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的“她们”在阴暗不定的光线中追逐,让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如附骨之蛆、甩也甩不脱的感觉。 F{G.dXZZ<  
0z$::p$%u  
  渐渐的,她终于意识到影子的变化正是由台灯的灯光制造而成的,于是猛然醒悟过来:第二个影子是借助她本身的影子来伤害她,只要她没有影子在房间中,第二个影子也就失去了攻击点。 4aiI&,  
%M*2j%6  
  只是从台灯的角度来看,她必须要退到阳台上才能彻底使自己的影子消失,可是阳台的门外是否有可怕的东西等着她呢?! 2EH0d6nt  
7'!DK;=TD6  
  正犹豫的时候,因为角度关系变淡的影子又袭了过来,虽然没有碰到玲珑的实体,但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刺骨的疼痛,仿佛有一根硬刺直接把她穿透了一样。她惨叫了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闯到了阳台上去。 :+_  
/:d6I].  
  门内,影子杀手消失不见了;门外,并没有无头人在等她,可是玲珑还是惊魂不定,觉得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引诱的味道,让她不禁慢慢蹭到阳台边上,向下看去。 l*w*e.ezQ  
]]NTvr  
  这边是房子阴面的阳台,下方正好有一个没有盖子的垃圾箱,所以她这一眼望去,正巧看到垃圾箱里面。 _+9o'<#u(  
K|Xr~\=  
  一具浑身赤裸的男人尸体躺在垃圾箱内,由于箱体不够大,脚高高地翘向半空,一只手也支在外面。他的脖子上空空一片,但怀里却抱着一个人头,长发女人的头! )A$xt)}P!{  
Z,oCkv("n  
  楼这一侧没有路灯,距离那么远,玲珑又有点近视,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仰放在尸体怀里的女人头上的表情――她本来是闭着眼睛的,但在玲珑看到她的一瞬间,突然张开了眼睛,嘴唇动着,似乎是向她说着什么。 w|1O-k`  
{G+iobQdd  
  玲珑惊叫一声,一矮身,蹲坐在角落里,再也不敢向下看一眼,而由于她是在阳台上发出的叫声,终于吵醒了隔壁的邻居。 *zwo="WA\t  
 u]OYu  
  “小程,出了什么事?”男邻居从相邻极近的阳台边上探过头来,睡眼惺忪,但又惊疑不定。 8shx7"  
BS=~G+/:|  
  “快报警!”玲珑看着这个大救星,用尽力气说:“楼下的垃圾箱里――有死人!” Vb)NWXmyu  
u` ;P^t5  
  说完这句话后,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燕风趴在她的床头上,沉沉地睡着。




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39 | 1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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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探视 cz .3|Lby  
pVokgUrC  
  转头看看,才发现这里是医院,明白是警察把昏倒的自己送来的。而他,又是为什么来的? 8cr NOZS6  
  她略动了动,看到他的手就垂在自己的脸旁,忍不住往上凑了凑,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在自己脸上。然而只是轻轻碰了碰,燕风竟然醒了。 [Z }B"  
#Q6w+"  
  “对不起,吵醒你了。”玲珑涨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 0^<,(]!  
[ #]jC[  
  “看你说的。”燕风不明白玲珑为什么脸红,却觉得那使她看来格外美丽,于是对她微笑了一下:“是我不好意思,本来是调查情况的,结果自己却睡着了。” j=3-Qk`"/|  
LcUlc)YH5  
  “你一定很累,看起来比上次瘦多了。”玲珑挣扎着坐起来。 U~Q MR-bz  
[yd6gH  
  燕风赶快帮忙去扶。一瞬间,两人气息太过接近,弄得都有点尴尬。 O3_B<Em  
!UNNjBBP7  
  她记得他以前的样子吗? V<0$xV1b|=  
P>htQ  
  燕风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隐约的欣喜,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是为案件而来,连忙说:“啊,没事,都是那个案子闹的。话说回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qC j*>D  
T Oy7?;|=  
  说起这个,玲珑脸色一变,无意识的握住燕风的手,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因为燕风在的缘故,似乎再回忆起来,感觉也没有那么怕了。 _g6wQdxT  
u6_jnZGB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吗?不是发噩梦?”燕风想抽回手,但感觉到她娇柔的小手传递过来的紧张与惊恐就没有动,任由她握着。 m "]!I~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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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玲珑苦恼地摇摇头,“我分不清楚,真的分不清楚。” ,C!n}+27  
rt.[,m  
  “没关系没关系。你一个女孩子,遭受这样的事,当然会比较怕,这是正常的,相信我。会好起来的,无论这是什么案件,我们警方最后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的。” b>=7B6 Aw  
)fCMITq.|  
  “可是――他们再来找我,怎么办?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v;A'BjN  
Jr ?!Mh-  
  “你可以申请证人保护。”一个女低音从门口处传来,让两个人一同向那个方向望去。 5'9.np F)  
hZF(/4Z2  
  是容怡和古龙! Y\8+}g;KR  
B!`\L!  
  燕风看了一下古龙,古龙用眼神回复他――不是我要带她来的,是她硬要跟着。 N9*UMVU  
;U k!jQ h  
  “程小姐的手受伤了?”容怡优雅地走过来,问。 8nu> gA  
(HSw%e  
  燕风和玲珑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连忙放开。 "yri[X  
00qZw?%K  
  “这位是容怡小姐,有名的法医师。”为了掩饰尴尬,燕风为玲珑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z"YC&Tp  
62NkU)u  
  “别理他,我只是个普通的法医,而且备受怀疑。”容怡若有所指的看了燕风一眼:“这次我是来验尸的,因为上一桩案子的验尸工作也是我做的,而且这里的设备比较好,出错的机率更小。” \*9Ua/H  
[D9 :A  
  “容医师学过心理学,怕程小姐在短时间内连续遭遇这样的事,心理上产生变化,为我们的问询工作带来困难,特意来帮忙的。”古龙怕燕风不明白他的暗示,干脆明说了一遍。 u9@b <  
R\ q):,  
  他也没想到,这位号称“两条人命”的容大法医竟然对燕风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本来应该尸检完毕后就离开的,她却找了种种借口留了下来,虽然燕风忙得四脚朝天,没时间应付她,可她还是时不时出现一下,表示一下关心。她聪明地不去打扰到燕风的工作,但也明明白白告诉他,她对他有兴趣! nk>8SW^  
d"l}Ny)C  
  燕风不明白眼高于顶的容大法医怎么会垂青于自己,而他对她又没有超过同事感情的好感,所以比较烦恼,古龙却持着观望态度。 + o{*r#  
/fC\K_<N  
  “我已经问完了,我看还是不要打扰程小姐休息了。” ]W|RtdF3.N  
j #es2;  
  燕风想快点结束这局面,可容怡却不肯走,硬是为玲珑争取下来了破格的证人保护。据她讲,玲珑虽然没有受到生命威胁,但极有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催眠术实施精神伤害,必须保护起来。 Bpas[2gYC  
2@5A&b  
  这样,他们回景县的时候就带着玲珑同行了。 .hgH9$\  
G)4SWu0<t  
  对此,古龙很替燕风担心。他明白燕风还在受着往事的折磨,现在案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没想到感情事也是越来越乱,长眼睛就都看得出,玲珑和容怡都对燕风别有好感。现在所有的事都凑到一起了,不是要乱成一锅粥了嘛! }_vM&.GFlL  
s/PhXf\MN  
  好在,关于管辖权的问题,A市和景县交接的非常顺利,让他们可以安心办理这件案子。 q@w"yz>  
cyHhy_~R  
  “这四个人,或者说四具残肢是分属四个不同的人。上次是绝美的女体和长着胳腮胡子的男人头,这回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头。而且其中的女人头,我们是通过详细的对比分析确定的,虽然没有明显的性特征,但五官的比例,皮肤等细微线索,以及最后的DNA检测都证明了这一点。还有,这次新发现的尸体,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两天,身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土,好像是掩埋过,但又被挖出来的。”容怡从A市回来后,就来通知燕风和古龙尸检结果。 )ZeLaaP  
^K/G5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p&m ^IWD  
,.q8Xf  
  他们在见到尸体的一刻就知道这四块残肢是不能凑成两个完整的人的。因为那个女人的头不是乌拉。这就是说还有其它的【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发生,不是他们一开始想的,只有两起。 YVJ+' A=|  
cPm~` Zd  
  难道是连环杀人案,可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拆开来重组呢?这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是只是变态的行为?这些错位尸身的其它部分又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总是被程玲珑发现呢?如果四具残肢分属不同的人,也就是说已经有四人遇害,这样算来,凶案是以几何数字增长。在这个表面安全的城市里,究竟掩埋着多少罪恶? a6P !Wzb  
#9I NX`s-  
  “你们不意外吗?”容怡有点奇怪。 k5g@myb-  
%L28$c3p  
  “意外,非常意外!”古龙知道燕风不想把死者是自己初恋情人的这件事透露给其它人,于是连忙掩饰地说:“不过有点失望罢了,在这个案子上,我们不但没有前进一步,反而被新发现绊住了腿。” 4^`PiRGt  
Qz# 3p3N?  
  “其实有一个可能,你们想过没有。”容怡试探着问。 2>ys2:z  
a\>+=mua  
  “请讲。”听她这么说,燕风来了精神。 *qbRP"#[$  
w J/ ~q)  
  “这只是我猜测的一种可能。”容怡斟酌着词汇,“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两次凶案都是程玲珑发现的呢?” )'=V!H#U*  
\y@ eBW  
  “什么意思?”燕风看着容怡,见她由于急着从A市往景县赶,脸上的浓妆都残了,露出脂粉下的肌肤,虽然有点粗糙,却反而可以让人能够接受一点了。 e7h\(`J0lj  
.$UTH@;7  
  “你看,人的精神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当它生病的时候,就是隐藏在人身体内的魔鬼。我在想,为什么这些案件都和程玲珑有瓜葛,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的,有没有可能她与这两件事有极大的关系呢?甚至她就是凶手?” x{~_/;\p3  
.:T9pplq  
  “这怎么可能?容医生你演义小说看多了吧?”古龙十分讶异容怡会有这种想法:“你看程小姐一脸单纯,出事后又吓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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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怀疑  .UUY9@  
Uo!#p'<w)p  
  “我不是说了人的精神是非常复杂的东西嘛!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连自己也无法了解到的一面。而且我说的是,她有可能在梦游中做出这种事来。你们知道,人在梦游状态可以做出许多事,而本人醒来后并不知道,而且有国外的案例说明,人在梦游状态中并不是人们想像的机械行为,是有意识、有组织、甚至是有判断力的,只不过这些都是在梦游者的潜意识中形成的,所谓正常的本我并不了解。我做过一点小调查,程玲珑家境单纯,目前没有男朋友,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父亲病逝后,她就一直在那间公司工作。那间公司待遇很高,我猜这就是她为什么虽然受到排挤却不离开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她会被同事针对我不知道,但她不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人,所以差不多是在‘战斗’中工作。你们想,她一个女孩子,遭遇家庭孤独,办公室【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的双重打击,有可能在潜意识中形成憎恨和绝望,进而形成一种潜意识的暴力行为。” *P#okwp  
  “你是说她因为生存艰难,就在梦游中去杀人?你觉得她有那个力量吗?王立志本人可是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汉,新案件中的男人尸体虽然瘦小,可毕竟是男人。”古龙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i+2fWi6Z+  
19u'{/Y"  
  “一个人的潜能有多大你们知道吗?不要小看精神力量,曾经有一个十岁的小孩拼命撑住鳄鱼的嘴,救出了自己弟弟,也有病中的少女在火灾现场背出重量比她大得多的东西,肉体的力量不是绝对的。”容怡反驳:“我只是在提出一种可能,集思广益嘛,福尔摩斯不是说过吗?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结果无论是多么不可能,也是可能的。” {q[l4_  
YM idSfi  
  “好吧,我们假设你说的是对的。”燕风慢慢地说:“那么程小姐要在十天前来到景县,杀死两个人,然后把尸体错位组合,还要让那个农家小院的所有人陷入半昏迷,好让她埋尸体。然后十天后,她再来到这里,发现了尸体。一个月后,她又回到了A市,再杀了两个人,接着还是错位组合上,最后还是自我发现,还把自己吓昏了。先不说这一切是在她梦游状态中发生的,有没有这种可能,就说时间安排上就做不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她还要有外科大夫一样精湛的技术。另外,是你说的,她的环境单纯,她就算再憎恨这个社会,为什么要杀不相干的人!容医生,你的医学成就我很钦佩,不过你确实不适合刑侦方面,你的推理漏洞太多了。” us2X:X)  
43"` gF]  
  “这个――就算我说的漏洞比较多,可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容怡嘴硬:“假如第一次案件与她无关,她只是接受了心理暗示,无意间发现了那具错位的尸体,那么也不能排除第二次她模仿犯罪,这在犯罪学上是有先例的。至于犯罪的过程和证据部分,是要警方来慢慢证实的。而且,有的人杀人根本没有理由,只是一种发泄。我试探过,她是很容易接受催眠的人,也就是说她的精神脆弱,容易被心灵的魔鬼控制。我不是针对她,可是你不觉得两次杀人案都被她发现,不是太巧合了吗?” Y 7a<3>   
]5+db0  
  “喂喂,学术交流而已,不要争执。”古龙见容怡越说越激动,连忙插嘴。 uK:?6>H  
4+Sq[Rv0  
  “我没有争执,我是就事论事。我是见燕警官对程玲珑很有好感,怕他失去了客观性。在案子没破之前,一切都是可能的,不是吗?” {g:I5 A#  
:jol Nl|a  
  燕风语结。 bvf}r ,`Q7  
b>B.3E\Pc  
  他是对玲珑很有好感,所以才不愿意她受到怀疑。和女人斗嘴,他格外不擅长,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容怡,只是说:“所以,你说的证人保护只是个幌子,你是想就近观察程玲珑,看她是不是有嫌疑。” "gcHcboU5$  
J P2zom  
  “聪明。”容怡笑了起来,“你们现在不是和证人住在一起吗?今天晚上我也搬过去,就近观察。”她说着看向了古龙。 _k0 X)N+li  
FJ|6R(T_  
  古龙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好吧,虽然我不倾向于你的观点,但在程小姐身上发生的怪事也确实令人费解,你能帮帮她也好。你说呢,老燕?” P,2FH2Eyj  
SD"'  
  燕风摇了摇头,让人弄不清楚他是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一个问题――既然这四块残肢不能凑成两具完整的尸体,那么其它的残肢在哪里?奶酪、乌拉、王立志、新出现的女人头颅和男人身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n( |~z   
.o(XnY)cgJ  
  晚上的时候,容怡果然跟着燕风和古龙回到了保护证人的住所。说是保护证人,但因为没有实际的暴力伤害,也因为景县根本没有这种设施,所以只是租住当地人的一间稍微隐蔽一点的小房子。这房子是个独门独院,在镇子的边缘,屋后不远处有一条河。一横排五个房间,中间是个共用厅,两侧各有两个隔开的小房间。 l Ikh4T6i  
\,-t]$9  
  他们回来的时候,玲珑已经做好了晚饭。因为玲珑被保护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并没有禁止她白天自由走动。她不愿意无所事事,总是自己动手收拾房间、做饭。这样,每每燕风回到这里,总有点家的感觉。 ;\F3~rl  
d+1q[,-  
  “好香。”容怡用力吸了吸鼻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她夸奖玲珑,完全没有陌生感,好像这里是她的家。 wF +9Iu  
IA\CBwiLj  
  “你就不像个女人!除了那让人流口水的身材外!”燕风给她在心里补足。 K8sgeX|  
QBg~b{h  
  玲珑不知道有人会来,做的饭有点不够量,所以古龙就借口回家了。其实平时也是吃过晚饭就走,只留燕风和玲珑两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不过,燕风回家后也是忙于案子的事,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 !$/1Q+  
e/pZLj]M  
  晚饭后,本来安排容怡住在那间名为古龙的、但一直空着的房间,可她却偏偏要和玲珑住在一起。玲珑没办法,虽然不习惯和陌生人睡一张床,但还是同意了。 W 6_~.m"b  
jE /pba4R  
  自从和燕风住在同一屋檐下后,玲珑就没再做过一个噩梦了,可这一晚,她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3D)gy9T&l  
VJK?"mX  
  她走在一个美术馆里。这个馆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的,但却大得像个迷宫一样,到处都是通道,主大厅非常窄,让人感觉也是通道,在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画作,但都是人物肖像。 v99gI%TA'  
|i)7j G<  
  不知为什么,大白天的竟然没有人来参观,连保安也没有,只有她一个人走在里面,‘哒哒哒’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在这空旷的大厅里空灵的传出很远,让她没来由的紧张。 _Eus<c  
9] i$`y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加快了脚步,但走了好久也走不出去,反而连刚才的地方也找不到了。她很急,在美术馆里乱转,一转身,差点把一个雕像撞倒。 8 JOfx  
(;f7/2~`  
  她连忙抱住雕像,一边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看到,心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被人发现,她可赔不起。正想着,忽然觉得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 ?-40bb  
=Kq/E De  
  “帮帮我!”一个声音说,正是雕像发出的声音。 G~SgI>Q  
5 pJ)OX  
  玲珑吓得双手猛推,那雕像一下倒到地上,“啪”的一下,头部摔掉了。那雕像急忙爬过去把头抱在怀里,然后向玲珑递了过来。  Q.3oDq  
5XK}8\  
  “错了,错了,帮我换回来!” c-|~ABtEpX  
sFd"VRAV~E  
  “不不,别找我,我不知道怎么换!”玲珑惊恐地后退,却感觉撞到了一个实物上。 AqPE.mf  
av-l_iE  
  “一个换一个,早晚换的回来!”身后的另一个雕像说。 85>WK+=  
6`/nA4S4.  
  “我不会!我不会!”玲珑叫着,试图摆脱开前后两个雕像的纠缠,但她却发现墙壁上那些画中的人都走了下来,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头,追着她,要她帮他们换回来! +(v<_#wR-  
>EVlMt27'  
  她奋力挣扎,但周围的人却越围越多,让她连转身都做不到了,而且还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她又急又怕,用力一踢,踢到了一个雕像的脚上,疼痛使她蓦然醒来! N! 7r~B   
~hubh!d=  
  虽然醒来,但梦中的感觉仍在,不仅浑身冷汗,而且还被挤压得喘不过气。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容怡的四肢都缠着她,让她有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S_kD! BO  
3~zK :(  
  这让她有点恶心,因为不知怎么,她觉得容怡抱着她的姿势有点色情,像是在侵犯她,虽然她们一样是女人,却让她头皮发麻。 x$Gu)S  
3=6`'PKRQ  
  容怡不是同性恋吧! yZ  {H  
<AZ21"oR/  
  她不歧视同性恋,可她自己不是,所以这种程度的同性亲昵让她极不适应,连忙摆脱开容怡睡梦中的纠缠,穿上外套跑到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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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她是凶手?  2C9w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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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烟雾弥漫,燕风正一边吸烟,继续制造烟雾,一边摆弄桌子上的纸片。那是他的习惯,他总是把各种线索都写在小纸片上,然后把这些纸片摆在桌子上,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F-!,U)  
  从晚饭后,他就一直在思考,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但到现在还是不能确定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关系。 x/nlI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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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玲珑闯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点惊惶。 _%g}d/v}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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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又噩梦,还是有什么信息?”他向旁边挪了一点,示意玲珑坐过来。 f/spJ<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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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坐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力,安心了点。 #;Yn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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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只是个梦罢了,我想过一阵子就会好的。其实,我并不需要保护,这样太麻烦人了。”玲珑有点歉意,虽然心里很愿意待在燕风的身边,但怕给他造成困扰,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在躲闪她。 [ vU$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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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是这两起案子的第一证人,所以我们有义务保护你。”燕风安慰式的拍拍玲珑的手:“说说,你梦到什么了。我小时候一做噩梦,我妈就叫我说出来,她说:说出来就会破解了。当然,我很少噩梦。” zd) 2@jX=  
l3Vw?f   
  他的话逗笑了玲珑,让她觉得刚才的梦境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不过容怡给她的感觉还是不舒服:“没什么啊,我不是很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吗?因为这个换头的案子,我梦见好多人要我帮他们把头换过来。” wGd4:W  
zWiM l.[  
  “好多人?”燕风注意到这个普通的量词。 \;0J6LBc  
#qk}e4u  
  “不过是个梦而已。” !FhK<#  
kyQUaFG  
  燕风没说话,心里忽然有一丝光明出现。好多人,他们太集中在这四块残肢上了,而他被乌拉搅得日夜不宁,怎么没想过,这也许是大规模的屠杀,或者类似那种循环游戏?可动机又是什么呢? ,vBi)H  
zk+&5d 4(  
  动机是一切行为的源头,哪怕是变态的行为,也有其自己的动机! xPa>-N=*  
\cq gCab/2  
  “后来怎样?”燕风见自己不说话,玲珑就乖巧地安静着,柔声问道。 *ey<R  
}D5*   
  “后来我吓醒了,然后――”玲珑有点尴尬:“我醒来后看到容姐――抱着我。那个,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能不能让容姐明天住到别的房间?” 9/$D&tRN  
5oz[Njq4  
  “可以啊。”燕风敏锐地感觉到了玲珑的窘态。 28l",j)S  
zV)Ob0M7U  
  虽然接触时间不多,不过这两个女人完全是两个类型。玲珑家教良好,举止文雅,有些倔强,但大体上乖巧又活泼,像邻家女孩一样可爱、让人愿意亲近,跟她待在一起非常舒服,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玲珑是有点让他动心的。 9*!C|gC9Ia  
+MG(YP/ l  
  容怡就不同了,她是个相当极端的人,可以说她那个“两条人命”的外号非常贴切。他见过她对其它警官那种又冷又硬的作派,也见过她对自己热情过头的状况,他不是最介意女人的年龄和容貌,不过容怡让他有点受不了,对于他这种感情受伤的男人来说,她太生猛了。 q7}$F]UM"  
3}::"X  
  看此刻玲珑的表情,燕风就能够体会在容怡的咄咄逼人之下,玲珑有多么被动,于是马上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反正房间一共有四间,就算古龙住下也住得开。不过,想到两个身材都那么好的女人抱在一起,男人天生的那种“有色”大脑中还是浮现出那幅图画,让他觉得无比香艳。 .lMI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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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协助我们破案不会耽误你的工作。”燕风好像无意间说了一句。 9XGzQ45R  
H-%)r&"vn  
  这一下勾起了玲珑的满腹心事,或许是因为深夜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比较放松的缘故,她把自己的委曲一古脑都说了出来。燕风静静地听着,也不插嘴,只是让她倾诉,慢慢对玲珑产生了怜惜之意。 du2q6"  
S5:`fo^5  
  “容医生还和我说,我的心理有些问题,这就是我招来那些东西的原因。”玲珑叹了口气:“或许是我想太多了,脑波就会召唤他们吧。其实我不想的,可就是不自觉地想起来。” HR'r~ #j  
6 x\+j  
  “这个观点我不赞成。”燕风拧紧了眉头,觉得容怡这样做非常不对。假如一个人有心理问题,你还这样说,不是更会加重那个人的心理负担吗?这女人声称学过心理学,简直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uHdrHP  
/p~Wk4'  
  “用物理现象,就是你说的这个脑电波来解释鬼魂之说,是有人在论证。咱们先不说这个理论是不是属于科学范畴,单从其本身来讲,说的是灵魂现象,可不是尸体。你别忘了,你发现的是尸体,不是遇鬼!” }Sa2s&[<  
wyO@oi Vn  
  “为什么是我发现的?而且还是两次!”玲珑突然有些害怕:“会不会我有问题?!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就说一个女人在睡梦中把枕边人都杀了,然后翻身又睡,后背上全是血,心上人的血!我的天哪,不会是我也梦游吧?那我不要你保护了,说不定哪天我会对你不利的!” 7)zn[4v7qt  
A(y^1Nm  
  玲珑腾地站起来,越想越怕,惊惧地望着燕风。燕风叹了口气,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 mq$mB1$3u  
nV I\Or [  
  “你们女人真是爱胡思乱想。”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我问你,你会飞吗?第一起凶案发生的时候,你人在A市,怎么会一夜之间跑来这里杀人。依我说,这就是巧合。你每天看新闻,那里不是总播放世界上的怪事吗?不管有几亿分之一,毕竟有这个‘之一’,你不能否认巧合是有的。” ^6v ob  
5q[0;`J  
  “可是那些梦是怎么回事呢?事实上我很怀疑那不是梦,是真实的!”玲珑打了个寒战:“或者是什么附了我的体,或者有什么控制了我,你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那个爬到我床下的女人,那个会笑的影子,还有――” v#/Uq?us  
{.9phW4Vr?  
  “别说了,这些都是负面信息。” jyF0asb  
>So)KB  
  “可是我怕那是真的,我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是很可怕的事。”玲珑下意识地靠近燕风,使燕风有点不知所措。 LP bZ.  
4VE7%.z+  
  警察是不能和被保护人发生感情的,这是纪律,况且他有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很想安慰玲珑,双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轻轻环住了她,尽量做得象个朋友间的拥抱,可玲珑却在挨近他胸口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投身了进来,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力。 Yck(Fl  
o"@y=n/  
  “我真的很怕。怕这些是我做的。帮我,帮我!如果是我做的,你就杀了我吧!”自从容怡告诉她,人有可能在梦游中做错一些事后,她心中就有隐约的不安,此刻越说越觉得是真的,内心中一直隐藏着的恐惧立即爆发了出来、笼罩了她。她这才明白,发现尸体和被鬼怪控制都不是最可怕的,真正最可怕的是――她就是凶手! gO-C[j/  
;i`X&[y;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一辈子。”她又想到一种可能。 ug!DL=ZW  
l)E \mo 8  
  燕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心里更加责怪容怡乱说话,“我会抓到凶手的,但我坚信那不是你!你的推测是不可能的,我是警察,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RoK1  
K^AX=B  
  “如果是我呢?你会厌恶我吧?” DsY-JBDvoz  
^GdU $%aa  
  “绝不会是你!” ~*D)L '`2M  
GqhnE>  
  “就是她做的!”第三个声音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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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追杀者 |jm|/{lc  
  这声音来得太突然了,吓了两个人一跳,迅速分开。玲珑是呆站在那里,而燕风则迅速判断出声音的来源,一手拖玲珑趴在沙发下面,一手掏出了配枪。 hNUAwTH6  
  “去叫醒容恰,两个人待在房间里,谁来也不给开门!”他利落的吩咐,然后轻巧的从后窗翻身而出。 |E!()j=  
  刚才的说话声来自于屋后,那里有一分小菜地,再后面是个矮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很是沙哑,而且满含恨意。 yyh L]Uq"=  
  月色不亮,但燕风还是看到眼前黑影一闪,敏捷地翻过了矮墙。 ~u1ox_v`%(  
  “站住!”他大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IjN3 jU  
  只见前面的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个男人,而且跑得非常快,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跑,尽管燕风拼命追,却还是不能拉进两人间的距离。 Rk^Fasg"  
  追出去一会儿,就见那黑影转身钻进了草丛中。而当燕风也钻了进去,却连对方的人影也看不见了,一人高的长草之中,四处全是悉索的响声。 hu\HK81m  
  燕风左右观望着,只见通向小河方向的草丛抖动得最为剧烈,于是向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这不知名的野草叶片锋利,他跑得太急,草叶毫不留情的迎面抽打过来,在他的脸颊和裸露的手臂上打出一道道血痕,可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咬紧牙关一直向前,执着的要抓住那个在窗外偷听的人。 TCp!4-~,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整个案子的知情人! _Jj/"?  
  一米,两米…… i ^sK+v  
  终于,他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那个黑影。那黑影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故意要等他。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xZ]i)  
  燕风又迫近几步,眼看着就能看清那个人的背影了,他却直挺挺的向前倒去,而后“哗啦”一声响起,好像跳入了河水之中。 0CI?[R\  
  燕风游泳的技术相当好,当下也不迟疑,紧冲了几步,准备也跳入河水中。但毫无预兆的,他面前蓦的立起一个人形来! Z$0r+phQk=  
  这意外太突然了。紧急间他没办法思考,本能地拼命刹住脚步,才没有撞了上去。 ]CH@ T9d5V  
  “是谁!”他举枪对谁面前的东西。 /ee:GjUkB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草叶的声音。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竟然只是个稻草人!比他略矮一点的,胖胖的稻草人! ?ECmPS1  
  可是这里不是麦田,哪来的稻草人?而且这个稻草人是怎么忽然立起来的? Mm-FdP m  
  他握紧了枪,疑惑的向前走了一步,近距离观察那个奇怪的东西,见它不似一般稻草人那样,是在一根棍子上捆扎稻草而成。而是个实实在在的,手脚俱全的人形,呈大字形挡在他面前,脸上挂着副墨镜,下巴处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嘴巴大张着。看着像是在嘲笑一样。 >b,o yM  
  怎么那么像他们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奶酪! l?(nkg["nY  
  他吃了一惊,然而就在此时,稻草人的嘴里闪过一丝白光,燕风就觉得脖子一疼,当即倒在了草丛之中。 }uWJ  
  ……………………………… />q=qkdq0  
  水中燕风漂浮着,四周没有着落,也不知道方向,只是四肢无力的漂浮在水中。 &KgR;.R^J  
  水极其冰寒也极其柔软,不仅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热量,也仿佛渗入了他每一个毛孔一样,和他溶为一体,让他成为这水的一部分,根本无法逃脱出去! Pca~V>Hd  
  “你是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离不开的。”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能爱上别人。” >yUThhJRn  
  “我没有。我爱不了。”燕风苦笑了一下,感觉她就是这水,无处不在,就连声音也是从四面入方传来,甚至在自己的身体里。 ?AP2Opsl  
  “你爱上了程玲珑。”水忽然更冷了,变成了一把把的尖锐冰屑,凶猛的戳刺着燕风的周身,让他如万箭穿身一样的痛。 @8Drhx  
  他痛叫了一声,却又感觉一只温暖温柔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所有的疼痛全部消于无形。 m\7-/e2 a  
  “你答应过我,不会爱上别人!我在地狱里好惨啊,如果没有你保护我,他们会挖了我的心肝,把我切成一片片,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她忽然哭了起来,同时在燕风的面前显出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来。 R B.j@*  
  肌肤上长满了倒刺,每滴一滴血就会有一根倒刺掉出来,带着一缕一缕的肉丝,片刻间,那张看不清楚的脸已经像一块镂空的布包着的一个骷髅了。 L@ S"c (  
  她长声惨叫,尖锐的要把燕风得心全刺穿了! \8Mkb]QA  
  “我爱你,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他大叫出来,猛得搂住水中漂浮过来的一个东西。 :q~qRRmjBe  
  “你说你很少做噩梦的!”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他怀里传出来。 w(r$n|Ks9  
  燕风一愣,慢慢松开手臂。眼前,却是玲珑。这让他想起那个梦,连忙向后闪身,离玲珑更远一点。 w>; :mf  
  “看你,一头的汗。”玲珑抚了抚燕风的额头,让他有一瞬间恍惚,以为回到了梦中,那只梦中抚慰他的温柔的手就是这个感觉。 ]l+Bg;F#V  
  “这是哪里?”他避开脸,不想自己贪恋那温柔。他有着无尽的梦魇,女人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mLk@&WxG  
  “医院。”玲珑压制住心中的心酸问:“梦到女朋友了?” PTA;a 0A  
  当她听他说起‘我爱你,我发誓只爱你一个!’时,虽然知道那只是发梦,她还是很甜蜜,很爱听,但当他表现出一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疏离神情时,伤心得不得了。 [ar:zl V8  
  “是。”燕风老实地回答:“她叫乌拉,是我的初恋情人,十年前她失踪了,一个月前我见到了她的尸体,就是在你床下的那具。” og ML v}  
  玲珑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hiaj!&+Q  
  “对不起,我——” :tdx:  
  “没关系!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只爱她,不爱其它任何人。” /OgXNIl]  
  玲珑强逼自己扯出一朵笑容:“她真幸运。如果我死了,也有个男人这么对我念念不忘,我想我会很幸福,很安宁。” ]?-56c,  
  幸福,安宁?是吗?为什么他觉得乌拉总是那么矛盾,痛苦,总想拼命抓住他,象要讨还血债一样逼着他? NUH;GMj,,  
  “你要给她报仇是吗?”玲珑说:“我来帮你。你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找我。只要我做得到的,我绝对会帮你的。” m<8j' [+  
  “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三名同学。”燕风缓过点神来了,“这不仅是给她报仇的问题,是要破解一个十年的秘密。 \q Q5x  
  “她的左肋上有一块红色枫叶胎记是吗?”玲珑问。 \bQ|O7s  
  “你怎么知道?”燕风非常疑惑,询问笔录里并没有这一段。 8jqt=}b  
  “那天我梦见有个女人爬到我床底下时看到的。可是询问时,我太紧张了,忘了说。但愿没给你们带来麻烦。” <X p F  
  燕风摇了摇头。他最疑惑的是既然乌拉一个月前才死,为什么十年来从不找他?假设他的梦不是什么心理问题,那么他梦到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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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谈心 @E O #Ms  
  “我怎么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他问。此刻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记起了昨晚的事。 n#z^uq|v  
  “你走了后,我就按你说的叫醒了容姐。可是她不肯待在房间里等,你又一直不回来,我们很担心,就报警了。” \2_>$:UoV  
  “真丢人,身为警察竟然要别人报警救助!” 1GOa'bxm  
  玲珑见燕风懊恼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找到你的是容姐和古大哥,不会被别人嘲笑的。” j`,;J[Zd`h  
  “我当时什么样了?” lU Uq|Qr  
  “没什么,只是脸上和手臂上全是血痕,脖子上钉着一只飞镖。” W{ eu_  
  “飞镖?什么样的?”燕风记起,当时只看见稻草人嘴里闪过一道白光,自己脖子一疼后就不省人事了。 t vk^L3=<  
  “在古大哥那里。” a:zx&DwM  
  “好,我马上去找他。”燕风从床上跳下,但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玲珑急忙扶住他。 G8u8&|  
  “容姐说你中了一种比较罕见的纯植物麻醉剂,要休息二十四个小时才能恢复,现在不能乱跑。她叫我看着你的,她去化验那种麻醉剂了!” yl 0?Y  
  见玲珑一副看家小狗儿,誓死护卫的可爱模样,燕风还想争辩什么,但此时的脑海中却闪现出了一丝光亮,虽然稍纵即逝,让他没有抓住,可这却提醒了他,昨晚的这件事中一定有什么可疑之处,他必须要梳理一遍自己的思绪。 x ?^c:`.  
  他乖乖的躺下了,翻身睡去,其实是陷入了沉思中。 LvWU %?  
  当他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河边转了一圈,然后去查看那个让他陷入昏迷的飞镖。 |]GEJUWtCd  
  那飞镖造型很简陋,就是一个尖尖的竹签,后面捆扎了几圈麻绳但他却看了很久,还嗅了又嗅,眉头一直紧皱。 /4_}wi\  
  “你看出什么?”古龙问。 Jk{>*jYk`  
  燕风摇了摇头,又嗅了一下飞镖,才放在证物盒里。 ^]U2Jd  
  由于古龙带着警员们找他,河边已经遍布脚印。但在他和河岸之间,却有一串脚印相当清晰,一定是古龙找到他后,做了保护措施,没让现场遭到破坏。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去取证了。但他凭自己的直觉就知道那个人是个高大的男人,不然不可能有那个体力。 v[Q)cqj/  
  那个稻草人,也已经被拉了回来。从外形上看,完全是模仿那个犯罪嫌疑人,就连脸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其实也是绿色草药,只是他在夜里看不真切。 30DpIkf  
  这种情况,让有些人开始风言风语。猜测是稻草人成精,自己跑出来杀人。所以案子才会陷入僵局。燕风却不相信这一套,但这是什么人恶作剧还是想要告诉他什么?那个人既然知道把罪嫌疑人的特征,就证明他是知道内特的人。 <(f4#B P  
  他是谁? _'I9rGlx3  
  为什么他说:就是她做的!真的是玲珑做的这一切吗?不,不可能! IC}zgvcW  
  在他看来,这案子是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的,他没有证据,却有这种直觉,他已经派人翻出王立志当年失踪案的档案记录去研究了,假如他也是失踪在两阶山附近,就能证明他的观点了。那一年,玲珑才十六岁,正在读高中,没有缺席课程,跟她绝对没关系! N->;q^  
  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转移视听?!为什么选了玲珑? A:D\!5=  
  许多的问题纠缠在一起,关于犯罪现场和目击人的排查也没有进展,不禁让他有一些烦躁。他知道他应该亲自去两阶山看看,但他需要一些证据支持,然后才能跨省行动。 ZM|>Va/X  
  古龙认为他太在意这个素子了,太集中在一件事上反而封锁了部分思路,应该放松一下,这种疑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侦破的,那个十年前的失踪案不是至今未破吗? RLKO0 #  
  他觉得老友说得很对,可形势却不容他放松一下,因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在A市周边地区又相继出现了两起杀人素。和燕风办理的案件相同,这些被害者都是人首分离,而且人头和人身都是分属两个人,只不过,全部是男人的头,男人的身子,不像先前两件那么诡异,是男女错位的尸身,好像有一个凶手在做着他的杀人游戏,向警方示威。 a@8knJ|  
  这种案子的性质实在太恶劣了,为了不引起社会上的恐慌,对外严密的封锁了消息,但燕风破案的压力又大了起来。他曾经想,四起案子,八个残肢,总会有相符的,哪想到连一对相符的也没有,乌拉的头更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u T=Wb \  
  而且,新出现的两个头,年纪都不小了,也没有出现在失踪人口的档案记录上,而那两具尸身却非常年青! 66|lQE&n  
  那么,凶手一共杀了多少人? Fn[~5/  
  燕风头疼不止,他觉得这已经不单纯是侦破和推理的问题了,简直是个让人头疼的数理问题。  vo::y"  
  让他更头疼的是,在这么忙乱的时候,容恰竟然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现在他们为了案件的事每天见面,她却还要送饭给他,还给他写信,最后竟送花给他! R p@u.C <  
  这让他成为了全景县刑警眼里的笑话,是他们在紧张的侦破工作中的调剂品! =pk'a_P 8-  
  不仅如此,她开始向玲珑讨教怎么样才能打扮得好看一点,每天不是缠着他,就是缠着玲珑,让人觉得她有双性恋倾向,对玲珑是热情过头,对他是垂涎三尺。容恰虽然精力旺盛,燕风和玲珑却让她磨得筋疲力尽,只好相约着偷偷出来散散步,缓解一下紧张的心绪。 Ce0I8B2y  
  每天这段时光是燕风最平静和舒适的,竟然连噩梦都很少做了。 A%GJ|h,i  
  “说说乌拉好吗?假如可以的话。”两人站在河边时,玲珑鼓足勇气问。 }K*ri  
  “很老套的爱情故事。青梅竹马,初恋特人,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结果她的身边和我的身边都出现了一个锲而不舍的追求者。可能是年青,也可能是距离,反正我们产生了误会,我记得我们最后的相聚,竟然是以争吵结束。本来我答应和她一起去两阶山,陪她完成草药学的实习作业的,可是我爽约了,结果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是我的错,如果我去了,也许她不会失踪。至少我也会陪她,生也好,死也好,不抛弃她就好。” piId5Gx7  
  听得出燕风语气中的自责,玲珑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态。她不会劝人,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没想到他却拥抱住她。 Q1jyetk~I  
  “是我错!是我错!” 26Yg?:kP  
  “不是的。”玲珑没想过他会突然抱她,心跳得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明白,越坚强的人越脆弱,他此刻就是脆弱的,所以也没有挣扎,任他抱着。不过她觉得自己虽然迷醉,他却浑身僵硬。 ;zCHEz  
  “真的是我错!” plf<O5'  
  “如果你觉得折磨自己可以好受一点,好吧,是你错。”玲珑说,“不过我还是认为你是个好男人,只不过你做错了一件事。但无论如何,我会——陪你的!” 5=?&q 'i  
  她的话让燕风放松下来,虽然他还是解不开自己的心结,但快两个月的相处,还有刚才那句话还是让他的心慢慢温暖起来。 SHGO;  
  他说不出什么,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好像一松开她就会跑掉一样。两个人就那么站了好一会儿,当玲珑感觉自己都快融化了的时候,燕风突然把她推倒在地,大喊了一声:“趴下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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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诱捕 S :}s|![p  
  玲珑愣了一下,觉得后背被河滩上的石子硌得生疼,耳边“唰”的一阵疾风掠过,在自己的左侧一个人影闪进了草丛中,燕风在后面紧追不舍! r zvX~B6  
  而那个人影一出现,燕风就认了出来。 ko:I.6-K  
  他等的就是他!之所以和玲珑每天出来散步,也是为了引诱那个人出现,拥抱玲珑也是一样,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怀疑。他不能否认,这一番演戏,他有点要假戏真做了,但他最初的目的却是引诱这个人出来! :rj78_e9  
  他是谁? e7qT;  
  燕风迈开大步追着那个人影,现在天色才黑,比那晚更容易看清楚对方的踪迹,而且因为他这些天带着玲珑在这里散步,把这里的地形摸得熟悉透了,所以追得比上次要轻松! 7 dzE"m  
  眼见着距离越拉越近,那个人又拐到了河边去。 D# $gdjZ  
  燕风心里有准备,因此也不怕他作怪,脚下根本没有停。那个人回头看了看,眼见燕风还是直追过来,行动有些慌乱,匆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迎风散开! a(7ryl~c=  
  他站的是上风口,所以一扬手间,纸包中的粉末就对着燕风扑面而来。眼见燕风就要吸入混杂了不明粉尘的空气了,却见他边跑边拿出一个简易防毒面具罩在口鼻上,迅速通过了那一片区域,继续迫近。 G !~BA*  
  那个人这时候真的慌了,拿出一个吹管对着燕风的方向比划了一下,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发出飞镖,就在迟疑的一瞬间。燕风已经到了,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 U\ L"\N7  
  他想挣扎,但燕风是谁,哪能让他轻易扭转局势,三下两下就把他死死按在地上,下手毫不留情,疼得那个人大声哀叫。 nZT@d;]U9  
  “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那个人哭了起来,声音沙哑,正是那晚在窗外偷窥的人。但这说话的语气却让燕风愣住了。 %b?Pas f.  
  那个人趁燕风发愣之机挣脱开钳制,才想爬起来逃跑,就被反应过来的燕风一把抓住,另一手打到他的脸上。 \ 1Bgs^  
  他一直戴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让燕风看不到他的脸。但这一打之下,面具迅速脱落! $"i690  
  燕风的心有如被一座大山瞬间压倒一样,一直沉到最深的水底去,被无边的黑暗没顶! \fhT#/0N  
  他原来是她! C1/jA>XW  
  乌拉! xHG oCFB  
  那个高大男人的粗壮脖颈上,竟然安放着乌拉那美艳绝伦的脸! d"78:+  
  那个男乌拉见燕风看到了自己脸。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拼命挣脱开已经完全怔住的燕风的手,仓皇的跳入河水中。一路游走了。 gfYB|VyWo  
  燕风无力地坐在草丛中,半天不能思考。 "uCQm '  
  他所有的怀疑都成真了。但他没想过是这个结果! AAW7@\q.  
  因为那个飞镖,他产生了怀疑。乌拉失踪十年,却在一个多月前才见到她缺失了头颅的尸体,虽然年龄特征不符,但最后通过指纹确认了她就是乌拉没错。 eTc`FXw`  
  只是,一直找不到她的头。 NM@An2  
  她到底死没死?他的噩梦又如何解释?他知道自己在爱情方面比较软弱,但他也明白自己心理素质极佳,不可能只因为内疚就十年噩梦不断。那些噩梦一开始时还有点真实感,到后来就感觉像是外力强加给他的一样。 s V<4^n7  
  他一直破解不了自己身上的谜题,任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自己,正如玲珑所说,他也需要这种伤害来平衡自己的自责感,而那天那个飞镖上特殊的药香味让他蓦然惊醒。 f*],j  
  多年来,他一直噩梦不断,梦中他总会闻到一股药香味。他一直以为是环境的问题,因为他的房子附近有一个专卖各种香薰和药疗用品的小店,可这次他一闻到飞镖上的香味却觉得相当熟悉,竟然和他噩梦前闻到的香味是一样的! s2v*  
  他闻到那间专卖香薰的小店散发出的其他味道时,并不会做噩梦,只有这种药草香才会在他的噩梦中频繁出现,于是他忽然想,这么多年来折磨他的噩梦也许就是有人利用这种秘药让他进入幻觉,或者让他沉入深睡,再对他进行催眠! p5l$On  
  问题是谁会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只为折磨他的感情,只为让他一直念着乌拉,只为让他在梦中,在意识里一遍遍重复着永远爱乌拉,永远不变心的誓言呢?谁会在他对其他女性产生一点好感时,就用最残忍,最激烈的方法来扼杀呢? h7$!wf!I  
  表面看来,乌拉最有可能,可是她的尸体出现了,这证明她死了!而燕风不相信鬼魂之说,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其他问题。当那天他无意识的和玲珑亲近时,听到偷窥者的语气极度愤恨,似乎充满了妒忌,但那个人的身影又明显是个强壮的男人,于是他怀疑,乌拉有一个痴情的倾慕者,在为乌拉打抱不平。 Elp!,(+&6  
  因此,他利用了玲珑来引来他心目中的嫌疑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置玲珑和自己以死地,所以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可以确定刚才射向玲珑的那只飞镖是有毒的,这让他有点后怕。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没有向他射毒镖? {9".o,  
  他做好了准备,在衣袖内放置了木板,足以阻挡飞镖的!可是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不想杀死他,而只想杀死玲珑了,因为他就是乌拉本人! f>dkT'4  
  乌拉美丽的头,安放在一个强壮的男人身体上! IFxI>6<&  
  这已经很让他难以置信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还活着!或者应该称为“他”? "^z=r]<5  
  这是她失踪十年却不来找自己的原因吗?是她利用幻觉和梦境控制他,不让他爱上别的女人的原因吗?可这是怎么回事?换头术?疯狂科学家?十年前她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Bx- ,"Z \  
  以他目前的科学观点,这是无法解释的事,但他也不相信鬼神之说,那么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NU [DHrMP  
  “燕风?燕风?”玲珑娇柔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 Mj B[5:s  
  燕风勉强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循声走了过去!当他见到玲珑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她格外美好,清纯,温柔,真挚而且正常。 Td*Oljj._U  
  他走过去再一次拥抱着她,但这一次是把他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玲珑的身上,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Y}uQ`f  
  “怎么了?”玲珑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从来都是温和,稳定又坚强的,她从没见过他那么苍白,无力和惊疑。 1`lFF_stkP  
  “没事没事。我只是累了,很累很累。我想靠一下,想知道——你是真的。” .4> s2  
  谁说男人应该永远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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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是死是活? FJ~_0E#L  
  乌拉的情况,燕风没有上报。因为这件事太诡异了,他只是告诉了古龙和玲珑,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i `QK'=h[  
  告诉古龙,是因为这毕竟与好几桩凶案有关,他需要好友的帮助,也相信古龙会替他保密。但告诉玲珑,他也说不清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在他最软弱的时候,她一直在他身边。他坚信这件事与玲珑无关,所以也不怕她知道他的秘密,何况他需要有个人可以倾诉,释放这巨大的心理压力! ' P`p.5nH  
  如果乌拉的头可以在一个强壮的男人身体上很好的成活,那么他们发现的其它四具残尸是分属八个人的论断也不完全精确了。也许就是四个人被凶手杀掉,让他们身首异处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换头? F[D0x26 ^  
  这件奇异的事古龙一直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只差他们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ytKf<a%e  
  而且,自从乌拉现身后,许多线索渐渐浮现出水面。 lzs(i 2pA  
  燕风发现他们一直陷入了一个自我限定的圈圈里。首先,对于王立志,他们一直注意他的面目,他的生活习惯及其它事情,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身材。再回头认真调查,发现他是个身高一八五的大个子,但据这里的人说王三身高也就一七零。这个高度是乌拉的身高,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王立志的头是长在乌拉身上的,既然乌拉能够成活,王立志当然也能。至于当地人说王三是个有很大肚子的胖子,一定是他为了掩饰身上的女性特征而在身体或者衣物上做的手脚。 R P:F<`DB|  
  在这个案子中。错位的不是尸体,而是人体。 ;%7XU~<a  
  以此推论,其他被杀死的人也可能是同样的情况,不同的人的头和身体给硬拼到了一起,而且他们还能正常的生活!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1E~ \8U  
  他们混迹于正常人之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谁做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SU9NQS  
  其次,他们一直以为那晚出现在农家小院的尸体是早就埋在那里的,可如果细想一下,发现尸体十天前。凶手杀死了被害人,也可能把尸体存放在别处,而在玲珑当天住到那家小院后才迷晕了她,把尸体埋在她的床下。从那些欺负她的同事离开,到她发现尸体。中间隔了五个个小时,假如那个砖地早就弄松动过,这些时间足够凶手掩埋尸体的。 E`uaE=Mdq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睡前看到的地面是平的,可发了那个噩梦后却看到地面是鼓起的。 x)VIA]  
  这件事的问题只在于。为什么选玲珑,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奶酪始终身在暗处。抓不到他一点蛛丝马迹。 _lPl)8k  
  如果推断凶手是在玲珑入住的当晚才转移尸体的话,那么寻找目标证人的范围可以扩大到发现尸体的当天。 f'6qJk%J  
  第三。王立志最终的失踪地也找到了,虽然不在两阶山,但离那里不远。这样推断起来,目前发生的这些事都可能是与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所以燕风决定去两阶山一趟。 4ZJT[zi  
  但古龙认为他应该先去调查一下当年那桩失踪案中其它三个学生的情况。看他们的家庭和父母有没有什么变故。他认为既然乌拉放不下燕风,其他的人也会放不下自己家里的人。 T dP{{&'9  
  虽然他们的身体和头不再是一个人的,可如果不是男女错位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见人,而他们为什么不向自己最亲近的人求助呢? ~"q,<t  
  还有,为什么这些人的头慢慢衰老,但身体却保持年青呢?这也就是为什么乌拉的身体在其它特征上都一样,但年龄测试方面却不准确的原因! nN=:#4 >Y  
  “也好。”燕风认同古龙的观点:“明天我就出发,你就在这里坐阵,有什么事我会随时联络你。” q"+ q  
  “好,你放心。玲珑我也会替你看着。” A2|o=mOH  
  “不是替我看着,是保护证人。告诉你,我有预感,这件事背后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还有其它人在暗中操纵着什么,你的任务并不轻。如果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也就罢了,假如是正确的,对方为了保护秘密说不定会反扑的,你要小心。况且乌拉还没有找到。” R8[i XXjku  
  “我明白。”古龙拍了拍燕风的肩膀:“我也不是白吃饭的,你放心去吧!” `@$"L/AJ  
  “什么我放心去吧,听着好像我会挂了一样。”燕风啐了一口,“和往常一样,给我备着得胜酒,我一定会揭穿这个秘密,并且平安回来。” [pW1=tI  
  “好,得胜酒给你备着,美人也给你看着,如果你愿意,‘两条人命’我也给你拉着。”古龙开了一句玩笑。 &@W4^- 9  
  …………………………………………… !/4 V^H  
  十年前失踪的人,除了乌拉外,还有同组三个男生,宋健,吕持、石胜利。那个叫宋健的,是原水市中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很活跃的人物,也是乌拉的坚定追求者,当年燕风和乌拉的争吵,很多是因为他! LPapD@Z  
  从照片上看,这个男生长得很温暖,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时隔这么多年后,燕风第一次认真考虑起当年的事,那时候他太年青了,根本不明白乌拉也许需要一个不那么忙,而且温柔体贴的男人在身体照顾她,把她当作世界的中心,而自己那时候太刚硬,而且性格也太粗疏了。 \_gp50(3  
  假设乌拉没有死,宋健可能也没有死,乌拉被换了头,宋健也可能被换过。假设一切猜测是正确的,当年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we\b]  
  再假设宋健和乌拉一样放不下最爱的人,那么,是他的头回来找自己的父母,还是身体?或者头和身体一起来?那样的话,就是有两个人会出现在宋氏一家的附近。 )-.Cne;n  
  燕风曾经以为是头脑带领人类找寻自己的所爱,因为人本身就是用大脑思考和记忆,而一直在暗处注视他,并不断用药物催眠他的,也恰巧是乌拉的头和一个男人的身体组成的混合体,这些都证明,人的行为是以头脑为依据的。 3j+=3n,  
  可是不久后,他对自己的论断不那么确定了,因为古龙在二度搜查王立志的住处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保存了一些照片,有一半是他在不同时期的生活照,差不多囊括了他的十年——他在路边摊吃饭,他在街上行走,他在罪案现场,他在钓鱼,还有他破获案件后登在报纸上的照片。 ,"N3k(g  
  这说明在他未知的情况下,王立志也在关注他,可是之前他们并不认识。古龙说那是乌拉的身体带着王立志找到了他,因为那个身体里有乌拉的心,是她的心要接近他。 )_9e@ ~,  
  “也许在发生那件失踪案之前,王立志和乌拉见过面,他从乌拉那里知道了我,再也许他和乌拉有什么过结,想要来杀我也不一定。”当时他这么对古龙说。 DO1 JPeIi  
  “也是,从照片上判断不出王立志是不是对你怀有浓浓的爱意。”古龙忍着笑道。 D]pK=247  
  人类的心脏能不能有意志和感情不得而知,但一个强悍的高龄女法医明目张胆的追求他已经很引人注目了,现在又在一个死去的猥琐男人家里发现了他的大量照片,一时之间他成了景县警界的另类传奇,也成为了古龙每每取笑他的借口,虽然他知道古龙是想让他绷紧的神经松弛一点,但一看到古龙的笑脸,他还是有打扁的冲动。 hINnb7 o  
  但有时他也想,乌拉和王立志认识吗?如果王立志和乌拉都是因为“爱”他而接近他,那么这两个人会不会同时出现在王立志的家人身边?其他错位的人的家人身边会不会同时出现两个人? S:p.W=TAB  
  假如能同时抓到两个人就好了,可以检测一下他们的头是不是互换到了对方的身上。王立志的身体是乌拉的,可因为乌拉没有抓到,所以他们无从知道乌拉的身体是不是王立志的。 ^A 11h6I  
  或者是另一个人的?总之,这些数理问题,开始让燕风的头剧烈疼痛,于是他干脆不想,敲响了宋健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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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家人 b`h%W"|2L  
  开门的是宋健的母亲,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减弱她的伤心,虽然脸色还平静,但那双郁郁寡欢的眼睛泄露了母亲对儿子不息的思念。 +}c|O+6g  
  一名当地的警察陪燕风来的,他拿出了证件,并说明了来意,宋母马上哭了起来,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一开门,迎面就是宋健的大幅照片,竟有真人大小,不留神的人会吓一跳,以为对面有一个人正在注视着你。 <\1}@?NGC  
  “他都走了十年了,你们别再来打扰他妈妈了。”宋父有点不情愿,“这么多年,他肯定——可是你们一来,她就会以为有好消息,别再折磨我们了。” aCU7w5  
  “宋大爷,是这样。“当地的警察说,“这件案子也是疑案,我们并没有找到宋健的尸体,所以——” O)R7t3t  
  “他还活着,是吗?他还活着?”宋母一把抓住当地警察的手,热切地道:“求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没有死。是不是?”当地警察经验不足,一上来就使宋母的情绪激动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燕风。 ;Cr_NP[8|j  
  燕风暗叹了口气道:“伯母,请您冷静一点。虽然没有找到宋健的尸体,但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燕风逼着自己无情的说。他瞄了一眼宋健的大幅照,突然想起最近的这几起身首异处的案件,灵机一动,“但是您的配合,将帮助我们找到制造这件疑案的凶手。” bK03 S Vx  
  “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就是说,也不能完全确定我家宋健死了,是不是?”宋母听不到理性的分析。只抓住燕风话中的不绝对感安慰自己,“我就知道我家宋健没死,我常常感觉他就在我身边。有时候我上街买菜,会觉得他跟着我。”宋母喃喃地说:“还有一次我被人撞倒,那个人还拒不道歉,他把那个小痞子狠狠打了一顿,给我出气。” |D;_:x9  
  “真的吗?什么时候?”燕风来了精神。 Kk!6B  
  “两年多了吧。”宋母沉浸在回忆里,脸上浮上一点笑意,随即脸色又是一白。“都说他死了,可是我感觉得到他还活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如果有苦衷就告诉我啊,我和他爸爸一定会帮他的。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他的。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来啊,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不会怪他的,我的宋健啊!”她说着哭了起来。情绪极度不稳定。 wJ80};!  
  “你不要这样了,宋健已经死了,你感觉得到他是因为你太想他了。”宋父走过去抱着老婆的肩。把坐在床边的宋母扶起来,“两年前的那个人不是宋健。” ?%\mQmjas  
  “就是他啊。虽然长得不像,可是你不明白,你不是当妈的,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味儿——” [{S;%Jj*X/  
  “我都说了那是别人了!”宋父又恼火又无奈的说,瞪了燕风一明显反感他的存在,恨不得让他快滚,“我说过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不然我也离家出走,不回来了。” \LIy:$`8  
  “不!”宋母几乎大吼了一声,神经凄厉之极,两手狠狠掐在宋父的手上,“你不能走。” I@3Q=14k%  
  “那你不要再提这件事。”宋父温言道。 fKL'/?LD]  
  宋母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惹得老公离开,不太诚恳地点了点头,温顺地被宋父推到门外去。燕风使了个眼色,让同行的警察去看着宋母,安慰她一下。 "n{9- VEmN  
  “看,这就是你们来的后果。如果刚才是我开门,我绝不会让你们进来。”宋父愤恨地说。 X'V+^u@W  
  燕风看得出来,宋母表面上很正常,但似乎因为伤心过度,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了,可他还是相信宋母关于感觉儿子就在身边的说法,因为他知道有许多精神失常或者智力低下的母亲,也会对自己的儿女保持着深深爱,那是人类骨子里的天性,是无法泯灭的。 ,U6*kvHS6  
  “伯母这样几年了?”他努力化解宋父的愤慨。 /]ku$.mr \  
  “唉,从知道宋健失踪那天开始就这样了,好在不严重,不然这个家就完了。”宋父叹了口气,“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宋健已经死了。她说的两年前的那个人,明明就不是宋健。那个小伙子脸形偏圆,还带了副眼睛。不过他的身材和我家宋健长得真像,难怪他妈妈会认错。” -Wl)Lez@  
  “身材很像?”燕风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最近死了那么多人,虽然其中没有宋健的头,但也许有他的身体,只要宋父去做一下DNA检测就能征实。假如真的证实其中有宋健的尸体,就证明当年换头的人中也有宋健在内,也能证实他的死亡。 V/aQ*V{  
  不过燕风说不清自己希不希望出现这种结果,因为他可不想让这位母亲伤心。 0s 860Kn  
  “干脆我明说了吧,我看您有这个承受能力。”燕风直率地对宋父说:“最近我们那儿出现了一些案子,据推测和当年原水市中医学院的学生失踪案有关,所以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以证明宋健是否己经去世了。” ^G}# jg.  
  “孩子都死了,还调查个什么劲儿?” O24Jj\"  
  “假如宋健是被人害死的,您不想把凶手绳之以法吗?”燕风道,“我不能还给您一个儿子,但我能还宋健一个公道!” =ud `6 {R  
  看着燕风真诚的眼睛,宋父犹豫了一下后答应了,之后燕风嘱咐道:“你夫人感觉到的那个人有可能是真的,我是说,那个人不是宋健,但有点关联,所以请您和伯母别把我们来过的事透露出去,这样有可能打草惊蛇。” i Td-n9  
  “他是凶手吗?”宋父一听,有点激动。看他的样子不是忘记了儿子的死,也不是对调查无动于衷,只不过他是男人,所以在承受丧子之痛的同时,还要安慰老婆,保护这个家。 ~?FK ; (  
  “定案之前不能确定,但这是个关键人物。” u$W Bc\ j  
  “好,我帮你注意,如果他再出现,我会抓住他。”宋父道:“不过他以前常出现的,可最近两,三个月不知道为什么不来了,别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fxWz %t  
  两,三个月?这不正是当时出现第一具错位尸身的时间吗?是巧合还是故意?难道走出了什么事情,而把这件陈年旧事抖落了出来吗?是什么原因促使整件事浮出水面的呢? >?S\~Y  
  不过无论如何,这证明他们侦破的方向是对的,当年被换了头的人都因为放不下自己的家人而徘徊,他们不是幽灵,但似乎比幽灵还见不得人。就算换了头,也不是不能见人啊,就算前后差距巨大,在父母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隐藏了起来呢? 0Vf)Rw1%I  
  “还有——”宋父犹豫了一下:“我其实看到过我家宋健的脸,不过身材却不像,矮太多了,一条腿还是瘸的。当时我以为我也和宋健的妈妈一样,忆子成狂了呢!”宋父苦笑一下。 IYuyj(/!  
  果然是头脑和心灵都会因为各自的牵挂来接近自己想见的人。燕风想。那么,也会有两个人出现在另一对父母的身边吗?如果有个戴眼睛的人头安在了宋健的身上,那个人就很可能是吕持,因为他是失踪的四个人中唯一戴眼镜的。 9aTL22U?  
  这么想着,燕风拿出了吕持的照片给宋父辨认,宋父当场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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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第三次目击 h]qT1( I  
  燕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吕持家和石胜利家调查情况,这两家的父母不像宋健的父母那样敏感,因此不肯定是不是见过与自家儿子的脸或者身体极度相像的人,但是两位母亲都强烈地感觉过被人跟踪或者偷窥,吕持的孪生妹妹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屡做身梦,梦到哥哥身首异处,远处见是哥哥的背影,近一看却是别人的脸。 SV&kWbS  
  孪生子女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虽然这不算直接的证据,但燕风至少征实了自己的想法——十年前的失踪案并没有造成这些人的死亡,他们只是被换了头,以一副怪异的面貌,偷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一来,谁为他们换的头,为什么要这样做,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谜语,而且因为最近此类谋杀案的增多,这些十年前未死的人,现在倒有了真正的生命危险。 doLkrEm&  
  燕风急于知道乌拉有没有再出现过,这边的调查一结束,他就连夜赶回了景县,才一进入进景县的“保护证人屋”范围,就见大量警车停在小院的外面,立即明白这里又出事了。 K6E}";;  
  “这回又是什么?”他疲惫地问。 a IQOs  
  “一模一样的身首异处案,仍然是头和身分属两人,也仍然是被程玲珑小姐发现的。”古龙的眉头皱得死紧,“这样算来,被杀的人是成倍的增长。” f:xUPH?+  
  燕风没说话,总觉得这里面有点让他绕不过弯来的问题,可一时也想不明白。只问道:“她吓坏了吧?” /4yOs@#  
  “应该说她们吓坏了。当时被‘鬼’吓的还有容大法医。”古龙显得有些生气,“这真可恨,凶手把尸体摆到了我们的证人保护屋,这是明显的挑衅,而且一个和尸体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法医竟然给吓到了,简直是笑话。” u0xQ;BQ  
  “人呢?” Ru:n~77{  
  “都带回局里了,现在正勘验现场。” ~ 9=27 p  
  “尸体呢?” >b'w'"  
  古龙抬了抬下巴,燕风见两名警察正把尸体抬出来。两名警察中有一名年纪较轻,他抬的是尸体的腿。看样子吓坏了,脸比尸体上的白单子都白,似乎就要晕倒了。 u2 7S %2P  
  “这回可锻炼了新人了。” LaDY`u0G%  
  “别废话!” \ [cH/{nt  
  “你别急。”燕风拍拍老友的肩膀,“景县虽然治安良好,可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我知道你压力大。但是相信我,这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我有预感。如果你连这样的怪案大案都破得了,歹徒们会闻风丧胆,景县的治安只有更好。” |H:<:*=6c  
  “别和我说宽心话了。先进去看看吧。幸好你回来了,我正要连发十二道圣旨,招你回来呢!”古龙推了燕风一把。 ^b=XV&{q  
  燕风走进保护屋内。见多名警察正在忙碌着。就在中间被当做客厅的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沙发和电视推全翻倒了,茶几处有一大摊浓稠的虹,磁砖地上有一对血手印和脚印,还有一条不规则的长长血迹从门口一直拖到了对面的窗边,似乎是什么东西滚动时造成的。 0Su_#".-*  
  他心里一阵奇怪,前几回找到尸体,连血都控干净了,脖子上切口处的肉全是粉红发白的,这一回为什么会带有血迹呢,他奇怪的是,这个血是头的血还是身子上的血呢?不同的脑袋和身体安装在一起,人类照样能话已经是奇迹了,假如血型不一样还能生存就更奇特了。 S9J5(lYv~N  
  但愿不是什么疯狂科学家在进行人体器官移植实验就好。 )Lb72;!?  
  “当时发生了什么?”他观察过现场后,走出来问古龙。这些日子来,他这个乐观善良的老朋友都被折磨得憔悴了。 Fqo&3+J4  
  “我还没问呢,你回来的刚刚好。”古龙眉头仍然紧锁,“话说回来,这太巧合了,似乎你也有杀人嫌疑,反正作案的时间你有,作案的手段你也具备。”古龙终于回过点神,开了句玩笑。 JPLI @zX^  
  “我们现在还是先去询问一下情况,如果实在逮不到凶手,你再栽赃给我好了。” NS Np  
  燕风一露面,两个女人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想扑进他怀里,不过容怡比较热烈,不仅抢到了玲珑的前面,还差点撞了玲珑一个跟头。 `0?^[;[u[  
  在众人的目光中,容怡搂着燕风的腰哇哇大哭,闹得燕风尴尬之极,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举在半空中。不过由于抱得过分的紧,燕风感觉到容怡丰满的胸部相当货真价实,不是什么塑体内衣硬给挤出来的。 85} ii{S  
  他连向古龙使眼色,可这个被连环杀人案弄得焦头烂额的家伙这会儿却幸灾乐祸地看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再看看周围的几个刑警,每个人都低头整理手头的东西,平时从没这么忙过,而他们长在后脑上的隐形眼睛却无时无刻观看着这“感人”的一幕。 lcCJ?!lsSW  
  他试图轻拍容怡的肩膀,安慰她几句,可此时却感到容医生的手在他的后背摸来摸去,最后色情的落到了他的屁股上,立即不客气地推开她道:“不要怕,警察会保护你的,古龙正要问你话呢。”说着快步离开容怡的魔爪可以接近的范围,走到了玲珑面前。 sY W[O"oNi  
  “你跟我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把玲珑带到古龙的办公室中,让门外的古龙对付继续哭泣的容怡。 ]/_G-2.R  
  “都告诉我,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茶几上,挨得她近些。 )=Zsv40O  
  一看到她,他就觉得内心很平静,很踏实。她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那种柔顺得让人很有保护欲的,但是她长得很舒服,五官柔和,是那种很得人缘的长相,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他就对她很有好感,虽然他不承认这好感中有些异样情怀。 W<Z$YWr  
  “我觉得,我可能是凶手。”玲珑的第一句话就吓了燕风一跳。 l&3ki!  
  “怎么这么说?” AVv#\JrRW  
  “不可能这么巧合的,每次都让我发现尸体,每决都是我被这些死去的人缠。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我,他们为什么总要找我的麻烦?或者,容医生说的对,也许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也说不定。别说时间上不对,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5$ PH  
  “说的好,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也不要下定论,我是警察,该由我来找出真相。”燕风搔搔头,不太会解释这种灵异现象,“有的人在一段时间内会运气差,或者意志不太坚定。或者就是巧合,这就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V}SyD(8~  
  “假如真的是我呢?不然,你把我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如果在这段时间还发生命案,就证明不是我。” !y%+GwoW  
  把她放到铁笼子里?可是她这一脸纯洁无辜的羔羊模样,想想那场景都让人心疼了,他怎么做的出? _W|R;Cz]  
  “不能乱讲话,我们可是法制社会,讲人权的,杀人犯还具备应有的权利呢,何况你这样的善良女孩子?”燕风扯开这个话题,“你这么说,可是妖魔化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要打屁股。”话才说出来,燕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太暧昧了,他怎么能口无遮拦,于是连忙掩饰道:“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我都问了三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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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谁是凶手 /[iG5~G  
  玲珑神色忧虑地叹了口气,想了好一阵,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燕风安静地等,也不催她。 [f/.!@sj  
  “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我也没什么心思逛街,就每天呆在这里看书,好在这阵子有容医生陪我,虽然她有点——”玲珑终于慢慢地说了起来。 's.~$  
  “有点热情过度是吗?” {i>Jfl]G}  
  玲珑轻笑了一下,但眉头并没有展开,还在为自己的问题困扰,“其实,多亏了她,不然你可能会见到我的尸体。她回到局里后洗过澡,不然你会看到她浑身是血,她不是被‘鬼’吓到,是被尸体吓到的,因为那无头尸体可以动,可以伤害别人,不是一堆死肉。” f>z`i\1oO  
  这怎么可能!尸体怎么去攻击别人,就算传说中的起尸,据说也是因为动物神经与什么相作用而产生的特异现象。 cOb4c*  
  “是做噩梦?”他问,随即想起容怡,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女人神经强悍,不可能做噩梦。 1ef'7a7e8  
  “如果是噩梦就好了,那样容医生也不必为了保护我而和尸体搏斗,结果吓成那样了,刚才她差点被掐死!” YjLe(+ WQ  
  “你说她浑身是血就是因为和尸体搏斗?”他想起了现场的一片混乱和血迹。 /$:U$JVb?l  
  “是啊。”玲珑瑟缩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一幕,“这些天我们睡得比较早。可是今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客厅有人说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门缝中透进来了灯光。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穿上衣服去迎接,可是一出房门,就看到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可应该算是一个人,他们正在客厅争吵。” "yW&<7u1  
  “错位的人体在说话,是吗?”看玲珑抖得厉害,燕风握住她的小手。 Vho0e V=  
  玲珑点点头道:“是。就是错位尸体。他们当时已经分开了,身体坐在沙发上,头就摆在电视上面,就那么一身一头,竟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非常厉害。头说:我先回去。身体说:凭什么,你拿了我的身体,你欠我的!头就说:我也不想,谁让你跑过来。身体说:你抢了我的身子还那么多废话!我吓傻了,想跑回房间。想叫醒容怡,可是既不能动,也不能喊。可是这时,他们发现我了。一起扭过头来!我敢保证这不是幻觉,他们就是齐刷刷扭过头来,尸体上虽然没有脑袋,脖子却拧了过来。” #Qd' + M  
  “别怕,一定是有坏人作怪,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燕风感觉有些古怪,因为玲珑太投入讲这件事情,竟然模仿那具错位尸体的语气,不断变幻着嗓音,一句句凶恶的话从她的嘴里吐出来,不仅不伦不类,也很有惊悚效果。 i3PKqlp.  
  “那是因为容医生被惊醒后突然跑了出来。”玲珑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容医生一出来,他们就不动也不说了。容医生看到这情景有点生气,说:哪个无良的浑蛋把尸体弄来这里吓人,我有配枪,毙了你个王八蛋!” wbi3lH:;  
  “容医生有配枪?她一定是唬人的。” N _G4_12(  
  “是啊,她是唬人的,不过她也是真的以为有人故意害我们,不知道是尸体自己能动。她冲进房间去,拿出一把刀来,我认得那是晚上我们削水果用的,可还没等她威胁那具错位尸体离开,尸体的身子就跳起来,扑到容医生身上。而那颗头就一下飘到我面前,对我说:把身体还给我!把身体还给我!”玲珑仿佛又见到了那一幕,捂住了脸,“下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被吓昏了,醒来时看到容医生浑身是血的站在那儿,一边发抖,一边打电话报警。” DjwQ`MA  
  “好啦,过去就好,你放心,我保征这事会很快解决。”燕风说,“可是你能肯定,他说的,把身体还给我,而不是把头还给我吗?” Hbk&6kS  
  “肯定,他说的是要我的身体。” [@3SfQ  
  “容医生出来前,他们——在流血吗?” CZ3].DA|z  
  玲珑想了一想,摇了摇头。 9P.(^SD][z  
  “那好,你歇着吧。在警察局就不用怕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我要问一下容医生,在你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燕风又安抚了玲珑一阵,然后就去和已经问过容怡的古龙碰头。 iCrxV{   
  “你小子肯定是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所以把两个女人放在那儿就不管了。”燕风有点责怪古龙,“你回家,至少也要派个警员盯着啊。” sx5r(0Z  
  “是我疏忽了。”古龙老实的承认,“不过你说我回家可是冤枉我,我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我老婆儿子长什么样,我都快忘光了。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个第一次发生案件时的目击证人,我亲自盘问的他。还有,咱们大海捞针找奶酪的事有了点进展,这也够我忙的。现在警力严重不足,我以为这么多天都很平静,可能不会出什么事,这点是我错,不过这也证明,凶手就在我们周围,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不在,偏偏选在今天来作案呢?” >'`Sf ?+|  
  “你是说,凶手是乌拉?” q (>c`5  
  “很有可能。”古龙点了点头,“她要害程玲珑,因为她在妒忌,时间,动机都具备。我们假设是她做案,也许第一次,程玲珑是无意间被选中作为发现尸体的人,但后面的事就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了。她是医生出身,虽然是中医,但医疗知识丰富;她的身体现在是个男人,也有力气;她一直在你周围,而且有那种可以让人陷入幻觉或者睡梦的神奇草药。你想想,她是不是有最大的嫌疑,回头我们查一下奶酪的特征和乌拉对比一下,真相就会大白。” 2+'|kt2  
  “这推理有些勉强。”燕风不愿意相信是乌拉害人。 2*u.3,aW  
  “但你不能不承认是有这种可能的。”古龙拍了拍燕风的肩,“他已经不是乌拉了,他只是个有乌拉脑袋的男人,还可能是个凶手。如果不是他,那么程玲珑的嫌疑就大了,我现在也开始相信人在幻觉或者梦境中杀人了,因为本身这种头,身相异还能存活的事已经无法用现有的科学理论解释了,还有尸体竟然能袭击人,这是什么邪术?!总之,老燕,你的前女友,或者现女友中必有一个是凶手,你不愿意接受也没有办法。” hS:j Bp,  
  “如果是事实,我会接受的。”燕风看着古龙,眼神中射出坚定的光芒,“但是我觉得只有查清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多人身首相异,才能确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程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 :c7CiP  
  “好吧,你说的都对,但是你不想听听容医生是怎么摆脱的尸体袭击的吗?”古龙突然怪笑了一下。 Au5rR>W  
  燕风非常佩服这位乐观的朋友,他在什么困难和复杂的情况下都能找到乐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听目击证人的证词和调查奶酪的进展呢。” })[($$f/  
  “嘿嘿,咱们可爱的容大法医,给尸体实施了宫刑,割了尸体的小鸡鸡。” (A{ NF(   
  燕风啼笑皆非,“这个尸体——也怕这个吗?再说,那种状态,她怎么能做到的。” `FJ|W6%  
  “至于尸体是不是怕这个,我是不知道,只知道容大法医手艺精湛,这个手术做得相当成功和彻底,谁让这些尸体总是光着身子四处跑来着。”古龙继续怪笑,“据容法医讲,本来她快要被尸体掐死了,可是当时她拿着一把水果刀,而且一人一尸扭打的位置非常适合——做这个手术,所以容法医就给尸体彻底解脱了,而那么多血,都是那里流出的。这多奇怪,尸体的头被砍了,一点也没有,可是从那个地方却流出来那么多。” vT7g<  
  “色尸!”这件素子中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了,燕风也只能胡说八道了。至于具体的原因和解释,就由实施宫刑的那位法医在下一次手术中亲白做出解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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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两个凶手? yw#P<8{/[  
  目击证人是本地人,他的家距离出事的那个农家小院比较近,当晚他喝多了,走到那儿的时候想到附近的草坑儿里解下手,没想到被山风一吹,酒劲上头,走不动路了,于是就坐在树丛里休息了一下。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矮胖的人扛了一个大袋子鬼鬼祟祟地走到那家小院的门口,他还以为是贼,才想喊叫,就见那人没有开门就直接穿墙而入了,而院内的狗只叫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r'b(R; S  
  当时是晚上一点多,他吓出一身冷汗,以为是恶鬼进门,吓得连站起来跑走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在草坑儿里坐着,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个矮胖的“鬼”从院子里出来了,又过不多久,有一个高个子也进了那家小院,等他出来后,院子里开始有人喊叫:杀人啦! f>#\'+l'  
  这时候,他的酒也醒了,跟着附近的邻居跑去一看,听说院子里有人挖出了一具尸体,身子和脑袋都分家了,吓的赶紧跑回家去,生生被吓病了一场。 Wq&TbWR  
  病好后,听警方说是要找目击证人,又吓得躲了起来。他为人比较迷信,怕恶鬼报复,所以不敢来报告警方,就这么耽误了很久,他在市里上大学的儿子在回家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异常,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件事,连吓唬带劝,才督促他来向警方提供线索。 ]L}<Y9)t  
  “当时他喝醉了,证词怕不足信。”古龙说。 D;BFl(l  
  “不一定。”燕风皱紧眉头,“他不知道我们的嫌疑人,可是却能说得出基本特征。可见一般的可信度还是有的。不过,他说穿墙而入这件事有点盖,可能是眼睛花了。我们勘察过,院门没有被橇的痕迹,院墙上也没强行攀入的印象,可见凶手是通过大门进入的,但他可能有钥匙。” ZS^EKz~+  
  “没错,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奶酪干的,那就解释得通了。之前他来过一次,可能偷了店主的钥匙。既然他能让一店的人全部昏睡过去,偷一把钥匙,迷昏一条狗这样的事应当手到擒来。” *v8Cj(69  
  “那么,那个高个子又是谁?难道凶手有两个。可他们为什么要分头行动?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有其他的目的?”燕风又陷入沉思。 =1VY/sv  
  “那个高个子——也许是乌拉。”古龙说着,偷瞄了一眼燕风,但这次,燕风根本没有反应。 IW6;ZDP  
  “有可能。”他点头,“但那个矮胖子肯定不是她。其他的可以化妆,身高是没办法掩藏的。” r/:9j(y xr  
  “说到奶酪——”古龙沉吟了一下,“我们从各地搜集来的资料,从那些聊天记录,那些网吧的监视录像,车站机场的票务数据,可以肯定他确实是个矮胖子。而且确实嫌疑很大,网上组团是他发起的,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第二次案发时,我们也查到了他来景县的证据,现在只差查明他身份了。前些日子,邻市抓获了一个贩卖假证件的团伙,从他们制造的假身份证里,有一些没做好而废掉的,其中有一个叫朱飞的人,据确认正是奶酪。虽然最后的【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还没有眉目,这也可能是他的另一个化名,但毕竟是一个重大的线索。” q^(A6W  
  “朱飞或者说奶酪,很可能就是凶手,乌拉——可能是帮凶,或者是与他相关的人。”燕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面对现在这种局面,“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就交给你了,包括对乌拉的通缉。我明天就去两阶山,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qFi0<-M  
  “程玲珑呢?”古龙道:“虽然只是猜测,虽然乌拉因报复而陷害她的可能性很大,但至少在两起案子中,她也有模仿作案的可能,容医生一直怀疑这一点,她说她们单独在一起时,程玲珑总有些古怪举止。” `9zP{p  
  这话让燕风想起玲珑在转述第三次目击案,模仿错位尸体说话时的怪异表情,但这景象随即被那一双纯净无伪的眼神所代替,“这边的事既然是你负责的,你来决定吧,但我希望你能善待她,假如她真的做了什么,一定是她的心生病了,与她本人无关。不过我要表明我的观点,我绝对相信她是无辜的,因为一个人的心底如果有阳光,再怎么病也不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相反,如果心里没有阳光,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qbU-  
  乌拉是心里没有阳光的吧?所以他们在一起的几年,虽然快乐,乌拉却拼命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和安全。而当她变成那副样子,她又想要紧抓住惟有的东西,不停地刺探他的生活。也许是她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把她塑造成了这幅样子,很怕被人抛弃,很怕所爱的人离她而去,即使她不要的东西,也要留在身边。从某种角度讲,乌拉是可怜的女人,正因为如此为如此,他对她总是硬不下心肠。 e] **Z,Z  
  玲珑呢?生活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着乐观和温情,这说明她的心里满是阳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凶手? B7?784{x,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我只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一点嫌疑的事。我看,不用特意针对她,干脆还是由容医生来监视她好了。你明天就走吗?” ^~=o?VtBg  
  燕风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搜集证据,我去两阶山寻找原因。我突然想起来,王立志做的木头模型正是两阶山的样子,可他为什么做成金字塔的样子?” KhXW5hS1  
  “这个你去调查,不归我管。我再提供给你一个情况,我曾经调查过失踪人口的情况,近十年来,走到两阶山附近失踪的人,除了王立志还有一个男人,名子叫张宝强。但是这么多年来,还有多少失踪的人而没有报案,我就不知道了。” vJl4.nk  
  “交给我去查。”燕风说。 $sGX%u  
  古龙叹了口气,“假如能捉住乌拉就好了,我们可以检验一下她的身体是不是王立志的。你想,王立志是个高大的人,而乌拉现在——” 90K&s#+13  
  “也不一定,前面的那些错位尸体,目前还没有能配上对儿的。”燕风又想起乌拉的样子,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你要开阔思路,虽然我觉得破案还是科学的推理和判断,但这件事已经起出了你我理解的范围,不能用平常的态度来对待。在这件案子中,以后再出什么事我也不会惊讶。我只想快点找出凶手,让这种屠杀停止,而且我要知道乌拉在十年前究竟遭遇了什么。还有,给宋健的爸爸做检测的事别忘记了,我到两阶山会随时给你电话。” @HIC i]  
  “明白,信息的沟通是取胜的关键,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陈教授常常那么说。你什么时候走?” @>X."QbE  
  “明天。”燕风看了看表,“确切的说是今天。” VdVca1Z  
  古龙看了看老友,虽然觉得他这样马不停蹄实在是辛苦,但他们做警察的,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眠不休的。 ZL E4 XB]  
  “对了,容医生说要见你。”古龙突然想起来,“她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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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午餐(上) 7/Ve=7]  
  燕风又和古龙研究了半天案情,天亮时才在局长办公室对付着睡了一觉,快到中午时才去找容怡。他去的时候带着行李,打算和容怡谈完事情后就动身去两阶山,之前他忙得再没见过玲珑一面。 i]9SCO  
  早听说容怡因为喜欢景县的风景,在此处买了一个农家小院,有事没事就跑到这里来住住,但燕风没想到容怡会邀请他到她家来谈事情。 ;}^Pfm8  
  “来了啊,随便坐,还有一个菜就好了。”容怡开门后就向厨房跑,边跑边喊道。 h r*KDT^!  
  望着容怡花枝招展的背影,燕风没有一点时间拒绝,这个女人总是风风火火的不容人说话。现在他也只能进屋了,但并没有关上门,倒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被容怡身上的香风熏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P(A%z2Ql  
  容抬永远不懂得适可而止,做什么都是太过!燕风心里想着,因为职业的习惯,开始观察起房子来。 9-}&znLZe  
  容怡的房子和普通的农家小院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有,也是其中的摆设和装饰比较现代,颜色比较医生化,到处都是白色。整间屋子不小,每间房子也都相通,可是家具不多,线条简洁,体现着主人爽朗的性格,而且干净得过分,让燕风坐立不安,什么也不敢碰。 =_.Zv  
  “坐到这儿来,别愣着。”容怡端着最后一道菜出现了,燕风这才看清楚她的装扮。 W!GgtQw{F  
  她赤着脚,身穿大红的弹力连衣裙,下面是超短。上面是大V低领的设计,紧紧包裹着她性感丰满的身材,简直如同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让人可以一览无余的直接感受到她致命的曲线。 - Nplx  
  她的身材有点像欧美人,是典型的肉弹型,结实,丰满,有力,不知道是不是长期锻炼的缘故,腰部扁平,略略有点粗。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这身体的整体美感。她和乌拉不同,乌拉是比例完美,四肢纤长的类型,就像俄罗斯少女的身材,而玲珑,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穿着睡衣,孤零零地站在树下,也许是环境的缘故,总觉得她非常脆弱,猜想身材也是曲线流畅的柔美型。 @kI^6(.  
  “发什么呆。坐啊!”容怡见燕风看着自己发愣,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性感所震撼,高兴地说。同时把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上。 ^[^uDE <  
  燕风回过神来,心中暗骂了一声男人的狼性。不过是看看人家穿性感装罢了,竟然有了诸多想法,甚至猜测起玲珑的身材来。 h'IBVI!P  
  他坐在容怡对面的椅子上,因为看到了容怡的脸,发热的身体和头脑都冷了下来。 VPtA %1  
  “这也太丰盛了,容医生对待同事可真热情,可惜我受之有愧了。”燕风看了看满桌子的菜。 t=A| K    
  那些菜和容怡一样花花绿绿的,只是菜品摆成这个样子还挺好看,但人也这样就太倒人胃口了,真不知道容怡这些日子和玲珑学的什么,为什么就学不会化那种淡淡的妆呢?她脸上太厚的白粉,太红的口红和腮红,太黑的眼圈和眉毛,似乎在舞台上还合适,面对面坐着吃午饭就显得过分狰狞了一点。 "F)7!e  
  “我可不是给谁都做饭的。”容怡把双手架在桌上,有意无意露了一下不用硬挤就很深的乳沟,“听说你今天就要出差了,特意给你饯行。” Q :=s99  
  “警察出差办案不是常有的事吗?这个不用饯行吧!”见容怡夹了一筷子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递到他嘴边,燕风只好张口吞掉,感觉那东西又老又苦,随便咀嚼了两下,艰难地吞咽下去。 ^t9"!K  
  “我刚才做完尸检没有洗手,菜上有药味吧?”容怡说。 F4">g o  
  燕风差点吐了,容怡则哈哈大笑,人家形容女人开心的笑是说花枝乱颤,她却是双乳乱颤,脸上的白粉扑簌簌抖落。 X$PT-~!a  
  “看把你吓的,根本没有的事。”容怡继续笑,“这就是我们搞尸检工作的人难以找到配偶的原因,除非对方也是法医。” mxP{"6  
  “容医生太幽默了,我是无胆鼠辈,受不起惊。”燕风很尴尬,“不过我倒认识不少警界的前辈,回头我帮容医生介绍一个。” 8c]\4iau  
  “为什么要介绍前辈给我?你是暗示我年龄大了吗?” N \A)P  
  “不是不是!”燕风慌忙摇手,感觉和这位容医生相处非常困难,“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U:YT>U1Z  
  “那就好,我喜欢年青男人。”容怡耸耸肩,“我是说,相对年青,比如你这样的。” }ndH |,  
  燕风傻笑,但是不敢回话,只是拼命吃菜,想了半天才想出话题,“对了容医生,我听古龙说,你找我有事,不会是专门为了我饯行吧?” "6Ly?'H K  
  “叫我怡姐姐。” s)x fTr_$  
  一瞬间,燕风的牙差点酸掉,嘴唇动了半天,那三个字硬是没嘣出来。整个警察局谁不知道他是铁汉级的人物,可在容怡的面前,他却只有窘迫。他知道容怡在追他,事实上这事已经无人不知,因为她表现的如此明显和直接,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BD,~M*%z  
  先前古龙说容医生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他还以为是关于案子的事,毕竟容怡是这件案子的主管法医,所有的尸检都是她一个人做的,不过目前看,她所谓“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非常私人。他对这位号称“两条人命”的容法医没有特殊的感觉,即没有特别好感,也并不厌恶,只想好好的以同事的关系共事,但是她却总有办法让他尴尬。 NTgk0cq  
  “容——这个菜还是很好吃的。”他不知道怎么叫她好,只能省略,“我得快吃,下午还有任务呢。对了,我听古龙说,你对这案子有新发现?” gt{ei)2 b  
  “首先,你叫我‘容’也可以,显得亲切点。”容怡听燕风说菜好吃,又是给他拼命夹菜,害得燕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这些菜的样子虽然好看,不过他现在严重怀疑这是给人上私刑时用的,而容怡给他夹到了碗里,他又不得不吃。 F; `of  
  “其次,请你吃饭就是我所说的重要的事。这可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做饭。” &k : |  
  “那太荣幸了。”燕风含糊不清地说着,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给未来的容先生试了一回毒。可是按理说,容怡将来嫁了人,她的老公也不能称为容先生,而应该是她称为某太太,但她这么强势主动的女人,到时候来个阴阳颠倒也说不定。 y(6&90cr  
  “最后,你如果非谈工作不可,我确实也有点话说。” 3cQTl5,  
  “哦,关于什么?”燕风来了兴致,他现在全付心神都在这件案子上。 *!l q1h  
  “关于程玲珑。”




顶端 Posted: 2008-07-13 15:44 | 2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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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午餐(下) AvP*p{we  
  “她怎么了?”燕风有点呀异。 U{eC^yjt"o  
  “昨晚那件事,她是怎么和你说的?”容怡终于停止了给燕风夹菜的举动。 j!: U*}f  
  “这个——” Tff7SEP  
  “不用隐瞒我吧,这件案子我也参与了,虽然我只是个法医,可是在保护证人的过程中,我还做了对她进行心理评估的工作。”容怡有点激动,“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过我也是正经考过证书的。” E62VuX  
  “好吧。”燕风想了一下,觉得玲珑说的事情与案件的核心机密没有关联,于是把玲珑的口供讲了一遍。 YN"102CK  
  “你相信她说的吗?” p B?a5jpA  
  “她没有理由骗我,再说,你没看到她当时害怕的样子,那不是假装的出来的。” "LXLUa03  
  “可是,当时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容怡抛出重磅炸弹。 R0*DfJS:Z  
  燕风一愣,“你和她看到的不一样吗?为什么从古龙那里我没有听出你们的口供有什么区别?” k]; <PF  
  “那是因为我没说出全部实情。你别激动,我没有撒谎,我只是留了一点没说。这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你,我要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结局出乎你的预料,希望你不至于太失望。” ~~ )&? \N  
  “什么意思?请直说。” BQ_\8Qt|  
  容怡闭了闭眼睛,似乎回忆了下当时的事,“昨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这没有错,但是我因为前两天割伤的部位感染,需要四小时吃一次消炎药,所以我用手机设置了震动铃声。提醒我半夜起来吃药。”她说着晃了晃左手。 g<}EL[9  
  燕风这才看到她的左手掌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翻着红肿的边缘,显得很可怕。转念又一想到她的手这样,还为自己准备了午饭,不禁有点感动。 YJeZ{Wws  
  “我是在七点半听完中央电视台的气象预报后睡的,所以第一次起床吃药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只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音,然后就是说话声。你也知道,那个屋子没有铺地毯。半夜走路的声音特别明显,而我因为一直怀疑玲珑,所以在暗中监视她。我听见外面的声音后没有立即出去,而是从锁眼里住外看,结果看到玲珑正对着沙发上的一具尸体说着什么。我吓了一跳。虽然平时和尸体打惯了交道,但是那种诡异的情形还是很可怕的。正当我还以为自己是发梦,或者看错了时,玲珑突然一推那具尸体的头。她推得很用力,所以那颗头一下就滚到地上。一直向我的门边滚来,玲珑也追了过来。这时候,她的脸面对着我。使我可以看清她的脸,发现她竟然是闭着眼情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好像能看得见一样径直走过来,抱起头放在电视柜上,然后回房去了。” 5g/^wKhKG  
  “闭着眼,梦游?” 8q_3*++D  
  容怡摇了摇头,“不能轻易下判断,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我看到她进房后,就想出去看看尸体是怎么回事,因为怕出意外,所以拿了一把水果刀。而当我一出门,那具错位尸体好像被什么惊起一样,直接向我扑了过来。实话说,当时我吓坏了,只能拼命躲闪挣扎,把客厅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打翻了。可能这些声响惊动了玲珑,她从卧室跑了出来。她一出来,断头就开始就追她了,一直喊着‘把身体还给我’!然后她就吓晕了,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rv|k8  
  “期间你一直没有说话吗?” |mY<TWoX  
  “绝对没有,如果程玲珑说有,那么她一定是在发梦,要知道她第二回从卧室内出来是清醒的,正常的。” J,m.LpY  
  “清醒?正常?”燕风重复着容怡的话,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有个死结,却怎么也解不开,甚至不知道这死结在哪里。 VJHHC.Kz  
  “你不相信我吗?”容怡看着有点生气,“你以为我是针对她,我容怡可没有那么卑鄙,我是就事论事。” 69yTGUG3  
  “不,不是。我只是怀疑找不到可靠的证据,要知道,这件案子太怪异了,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办得到的。” t6-c {ZX>A  
  “我早说过,程玲珑有心理问题。虽然她表面上正常得不得了,我是唯物主义者没错,但人体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只要在人体内部发生一点变异或者进化,都会让人拥有超越本身的可怕力量,甚至可以说是邪恶的力量。”容怡烦恼地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我不懂,也说不定那天是我在药物的作用下出现的幻觉,所以我没有和古龙说。和你说的目的是要你小心,不能因为你喜欢她,就忽略到很多事实,那会让你陷入危险。” If!0w ;h  
  “谢谢你。你说得很对,我会注意的。在抓住罪犯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有嫌疑。还有,我没有喜欢玲珑,她现在是证人,我是警察,这是违反纪律的。”燕风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再次感谢你的午饭,下回我回请你。” >fs-_ >1d  
  “从字面上解释,如果这个案件结束,你就有可能喜欢她,是吗?那我宁愿案子永远不要结束。”容怡不知道是不是说的激动了,一下从桌子那边跑过来,抓住燕风的胳膊,“那么我呢,你应该明白我是喜欢你的,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_mXq]r0  
  “容医生,我很荣幸,不过我——” Ra~n:$tg2  
  “嫌我年纪大?” e/@udau  
  “这和年龄无关,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嘛,而是——” YF&SH)Y7  
  “那是嫌我不够漂亮?”不等燕风说完,容怡再次打断。 ;M4N=G Wd4  
  燕风无力极了,他在工作中是绝对强者,可感情生活却一塌糊涂。他和一个以为死了的,而现在发现身体借位成男女两部分的女人纠缠了十年,他矛盾于新认识的清新亲切的女子,现在还有一个坚强泼辣的同行来追求,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CAc nH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要专注于破案,无暇顾及其他。”燕风怕生硬的拒绝太过伤人,干脆可耻地采取了逃避的鸵鸟政策。 HzbO#)Id-I  
  这次容怡没有回话,直接用行动来表示热情,扑过去就吻。 }})4S;j  
  燕风是散打高手,这么多年来,在省市级的警界大比武中从来没有输过,对付几个匪徒都没有问题,怎么会让容怡得逞?可是他不敢对她用力,只能勉力躲闪。但没想到容怡的力气还挺大,一下把燕风推倒了,她自己则顺势整个人都爬上燕风的身体。  |nU:  
  只是燕风因为急着走,手里已经拿起了甘包,容怡扑得很急,他一抽手时,背包的带子把整张桌子都带倒了。 tGM)"u-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帮你收拾好了。”燕风坐起来,看着一地的狼藉。 Qyd3e O_  
  “没关系。”哪知容怡并不生气,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的肉汁,又拿下燕风头顶上的荷包蛋,带几分羞涩地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害羞,你知道成年男人害羞是多迷人吗?给,我追定你了,除非你结婚,否则我还有机会。你坐着别动,我去拿毛巾,你洗个澡再走。”说着几乎是欢天喜地爬起来跑走,踩了一脚的菜汁。 ~}4H=[Zu  
  燕风看了看地扳,又看了看容怡离去的甘影,若有所思地坐了几秒钟,然后在她回来前逃之夭夭。这个女人那么热烈,他怕再呆下去,他的纯洁就被毁了。再说,他心里有些事,确实要仔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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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女人村 Hyee#fB  
  两阶山比较偏僻,不能坐火车和飞机,只有长途汽车能到那里。 {' r(P&  
  一路上,燕风可算见识了在乡下开野车是什么样子,不仅车严重超载,而且开起来飞快,在盘山公路上都敢横冲直撞,如果没有胆量,可不敢坐第二回。 o5Qlp5`:u  
  当天到了山下的小县城时,天色已经晚了,燕风只好找了个小旅店先住下。那间小旅店又小又破,板壁又薄,在他的房间能听到隔壁的男女正在大嘿咻。这让他有点起火,本想躺在床上想想案情的,结果不得不上街去转转。 jh8%Xu]t  
  他这次来查案,没有用公开的身份,因为这件案子太诡异了,他便装前往还保不定有人暗中盯着他,给他制造阻碍呢,更何况明着来?所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旅行者。 Pu axS  
  逛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镇子和普通的农树乡镇没有任何区别,人们有着山区人的淳朴,也因为接待了过往的旅客而变得有些油滑,但总体上感觉不错,没有大城市给人的紧迫感,治安上似乎和景县有的一拼。 6[qRb+ds  
  眼见天黑得透了,估计隔壁房间的战事也歇了,燕风决定回旅店去,但就在这时,路边一个小摊子吸引了他。摆摊子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看来有些穷苦,卖的东西是用各种石子,木珠,羽毛,兽牙串起的珠链,简陋但又漂亮。 L{gFk{@W  
  天这么晚了,老婆婆却没有收摊的意思,看样子也没有吃饭。燕风有些于心不忍,在路边摊上买了一碗酸汤煮豆腐,送给老婆婆吃。 ,&)X hO?  
  老婆婆先是很惊讶,而后感激的对燕风笑笑,指着地上的珠链说着什么。她说的话燕风听不懂,估计是当地的土话,但是他明白老婆婆的意思。老人不想白拿他的东西,想让他拿走一串珠链作为报答。 U*a!Gn7l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乌拉。伸手拿了一串很繁复的链子,觉得配乌拉的火辣个性正合适。但才要把这链子放进衣袋里,脑海中就闪现出乌拉的尸体,还有她的头是安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身体上。 xR1g  
  这吓了他一跳,慌忙把链子又放下了。转而拿起一串镶嵌着两颗绿色花石,木珠间夹杂褐色鸟羽的链子,心海中慢慢浮上了玲珑的脸。 5l)p5Bb48c  
  “你很心喜这个女娃子呀。”老人突然说话。 ao7|8[  
  燕风吃惊地看着老人,愣愣地问。 _B W$?:)9  
  “我是说,你拿着这个链子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一个女娃子,她一定是你很心喜的,对不?”老人微笑道:“我会说你们的话。不是有时候不愿意说。” a`|/*{  
  “没有。”燕风的脸皮一向是很厚的,可此时却被老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拿一串,反正这链子很漂亮,送给朋友也不错。” UdLC]  
  “羞呢,明明想女娃子,还扯谎!”老人还是笑,粗糙干瘪的脸上,一双眼睛奇异地充满生命力,“男人家的脸上有这副表情,也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Wg}#{[4  
  是吗?他喜欢玲珑吗?这么多年了,他一个女人也没喜欢上,现在竟然喜欢一个因为案件而相识的人吗?可是这样是对不起乌拉的!是他害了乌拉,假如他们的感情没有出现问题,假如他和她一起去了两界山,她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她现在算什么,人妖? Yn I   
  这是他的错,她纵然是这一辈子都折磨他,他也没什么说的。也许找回她后,只要她没有犯下杀人罪行,他还是要照顾她。假如她要做变性手术后嫁给他,他也只能同意,因为那是他欠她的! $X\BO&   
  想到这里,他又放下了那串晶莹的链子,又拿起原来那串,“还是这串吧,多少钱?” Wa[~)A  
  “强迫自己喜欢是没有用的。”老人答非所问,同时拿起那串晶莹的链子放在燕风的手里,“拿着,一个顶一个。” {z.}u5N  
  燕风愕然,但没有推辞,只是仍然放下了十块钱。 b#XS.e/uf  
  老人也不推辞,只道:“大家都叫我黎姥姥,你有事就大声叫我,我听到了就来帮你。记住了,一个顶一个。千万记住,一个顶一个!” #Q$4EQB  
  一个顶一个?什么意思?是让他接受玲珑,放弃乌拉吗?可是他怎么做得到,尽管爱情在乌拉失踪前已经死亡,可乌拉变成现在这个样了,他怎么能抛弃她? E+7S:B  
  甩甩头,抛开这些儿女情长的念头,燕风回到了旅店中。 93'%aSDI%  
  这一夜他又开始作梦了。他不是爱作梦的人,后来在乌拉失踪后开始噩梦不断,乌拉失踪了十年,这噩梦也就折磨了他十年,直到前些日子,他明白那些梦境可能是乌拉利用草药而制造的,他就不再为噩梦困扰了,可今天他再一次陷入了梦境之中。 4|:{apH  
  只是,这不是噩梦,而是混乱的梦,醒来后他甚至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乌拉的模样渐渐变成了玲珑,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梦中喊:一个顶一个。 wkd591d*  
  第二天早上,他问清了道路,自己步行上山。上山前,店老板还对他说,两阶山的风景是不错,不过外地游客去的多,他们本地人是不常去的,顶多到了半山就不往上走了。 ,#"AWQ  
  “为什么?”燕风非常好奇,毕竟他是来查一桩诡异案件的,越是神奇的事,他越要打听。 :fj}J)9'xW  
  “因为两阶山脚下的村子是个女人村,村子里没有一个男人,阴气重。” "&2D6  
  “哦,这是什么民族风俗?”燕风知道这边少数民族多,还以为是当地风俗。 txL5' mK  
  “不是民族风俗,就是唉,你自己去问吧。”店老板不肯说了。 H%%#^rb^  
  因为他支支吾吾的,燕风觉得里面可能有问题,当下也顾不得他一个男人,却要去一个全是女人的村子合适不合适,立即离开了。 @pG\5Jnf  
  村子就在山脚下,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闭塞,不过确实比较贫困,房子全是泥屋和草屋,女人们穿的也很破旧,而且越往树子里走越发现,这里不仅没有男人,也没有未成年少女和小孩子,最年青的女人大约也有二十多岁了。 x b_C1n  
  燕风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女人们的关注,她们依然各干各的事情,不热心也不冷漠,完全当燕风是透明。显然经常有旅行者上山,村子里虽然没有男人,但这些女人是见过男人的,并不是传说中的女儿国。 a7d78 2~  
  “这位大嫂,我想在村子里住一夜,不知道行不行?”燕风问一个在井边打水的中年女人,因为她的衣着接近于镇上的人,应该是常出门的,可能懂得普通话。 @Sv  ?Ar  
  燕风没有猜错,大嫂听懂了他的话,抬头看了看他道:“这要问一下村长。” RcHyePuF)R  
  燕风一听,连忙殷勤地帮大嫂提水,想让人家帮他去问问村长,哪知道那位大嫂拒绝了他的帮助,只淡淡地告诉他在井边等,然后就去问村长。燕风大概只等了十分钟就得到了答复——不行。 H%sQVE7m  
  这个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实际上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一村子大大小小都是女人,估计连公的牲口都没有一只,人家怎么会同意让他一个陌生男人住进来。其实他只是想接近村民,打听一下村子里为什么都是女人。还有,假如十年前乌拉失踪的时候到过这座山,也许村民会提供一些线索,想住在这里是为了图方便,省脚程。 n1cAI|ZE  
  可是如果人家不愿意,他住山下县城的旅店也可以,从那里上山并不太远,他就当是锻炼身体就好。 8a05`ZdP  
  “这山叫两阶山,就是在半山腰有一个明显的界限,整座山分成了上下两段,你最好不要上山顶,在半山腰玩玩就好。”临走时,大嫂嘱咐了他两句。 $*@mxwMQ}  
  “为什么呢?”燕风见缝插针,连忙问道。 _5X}&>>lhF  
  “不为什么,怕山顶上有危险,你是外乡客,可能不知道,所以要提醒你一下。” WrD20Q$9Q  
  “有什么危险呢?我还正打算到山顶看看。” Ot,sMRk'  
  “所有路过这里的外乡客,我们都会提醒的。”大嫂答非所问,“你如果硬要上去,我们也没办法,但是你记得,我可提醒过你了。”说完,不再理会燕风,离开了。 lI5{]?'  
  燕风对这里的事越来越感兴趣了,当下也不急着走,在村里东逛西逛。村里的人并不阻止他,但也不理他,无论他如何没话找话说,得到的只是冷淡的回应,闹得燕风无趣得很。 6%yr>BFtVV  
  在城市的时候,号称刑侦之王的他在工作里备受关注,在生活中也因为长得帅,气质好而受到女孩子们的追逐,就连“两条人命”不也追得他没地儿藏,没地儿躲的吗?可没想到在这里,他却被彻底无视。  vG  
  不过,这更让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村人对外人的冷淡显然不是为了憎恨,否则也不会提醒外来人山顶上有危险,可是山顶上又有什么危险让这些女人讳莫如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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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床垫 nrf%/L  
  两阶山看着不高,但道路难行,过了半山腰更是陡峭。燕风因为在村里耗了太多时间,当天并没有爬到山顶,只好在天快黑并回到了旅店。 _QErQ ^`  
  在旅店门口的小摊上吃饭晚时,燕风特意找了找昨晚遇到的那位黎姥姥,可是看了半天却没见她老人家的踪影,就随口问了一下小摊老板,这位老板是个瘦高个,木讷少言,脸上满是痘斑和疤痕,似乎年青时被火烧过一样。 OsK=% aDpj  
  “在这几摆地摊的人里,没有一位黎姥姥啊。”老板很纳闷地看了燕风一眼。 4$|G$h  
  “没有?我昨天明明和她老人家说话来着,就是卖珠子手链的。” &FK=w]P  
  老板认真地想了一想,仍然摇摇头,“真的没有,我在这儿摆了二十年摊子了,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 ,O-lDzcw  
  “我昨天还从你这里买了一碗酸汤煮豆腐,端到对面街送给她吃,难道你没看见?”燕风心里闪过一个阴影,但捉不住是什么。 F`ihw[ Wn  
  “你是买了一碗酸汤煮豆腐,可是我见你端到对面街上后就放到了地上,然后在那儿蹲了一会儿就走了,哪有什么黎姥姥啊。先生,你记错了吧。” -9Can4  
  燕风没回答,继续低头吃东西,但心里却开了锅。他还没老年痴呆,昨天发生的事怎么会不记得,确实有一位很慈祥和蔼的老人卖珠子手链来着,他还花十块钱买了两串,为什么摊子老板说没有见到呢?难道是他见了鬼?可是他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总不至于是那位老人会隐身吧?这两阶山到底有什么秘密,既有人能换头。还有人会隐身。还有,那位黎姥姥为什么要出来见他,是有秘密要告诉他还是要害他? ~\oJrRYR `  
  正想着,面前多了一个酒杯,里面满满地装着一杯酒,鼻端立即传来一股甜香味,一看就知道是度数不高的果酒。 .*zQ\P  
  他疑惑地抬起头,摊子老板憨厚地笑道:“您连着光顾两天了,赠送一杯酒。自己酿的,您尝尝。” xQD#; 7  
  燕风笑笑,先是浅抿了一下,感觉入口还不错,在摊子老板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然后道了谢,付账回店。他急于回去身身自己昨天从黎姥姥手里买的链子还在不在,也想在脑子里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Jq/kmn  
  一个顶一个!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心中所爱的女人要一个顶一个,还是说案件? Ti'O 2k  
  取回寄存在柜台上的东西,燕风马上回房。打开背包一看。昨天买的链子还在,这证明他昨天所经历的并不是幻觉,那么黎姥姥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 /stED{j,  
  他仰面躺在床上。把这件案子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正在为其中的疑团而苦思实想的时候。天花扳上突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楼上的地扳上切割。 nnE@1X3  
  本能的,燕风坐了起来,仔细聆听着那声音的来源和性质,就听搂上切割的动作越来越大,最后连天花板上的灰片都被震了下来,差点落到燕风的头上,接着一滴一滴不明液体也滴落了下来。 $rlIJwqn  
  楼上是在干什么?就算这个小旅店地墙壁很薄,可能仅是用木板隔开的,但地板不会薄到这个地步啊?燕风怀疑地想着,下了床,摸摸湿了一片的地面。就见指端上呈现紫红色,手感浓稠,放到鼻子前一闻,竟然是血液! Tru`1/ 7I  
  “对不起啊,我用力过大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天花板上响起。 q&N&n%rbm  
  燕风下意识地一抬头,就见天花板上裂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声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同时从缝隙中挤出来的,还有两只手的指尖,它们扒着裂缝的两边向外用力,把裂缝渐渐扩大,然后探下一张脸来。 6iTDk  
  这是违背物理常识的,何况那张脸后面并没有肢体相连,就那么倒吊着垂了下来,长长的黑发如柔韧的水草,在半空中飘浮着。 "TxXrt%>A  
  “我换个位置你就不认识我了吗?”头突然说话,竟然是乌拉,“我说过你不爱我了,我就会被分割的,你看可不是么?不过我也不怪你,只要你把我的头换到程玲珑的身上,那样我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你看,我已经把她带来了,麻烦你帮我一下,然后我马上来陪你。”乌拉的眼珠一转,笑了起来。 0qTa @y  
  “这里!”床上传来声音,着实把燕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玲珑安稳地坐在床边,头已经被割掉了一半。在她身后,一个人跪着,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拿着一把刀,还在切割,发出滋滋的声音。 NT-du$! u  
  “放开她!”他大叫一声,就向前扑去。而那个刽子手此时却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D 5QlAN  
  他绝不会伤害玲珑的,这是梦,醒来!他命令自己睁开眼睛。 \ l[5U3{  
  一抹额头,全是冷汗,而隔壁此时又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这让他有些烦躁,跳下床想换个房间,但手才一摸到门把手,门却开了。燕风倒退一步,差点把佩枪掏出来。 1X{A}9nA  
  “我想问问,给你添个床垫吧?”来人是店老板。 D ,)~j6OG8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燕风松了一口气,“我不要什么床垫,我要换个房间,隔壁太吵了。” 5I<?HsK@  
  店老板没说话,只是直接走到墙壁边上,用力撞了几下,“小声点,别人还睡不睡了!”然后转过头来笑道:“房间已经没了,如果影响到您,就照我这样做就行了。” oZ=e/\[K  
  “晚饭时不是还有很多空房吗?”燕风有点意外。 \twlHj4  
  “是啊,可是刚才来了一队人,把房间全分出去了。” x7/2e{p uu  
  “旅行团?” i|=XW6J%  
  “不是,全是怪人。”店老板突然凑近了燕风,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一群人不男不女的,全是人妖,阴—阳—人。” *$s)p>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小声,很慢,听得人汗毛全竖了起来,意外下,燕风斜眼看他,但见店老板圆胖的身子已经靠在了他的身上,还一直向他抛媚眼,“要个床垫吧,不然夜里多么寂寞冷清啊。” [&39Yv.k,7  
  店老板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脸上也有烧伤的疤痕,相貌猥琐,一口黄板牙,此刻硬摆出个娇媚的神态,真是恶心极了。况且,现在燕风明白了“床垫”的意思。 p]>bN  
  有时在扫黄打非的活动中,警力不够时也会抽调刑警参加,所以燕风知道床垫是暗指留宿的妓女,他刚才才从噩梦中惊醒,一直没有注意到店老板说话时的隐含意思,心想天亮后一定要向警方举报这件事。 nyDqR#t  
  “我不要床垫,你滚远点。”他不客气地推了店老板一把。哪知道老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7i'vAOnw^  
  “你一定喜欢这个。”他突然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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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毒 gNO$WY^  
  燕风有点火了。 ?Z.YJXoKZ  
  案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这老玻璃竟然还来给他跳脱衣舞,他既没有胃口来欣赏,也没时间和他打哈哈。 !X,S2-}"  
  见店老板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燕风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扔出去,可一用力,却突然感到头昏眼花,手足无力,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w%$n)7 <*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店老板笑了起来,一把扯掉了衣服。 `C=p7 %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全裸着身体。他的身体是个女人,大屁股平胸,毫无美感,可确实是个女人! q`\lvdl  
  燕风大吃一惊,没想到店老板也是错位的人体,而且是他亲眼看到的,还是活着的。 c1z5t]d   
  “你——”他冒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惊讶所致,还是他身体上的不舒服造成的。自从感到眩晕,他体内也开始感到难受,好像有什么在他的五脏六腑上敲来敲去似的。 ](W #Tj5-  
  “没见过吗?”店老板冷笑,“原来你不喜欢啊,这样好了,我给你换另一种。”他说着走到门边,一拉门,燕风就看到一个绝色美女正等在门口。 ;3-ssF}k*  
  “这个怎么样?”店老板说,然后就那么直接走出了房门,连衣服也没穿。 $)uQ%/DH>  
  燕风此时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了,冷汗片刻间已经把他的衣服浸透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都慢了好几拍,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向床边走。 jALo;PDJ  
  “讨厌啊,这么急色。也没有前戏,直接上床吗?”女人撒娇道。 ^X?[zc GE  
  “你一个妓女要什么他妈的前戏啊。”燕风终于坐在了床上,舒缓了一下身体的疼痛,“快过来,不是要当床垫吗?做床垫也要有做床垫的态度,还要我过去抱你吗?” qa Q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燕风是这个态度,几个小碎步跑到床前。燕风一把抱去,反手把那女人按在床上,以手肘压住她的喉咙。 Pgo5&SQb  
  那女人喘不过气来。勉力道:“要SM啊,那要加钱哦。” Vs"M Cqi  
  “先看看你是不是货真价实再说。”燕风稍扯开那女人的衣领,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喉结,明显地说明了问题,“怎么?你是和店老板换的身子吗?是自愿还是被迫。一定要交待细节。”他说着用力扯开这床垫的整件上衣和内衣,男人的胸膛立即露了出来。 h(zi$V  
  “别扔,那是气垫型胸罩。”床垫一把抢过燕风手中的内衣。 TX 87\W.  
  “你还挺讲究。” vuK 5DG4  
  “这样手感比较好。只要没有人用针扎我。” <.AIV p  
  “说,这是怎么回事?”燕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头昏的感觉更严重了。汗水也不停流出,似乎有一只手要拧干他身体里的所有水分。 {!="PnB  
  “想知道,那跟我来。”床垫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门,燕风只得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I?:V EN:  
  一出门。他就觉得不对了,因为那并不是旅店的走廊,而是一个陌生的通道,一盏灯也没有,漆黑一片。他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软软的,似乎是草地。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知道是这些怪人对他施展的幻术,还是他中了什么迷香。 `ybZE+S.  
  拿出裤袋中的钥匙,打开上面的折叠小刀,放在手心中用力一握,割裂的疼痛立即传来,让他的头脑一阵清醒,可抬头一看,幻觉还是没有破解。 UC0 yrV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Tu"yoF  
  眼见前面的人影摇摇晃晃地走着,燕风一咬牙,不再理会暗中作怪的人,一步步跟了上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光线渐渐有了些微亮,让他看到前面领路的人身材足足比刚才低了一半,走路还一顿一顿的,还左右晃动,诡异之极。 oNdO@i%.q4  
  他向前追上几步,想看清前面的人还是不是那个床垫,可眼看就要追到时,脚下却踩到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同时前面的人痛叫一声,倏地扭过头来,差不多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身体扬高了些,责怪地瞪着他。人,还是那个床垫,胸罩,他不知何时又穿上了。 81KtK[?b  
  平时看恶搞的电视节目时,也不是没看过男人穿女人的内衣,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看来,只会看得人心头发麻,没有一点喜感。而且他一低头时发现,他踩的东西竟然是蛇尾,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子,女人的脑袋和神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化身为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 h0gT/x  
  “意外吗?”那人阴沉沉地笑,“让你意外的还在后面呢!”他说着吐了一下舌头,或者说是信子。 RXP"v-  
  燕风只觉得脸上一凉,鼻端传来一阵腥臭,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男是女,都别跟我作怪,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就说。” [IYs4Y5  
  “让你恶心了吗?假如乌拉变成这样,你会怎么样?把她的蛇尾斩掉?或者再把她的头割掉?” x 1 _(j  
  “你们到底对乌拉做了什么?你们是谁?”燕风大喊起来,而后不停的喘粗气,这番走动和刺激,让他感觉全身都要虚脱了。 ?@XO*|xkSk  
  “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那人淡淡的道:“我也是受害者,可惜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说着就钻到了草丛里。 C/cyqxVl}  
  “世界上没有人做不到的事,你告诉我,我会解决。”燕风脚下如灌铅一样,只能用语言试图阻止他。 VP"L _Um  
  那人半转过身,微光下,燕风看清那是玲珑清秀的脸,脸上挂满了泪痕,慢慢的对他说:“记着,别进山洞,千万别近山洞。” bv] ZUF0  
  “玲珑你别走!”在这个时候看到她,让燕风感到整颗心都舒畅起来,好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可没想到话音才落,那人再度冲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你不许去爱别人,即使是我先背叛的,也不许你再爱上其他女人!”脸又变成了乌拉,而且蛇尾猛地缠上了他的身子,越勒越紧,让燕风感到肋骨全断了,一根根刺入了腹中。 t2E_y6  
  他明知道这是幻觉,可是阻挡不住感觉的真实,似乎他的一切不正常都是从身体内向外散发的,阻止他的感官自己感知事物,而直接让幻觉作用于他的大脑。 W}e5 4-lu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身体和头脑分割开的痛苦。而且,他也明白,他一定是中毒了,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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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翻车 fu|I(^NV  
  玲珑决定来追燕风,因为她觉得他有危险。 J0x)m2  
  容医生说过,预知未来是可能的,只是现在没有科学的检测结果,只是一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广意上的感知被称为第六感,狭意上的,个人的感觉可能是心灵感应或者特异功能。 * 5j iC  
  自从燕风一走,玲珑开始不断做噩梦,梦到他走到一个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头已经没了。她很怕,但奇怪的是并不怕他的样子,而是怕这些事真的伤害到他。 :8rqTBa`  
  知道燕风要离开的时候,玲珑分外不舍得,可是她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因为他是要出差办案,而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朋友,或者比朋友更亲近那么一点。 lKa}Bcd  
  她之所以接受证人保护计划,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很怕再发现尸体或者再做噩梦了,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可以常常见到他。可是现在他要离开了,她却感觉像要永别一样,似乎要彻底失去他了。 E0*81PS  
  不管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什么,但现在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的感情,她不是喜欢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她的人,而是把他当作普通男人一样放在心坎里喜欢。 U2h?l `nP  
  她是现代女性,不在乎女追男,可惜这个男人在任何方面都很强,唯独在感情上敏感而易伤,稍微一接近,他就会闪开,或者是他在初恋上受到了太多的折磨。 Ms$kL'/  
  要命的是,容怡也喜欢燕风,而且付诸了行动。这让她犹豫了一阵。但感知到他的危险后,她反而决定了,他帮过她,现在轮到她帮他了。只要,自己的心不像容怡说的那样生了病就好,如果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伤害燕风的可怕事情,她会恨死自己。 ~+1t 17  
  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离开了景县,直奔两阶山。燕风要去的地方。 ^,rbA>/L  
  她本来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古龙叫她去局里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文件,上面说明了燕风的去向。 p3-sEIw}Ru  
  坐在长途汽车上,她差点呕吐。没想过这车开得是这样的飞快又有颠簸。一回头,感觉又被注视了,可是她说不清是谁在偷偷观察她。她坐的位子比较靠前,车后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想分辨出个体的人非常困难。于是她干脆忽略,心想也许是自己最近的精神太紧张了。 F Pu,sz8  
  疲惫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车内开着灯,人们竟然没有睡觉。而是在吵吵嚷嚷地谈论着什么。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再有两个小时她就会到达两阶山下的小县城,如果燕风没有上山的话,说不定她会立即见到他,听说那是个小县城,旅店不会超过三间。不过,长途汽车到达那里的时候正是午夜,她似乎应该先找旅店住下,但无论如何,她终于追上了他。 {>~|xW  
  她不会影响他办案的,只要呆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就好。 ul:jn]S*  
  这样想着,她看向了窗外,不过由于车内开着灯,外面的景色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见,倒是自己的脸映在了车窗上。她拿车窗当镜子照了一下,发觉自己脸色还好,只是头发有些凌乱,于是对着窗玻璃梳理了一下。 '91Ak,cWB  
  只是这时,那种被盯着看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的感觉非常近,让她的心里忽的发毛。看看身边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胖得像豆虫,身上的肉一褶褶的,此刻正和邻座的人说得口沫横飞,因为说的是方言,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前面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回头,而后座的人都在打盹。 5ecqJ  
  这回不是心理作用,她确实感到有人在近距离看她,她甚至看了一下行李架上和窗外,都没有发现什么,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在哪里呢?她下意识地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还是没有发现。 8'f:7KF  
  哈哈哈!车内的人们不知为什么爆发出一阵大笑,车箱内的气氛空前热烈,玲珑身边的中年妇女更是笑不可抑,向后一仰,把玲珑整个人都挤得贴在了车窗上。 T+gqu &9R  
  瞬间,玲珑终于发现是什么在看她! t n}9(Oa)  
  窗外,有一条黑乎乎的影子贴伏在车体的外面,两只干枯瘦弱的手扒在车窗的下沿,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泛着白惨惨的贼光。黑影的眼睛对着玲珑的眼睛,两只爪子的前端已经刺入车窗,抠在穿透的十个洞里,身体与玲珑只隔着一层车皮,玲珑甚至能感到从车皮外渗透进来的阵阵森冷之气。 OW6i2>Or  
  她吓得大叫一声,腾地站起来,本能地想逃开,可是却被一座肉山挡住了,分毫动弹不得。她猛推了几下,肉山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玲珑推在她身体上的力量被什么阻隔开了。而车上的其他人也不理会她,对于她的大叫和过激反应,竟然没有一个注意到,仍然谈笑风生。 R[9[lQ'vR  
  这让玲珑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转头再看一眼窗外,只见黑影的身子已经慢慢升起,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窗玻璃上了,恶意地看着玲珑笑,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得见。 (l$bA_F \  
  “快闪开,有鬼啊!”玲珑扯开嗓子喊,期望可以让别人听到,可那些人就是不理,似乎她不存在一样,任她再努力推,使劲叫也无济于事。 h-6kf:XP%  
  它的爪子慢慢伸了进来,手臂透过坚硬的车皮就像穿透纸张一样简单,然后是它的脚和它的腿,玲珑眼见它就要进入车里,用尽一切力量想突破无形的障碍也不能做到,只能绝望地贴紧了身后的肉山,屏住全部呼吸,防止他的四肢触到她的身体。眼看着再也无可逃避了,它突然不再前伸,而是用力晃动起车子来。 Iz  ,C!c  
  车子剧烈的颠簸着,但是车子中的人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的,完全无动于衷,只有玲珑焦急万分,看窗外的黑影越晃越用力,她知道再这摔下去,车子一定会翻!她不知道车道的两侧是不是山涧,假如是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燕风了。在这生死关头,她意识到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因为一想到燕风的脸,她的心就酸楚不堪,不是为了自己的死亡,而是为了再也不能见到他! 1c\$ziB  
  最后一下大的晃动来了,玲珑惊见车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同时大叫了起来。但这不会让她感到欣慰,因为天旋地转的感觉告诉她,车子翻下了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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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似真似幻 yQh":"$k  
  失控的时间并不太长,汽车终于安静了下来,可车内却充满了超级的人声大爆炸,哭,叫,救命声此起彼伏。 uN'e~X6  
  玲珑窝在一角,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头朝上还是脚朝上,只知道黑影离开了,而那座肉山则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她对此并不反感,至少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也不知耗了多久,玲珑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压扁了,肉山才挪开,她也才被人拉出了车厢。 g_-Y- .M  
  “你没事吧?”一个脸上有血迹的老人问她。 'w&,3@Z  
  “没事,谢谢您。”玲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自己只受了点皮外伤。 Q xKC5`1  
  事实上,放眼望去,受重伤的人几乎没有,因为这片山坡坡度很缓,汽车也没有彻底翻滚,只是歪倒后滑了下来,没出十几米远就被几颗大树挡住了,车上的人受得最重的伤大概是手臂骨折,从车中逃生后,人们己经开始爬上山坡,有人已经打了手机报警。至于玲珑在车中感受到的剧烈翻滚和长时间被困,大概只是她在恐惧中的幻觉。 2x t 8F  
  幻觉,又是幻觉!自从她去景县旅行,发生了那件错位尸身的案件后,她就一直被各种幻觉和噩梦所困扰,这是所有遭受灵异事件折磨的人所必须经历的,还是有什么在针对她?再或者是像容怡所说,她的心生了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最大的苦恼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切都似真似幻。 }+,;wj~  
  “其实我刚才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我是说在翻车前。”玲珑对老人说。 GsxrqIaD  
  因为老人爬上山坡有些费力。而那些年青力壮的人对这一切又熟视无睹,玲珑只好把老人搀扶了上来。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玲珑仍然十分不安,忍不住把刚才遇到的灵异事件说了出来。 t}]=5)9<  
  老人显得很惊讶,“我就坐在你的后面,你一个单身的城里姑娘,自然引人注目,所以我看到你了,但没有看到你说的事啊。” *Z<`TB)<X  
  “难道我有阴阳眼了?”玲珑道:“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或者又是幻觉? wOn.m   
  “一路上我也没见你动啊。“老人依然很惊讶。随即想了一想道:“可也没准是你最近招惹了什么邪祟,结果到了这里就引来了山精。山精都是有法力的,他老人家可能是故意吓唬你,不然这一车人,不可能只受点小灾小难。” eR =P  
  “为什么是我?”玲珑沮丧无比。 :6%wVy5  
  老人安慰她道:“放心。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在我们乡下,都说过了华盖运,就是当头鸿运呢。” g&X$)V4C  
  “但愿是真的。”这话让玲珑的心宽了一宽,而此时远处也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救援的人终于到了。 >DPC}@Wl  
  同期到达的还有救护车。玲珑看老人的头上一直轻微出血,想先扶老人去检查一下,哪知道有一个受伤的年青男人急于先治伤。猛地撞了玲珑一下,害她差点绊倒。幸亏有一个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L`tr7EEr  
  她站稳后想道谢,但在见到这个人的模样后却感觉心里一揪,愣住了。 R9^Vk*`gFU  
  这是个矮胖的男人,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棒球帽压得低低的,脸上敷着一大片绿色药膏,根本看不清面目,显得无比神秘。 }H\wed]F/  
  “哦,这是烫伤膏,我出门时烫伤了脸。”那人看出玲珑的疑惑,解释着。 /0@'8f\I  
  玲珑点了点头,道了谢。但她心里并不是为了他的脸而揪紧,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与自己有过瓜葛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还有,她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有一股怪异而可怕的气息。 G D$o |l]\  
  “没关系,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是应该的。”他上下打量着玲珑,在说到“互通有无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同时眼光溜过玲珑的身体,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部和双腿,甚至连她的手也没有放过。 &KmV tj  
  这种有色目光,玲珑见得多了,可是这人的目光却格外令人恶心,让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绕到老人的身后。 COZ<^*=A#p  
  看着她的戒备,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走开了。 >2tYw,m  
  “你认识他?”那个怪异的人走后,老人问。 Etj@wy/E  
  玲珑摇了摇头,心里的不舒服感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失,但一转身,突然发现老人头上的似不但没有止住,似乎越流越多了,半边脸都被血色覆盖,担心道:“天哪,您头上的伤太重了,我还是扶您去那边找医生看看吧,我想医生不会按照先来后到来救治伤员,肯定是按照需要医疗的程度。”她拉住老人的手臂,心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在世,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自己走这么远的路的,这么大的年纪,没人照顾可不行。 Mnc9l ^  
  “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硬朗,我自己擦擦就好。”老人说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然后随手把脑袋搬了下来。 ]oUvC  
  玲珑大骇,全身的血都停止了流动。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却被老人冰冷的手抓住,“记着,有没有头没关系,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给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来了。如果不小心,身子就没了!没了!” 1pg&?L.MA  
  玲珑低头盯着老人怀里抱着的头,胡乱地点了点头,想挣扎,想跑,全身就像灌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只见老人放开了她的手腕,用一只衣袖小心的擦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才把头安上。但是不知怎么,他的脖子怎么也挺不起,所以头一直耷拉在肩膀上。 7'LKyy !"3  
  这时候,玲珑的腿才有了些力气,她慌忙向人群中跑,一下撞到了一名交警的身上,因为燕风的关系,她现在对所有警察都抱有好感,因此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不松开。再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一个满头流血的老人,她原来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左右看看,连那个脸上涂着绿药膏的人也不见了。 !g'kWE [  
  难道又是幻觉?在这样下去,这似真似幻的一切,会把她逼疯的!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被警察安抚着送到警车边上。 @ l41'?m  
  当晚她知道,这次翻车事故只有一人死亡,一个坐在最后座的七十岁老人被摔断了脖子。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处的高坡上,那个涂着绿药膏的人一直观察着她,正如在车上时,他也一直盯着她一样。他没有跟车到两阶山,而是步行离开了,一路走,一路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的身材如此完美,精神上又这样容易控制,真是极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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