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简直是大喜过望，真没想到一下卖出两件，“全包起来吗？前边收银台可以刷卡，我们还可送货的。”奉承完江远哲，又对杨乔两位说，“刚才对不起，你们还要试一下吗？” Vk}49O<K/  
扈平瞧着江远哲，笑了笑，对售货员说，“小姐，你们这儿还有几件，全给我包起来，送到双玉大酒店我的房间。” ($!KzxF3  
“没错，送到双玉大酒店，我的房间。”江远哲针锋相对。 <94G  
售货员高兴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都有人抢，都堆了一年了，再不卖就成死货了。忙不叠地说：“还有两件，全包起来？” Ruaur]  
这边争得热闹，上官文华在不远的地方冷眼旁观，正是半下午，商场里人很多，乔烟眉杨小玉还有扈平江远哲以及貂皮大衣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几个人站着看热闹，琢磨着这是阔佬们给官太太送礼呢，还是富婆们争风吃醋呢？另有一个人也在试大衣，那貂皮大衣反射出动人的光芒。上官毕竟是个年轻姑娘，看得眼热，也凑了过去。 V1bh|+o9  
“哟，是上官，太好了，你也试试，快。”乔烟眉把上官文华拉过去，把貂皮大衣往她身上一披，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果然美不胜收。 xJ(:m<z  
“怪不得搞腐败，唉，就为这衣服，我都想收黑钱了。”上官文华感叹。 #hxyOq,  
几个人大笑起来。 WeT* C  
从商场出来后，两位男士不好意思再跟着，乔烟眉问上官去哪儿，又说杨小玉今天开了辆进口跑车，不如去兜风吧。上官听得心动，自己难得出来逛逛，今天就放个小假吧。 
@}LZ! y  
跑车是红色的，像开足了的玫瑰，鲜艳热烈。后座上，扔着五件貂皮大衣，那两位还真送来了。乔烟眉皱起眉头，“天，这怎么办？” ;;&F1@3tBa  
“什么怎么办，穿旧了给那俩傻缺扔回去，不就一件衣服嘛。”杨小玉满不在乎，拎起大衣塞后备箱里。 "Pc$\zJm;  
上官一眼瞅上了这辆车，太好了，早想用辆好车试试身手，她兴奋地：“两位，咱上高速转转。”她将方向盘一绕，出了城，闪电一般就上了高速，只见路两旁的树哗哗地往后流，人像是河中的小舟，急速飞驰。 _p}xZD\?,  
“来点音乐。”乔烟眉建议。 N:BL=}V  
“要谁的？” --k:a$Nt  
“管他谁的，听着让人发疯就行。”杨小玉说。 }Uw#f@Wh  
音乐像炸弹一样狂轰滥炸，杨小玉随着节奏大声地嚎着，乔烟眉的脸给风吹得红扑扑的，也跟着大声喊起来。上官也很想跟她们一样尽情咆哮，可还是没有。她们办公大楼的正面墙上贴着一张横幅：内强素质，外塑形象。加上四年警官大学的熏陶，那种外在的规范已经融入血液变成她内在的需求，尽管她今天没穿警服，她依然是放不开，她无法跟杨小玉那样使意任性。 =dH$
2W)G  
　　车已经开到250脉了，路上的车一个一个被她甩在后面，再加速前进！她的短发被风吹得向后倒去，衣服猎猎作响。快点、再快点！车风驰电掣，两边的景物已经没有了形状，只感到风在吹，人在急速流动。 Tz-X o  
突然，上官觉得她右边像有个什么悬浮物划过，带着轻微的呼啸声。她不由伸手一抓，悄悄摊开手，手心中竟然躺着一粒子弹。

（三） d#_m.j  
如果要在闹市中找一个林木葱茏的世外桃源，那就是双玉大酒店的空中花园。这个花园建在顶楼，楼与楼之间有立交桥相连，上面花木森森，远远望去，就像一个绚丽的海市蜃楼，一年四季风光不同，气象万千，就凭这一点，也为酒店招来不少客人。 |:q/Dt@  
空中花园的夜晚更美，花朵葳蕤，木叶森森，夜幕轻寒，月色融融，凝神细听，仿佛还有溪水浅浅的跳跃声……正是良辰美景，风月无边。龙琪倚在花丛中的一张竹床上看书，萧若非看着她，恍然若梦。这会儿她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少了一些强硬。她的短发梦一样地在夜色中张开，她的五官轮廓以及体态，衬着月光朦胧花影横斜，像一个寓言…… PEXq:TA  
如果没有当年的意外，她现在该是一个军官吧，大校？想像着她穿着军装的样子，一定很威风吧？萧若非这段时间好像受了什么牵引，不是想去龙家，就是想见见龙琪。 SN">g
mY+  
“你来了，坐。”龙琪笑一笑，像是知道他要来。 f} K`Jm_}?  
竹床边有张石桌，石桌旁有两张竹椅，萧若非坐下，龙琪把桌上的水果盘推到他面前，“喜欢吃什么？” >)4YP*qIPb  
果盘中的山竹、火龙果、芒果、梨、荔枝、哈密瓜，萧若非挑了块山竹含在嘴里：“我听说有种水果叫莲雾。” ecHP &Z$  
龙琪有些遗憾地，“你喜欢的我现在没有，对了，今天不忙吗？” (Wj2?k/]  
当然忙，整天就为你忙乎了，跟演员走穴一样。不过，这事不能夸，因为这种忙乎并不是对方所希望的。萧若非看着龙琪放在石桌上的书，《月球新能源》，她还喜欢这个？想了想说：“早听说过你们酒店的空中花园，却没来过。” h%}(h2W  
“那我带你参观一下。”龙琪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n9UKcN-  
她的身材颀长，身板挺直，可以看得出军旅生涯留下的痕迹，萧若非跟在她身边，悠然漫步，花园中全是花木，芍药、菊花、兰花、月季、凤仙花、玉簪、桔梗、金银花、茉莉、水仙、蜀葵、天竺葵、萱草、棣棠、一叶兰、唐菖蒲、香石竹、朱顶红、虞美人、夜合花……应有尽有，而且一齐开放。像梅花、桂花、木芙蓉、栀子、木槿、紫荆、迎春、腊梅、山茶、杜鹃、榆叶梅等，都栽在花盆中，比一般园林中的矮，却要茂盛很多，枝叶婆娑，花朵硕大。 z@h~Vb&I  
“这是我父亲改良过的品种，因为楼顶风大，花木不易太高。”龙琪指着腊梅、山茶、杜鹃说，“看，花的颜色也要鲜艳很多，许多单瓣的，都变成双瓣了。” O.+9,4A(  
“腊梅现在就开了？真漂亮呢。”萧若非由衷地。不过他转了一会后，发现有许多花他都不认识。龙琪一一给他介绍，千叶草、杏黄兜兰、金姜花、藿香蓟、碧龙荷、黄蝉兰、醉蝶花、六出花、鸭跖草、神州牡丹、裂叶蓝钟，狗牙花，名字俗气，可花极美，绿叶青翠欲滴，花朵晶莹洁白且清香俊逸，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还有不少珍稀的花，像菜芙蓉、金花茶、毛蟹爪兰、垂筒苣苔、阿拉伯婆婆纳、禾雀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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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禾雀花最为清秀俏丽，花五瓣，白色。花开在藤蔓上，吊桂成串，每串二三十朵不等，每朵花似一只小鸟，串串下垂，有如万鸟栖枝。龙琪说，它被喻为“天上人参”。 H%i>L?J2/  
“能吃吗？”萧若非问。 SgM.B  
“不能，”龙琪说着笑了，“之所以叫‘人参’，是喻其价格不菲。” >- Bg%J9  
今天真是开眼，萧若非看得兴致勃勃，龙琪显然来了兴致，她摇着一株茉莉侃侃而谈，“著名的‘叶形线，就是数学家家笛卡尔根据一簇花瓣和叶形曲线特征，列出了x3＋y3－3axy＝0方程式，此方程式还有一个诗意的名字──茉莉花瓣曲线。” QZYU0; VF  
萧若非没想到龙琪还懂数学，正好，他也喜欢数学，如果不是更喜欢做警察，他说不定就去研究数学了。“植物的花瓣、萼片、果实的数目以及其他方面的特征，都非常吻合于著名的斐波那契数列：1、2、3、5、8、13、21、34、55、89……其中，从3开始，每一个数字都是前二项之和。” _%pAlo_6  
龙琪看着萧若非，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她跟他一样，没想到一个警察也懂数学，“即将成熟的向日葵花盘有两组螺旋线，一组顺时针方向盘绕，另一组则逆时针方向盘绕，并且彼此相嵌。虽然不同的向日葵品种中，种子顺、逆时针方向和螺旋线的数量有所不同，但往往不会超出34和55、55和89或者89和144这三组数字，这每组数字都是斐波那契数列中相邻的两个数。前一个数字是顺时针盘绕的线数，后一个数字是逆时针盘绕的线数。雏菊的花盘也有类似的数学模式，只不过数字略小一些。还有菠萝果实上的菱形鳞片，松球果…… 这能表示什么呢？” Dn;p4T@  
“这表示两个相邻的数字之商将越来越接近0.618034这个值。例如34/55＝0.6182,已经与之接近，这个比值的准确极限是‘黄金数’。”萧若非很有悟性，一下就想到了。 i$Z
#9M9  
“对，”龙琪眼睛一亮，“数学中，还有一个称为黄金角的数值是137.5°，这是圆的黄金分割的张角，更精确的值应该是137.50776°。与黄金数一样，黄金角同样受到植物的青睐。” N}Vn;29  
“因为符合黄金分割，所以花朵美丽。”萧若非被她再次感染，不愧是生物学家的女儿，美丽，也可以用黄金分割来证明。 0D[@u3W  
“不只美丽，凡是选择斐波那契数列模式的向日葵及别的植物，在生长过程中，花盘上种子的分布才最为有效，花盘也变得最坚固壮实，产生后代的几率也最高。”龙琪用了三个最。 ;A#~`P  
“太神奇了。”萧若非感慨，今天，他又学到不少。 nWgv~{,x  
“不光神奇，有些花名很有趣，一串红、二月兰、三色堇、四照花、五针松、六月雪、七里香、八仙花、 九重葛、十姊妹、百子莲、千日红、 万寿菊。”龙琪今天很有谈兴。 D3]BTkMMS;  
关于这方面，萧若非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接着说：“我还听过以金属命名的，金银花、银杏、铜钱树、铁扫把、锡叶藤。” NGTe4Crx  
“有以五行为首，金盏、木棉、水仙、火鹤、土麦冬。” W|R-J  
“还有按动物为名的，马尾松、鸭脚木、牛批把、鹅掌揪、龙舌兰、金鱼草、鹤望兰、杜鹃、虾衣花、飞燕草、象牙红、蟹爪兰、鸡冠花、虎耳草蝴蝶兰、鸳鸯茉莉、马蹄莲、狗尾草……” *gqSWQ  
两人谈得很投机，龙琪笑一笑，“我让你见识一个更神奇的。”她把他带到一株小草旁边，叶似大麻叶子，其貌不扬，自己用两指捏着叶底，轻轻一捋，调皮地看着萧若非，“你也来一下。” f(Hu {c5yV  
萧若非知道其中必有“机关”，但他一时看不出机关在哪儿，便不敢硬摸，只轻轻碰了一下，不料，手指刚触上去，像给黄蜂螫了一下，顿时又痛又痒。忍不住眼泪都快下来了，天哪，中暗器啦？！

龙琪笑了，顺手在旁边的小盆中揪了几片叶子，把萧若非拉到水池边提起他着痛的手指让水冲了冲，把那片叶子摁在伤处，立时，不痛了。 );JJ2Jlkd  
“这小草叫荨麻，也叫咬人草。” CZ=0mWfF  
“你摸的时候怎么没事？”萧若非很诧异。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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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草是植物中的警察，我是好人，当然不咬我。”龙琪得意。 *xH\)|3,  
萧若非乐了，“敢情是遇到了同行，行，比我强。” 8vD3=yK%^  
龙琪笑一笑，解释：“谁都喜欢顺毛捋，草也一样。” 5 2Hqu>  
萧若非明白了，荨麻不能逆手抓，也不能碰，只能顺手捋，龙琪刚才就是从叶子底部往上捋的。怪不得。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位龙大老板也会突发童心，捉弄一下别人，“龙老板，你可真会欺负人。” bBE+jqi2  
“哪里，只是送你个惊喜。” %a8&W  
“这叫惊喜？”萧若非苦笑，“你种它干吗？” Xr_pgW |  
“有人挺不自觉，随便摘花。”龙琪微笑，“其实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叫伏兽草，茎上生有芒刺，芒刺下有刺穴，能分泌一种黄色的浆汁，若粘到动物身上，能使皮肉溃烂。” 5Pke8K  
萧若非听得有些胆寒，“原来小草也不是好欺负的……” l5J.A@0  
“那当然，”龙琪说，“好多草都身怀绝技。” Q,e*#oK3$  
“身怀绝技？”很少这么形容草的，萧若非反问。 =*MR(b>  
“刚才给你敷伤口的草，叫蜜草，你尝尝的很甜的。” }~I|t!GL  
“不会把我的舌头给毒掉吧？”萧若非有些犹豫，但还是尝了尝，果然，很甜，一种芬芳的纯自然的甜。 g(m_yXIx  
看着对方一脸惊奇，龙琪又说：“这不算什么，有种草还会走路呢，当遇上充足的水源时，它安心生长，非常茂盛，一旦干旱缺水，它的树根就会从土中‘抽’出来，卷成一个球体，一起风便把它吹走，只要吹到有水的地方，它就将卷曲的树根伸展并插入土中，开始新的生活。” ]Yz'8uts  
“真的吗？” bkv/I{C>?  
“当然，植物很有趣的。改天你要遇上我师兄庄竞之，他会给你说得更详细。” Q7a(P  
萧若非已经开始向往了，他是个好学的人。他看着龙琪，如果生活不给她意外，她会不会也是个植物学家呢？花香一层一层地弥漫上来，留恋片刻，又绵绵远播，就像心事，来了又去。两人站在一簇扶桑下，月光浅浅地漏下，有一种逝水流年之感…… p:[LnL  
花园中有假山，隐隐间还听到流水声，龙琪说：“循环灌溉系统，是小玉设计的。” bZ5n,KQA5  
小玉，听她提到了杨小玉，萧若非这才想到，这个花园中没有百合，一棵也没有。能设计出一个循环浇灌系统的杨小玉不该是个笨人，那她一定知道龙琪并不喜欢百合。可她却给他推荐了百合。为什么？ Tov&68A~e  
走到最后一层楼时，里面全是牡丹，正开得好，红的、紫的、粉的、白的、黄的，一朵朵雍荣富丽，灿烂如锦。 )%j"  
“你喜欢牡丹？”萧若非问。 ^.HWkS`e  
龙琪笑一笑，“你见过花店里卖牡丹吗？” A7Y_HIo  
“好像没有。”萧若非想了想。 gGfq6{9g  
“对，牡丹只开在泥土里，绝不会让人拿在手里当礼品，送来送去。” %z)EO9vtr  
萧若非听着这话，细想一下，确实是，还真没人扛着一枝牡丹像孙大圣斫蟠桃枝一样送人的。他看着龙琪，她站在花丛中，凝视着她的花圃，人们只知道牡丹富贵美丽，却没看到牡丹的风骨，她也算是牡丹的知音吧。 m|4LbWz  
“萧队长，你喜欢什么花？” Bc ^4 T1  
“我喜欢，我喜欢……”萧若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喜欢什么花来。

第八章 紧   气 A*0*sZ0  
（一） QJXdb]Y^;  
上官文华又把那颗子弹拿出来，这是Glock37式0.45英寸GAP弹，由于该弹选择了性能较好的发射药，减少了弹壳内的装药量，所以弹壳较比别的枪型的弹短。0.45英寸GAP弹虽然是“矮个儿”，但能穿透8块标准厚度的松木板。Glock是枪界的新贵，近年开始直接威胁Beretta的一哥地位。特别是前年Beretta因为M9滑架断裂事件，Glock的地位直线上升。Glock独特之处在于它舍弃了金属枪身，改为使用合成材料，外型简约结构简单而且载弹量高，比Beretta轻便且易于打理，遂成为职业杀手的最爱，价格不菲。据说有望成为美国军警界的配枪，双方正在就价格问题进行商槎。 8
/m3+5  
如此的装备足以说明，乔烟眉确实藏着点什么东西，所以有人想要对她下手。上官文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又茫无头绪，正发呆，庄美容一头跑进来。咕咚咚灌了几口凉开水后，开始发牢骚。 U[fSQ`&D  
“你不知道上官，那几个贵州同行舌头都是卷的，一句也听不懂，还笑话我的普通话不行。这不用说，好不容易我们在村里找到那两个被拐卖的妇女，可人家死活不肯跟着走。说家里穷，还得每天劳动，死活不想回去。还有，孩子都两三岁了，一家子大人哭小孩叫，弄得我们倒像人贩子。” !0jq6[&  
几天没见，他更黑了，上官文华安慰了半天，“那你们的事儿完了没？” UR:n5V4  
“没完，还有两个没找着呢。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嘛，抽个空回来看看，这可好，一个人没有。” 0wvU?z%WK  
“胡扯，我不是人哪！” hqW$kw  
“你不是人，”庄美容嬉笑着，“你是天仙下凡尘！” Xb<)LHA~3  
已经板起脸的上官文华听了后一句，乐了，庄美容问：“队副刘呢？那叶静雯的案子结了没？老刘挺逗，一有案子，他就一脑门子官司。” +by|  
“早结了，”上官文华本来想说真话来着，可是因为萧队不让外传，加上庄美容那的嘴就没个把门的，逮什么说什么。就撒谎道，“咱萧队的女友，那个陆大小姐这不横给宣传呢嘛，要跟电视台联合出个什么专题。” l l:jsm  
“你是说陆蔷？那应该叫前女友了。”庄美容左腿翘在右腿上晃悠着说。 !5.v'K '  
“吹啦？不会吧？”局里都知道萧队长跟陆蔷在恋爱，上官文华虽然凭着她女人的直觉能嗅出点别味，但亲耳听到，还是不免惊讶。 a4by^  
“什么叫吹啦，这事压根就没成过。”庄美容一副知情者的得意，“我们都是爷们儿，又一个宿舍住着，我什么不知道！” uUS)#qM|  
“哟，瞧你那样儿，你知道什么呀！”上官文华不服气，你跟他一个宿舍住着，我还每天跟着他呢。 ^ f{qJ[,  
“前年，不，应该大前年，你还在所里，咱单位分房子，萧队也有一套，可刚过两个月，他让给后勤上的老黄了。” zoXuFg  
“这是他发扬风格。” q/'MS[C  
“拉倒吧，他也是没办法，他要再不让出去，陆蔷就住进去了。她床单枕头都买了，什么都全了。” 0/Q5d,'Y[2  
上官文华听出点门道来，同时也对萧若非的为人有了点新的看法，她印象中的萧若非脾气随和，很少给人难堪，只偶尔会发点火，但事后就忘。却看不出他在关键时刻做事挺狠的，下手果断而且不留余地。一般男人是不会那样的。沉默片刻后，她说：“萧队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313 (PWH  
“过分吗？”庄美容盯着上官文华，很少见他有如此认真的时候。他说，“不是我的苹果，我就不咬那一口。这叫境界。” k?-S`o%Q  
上官觉得也有些道理，既然不喜欢，牵扯多过反而无益。她想了想，“我的意思是，陆蔷会怎么想呢？” 065A?KyD  
“她应该懂事了，其实她对萧队的迷恋仅仅只是因为得不到。” :?#cDyW)  
“我……不太懂。”上官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得不到就算了呗。 J/7u7_  
“你这个人真是，既没情趣，更没女人味。这事你要能懂，猪都上树了。”庄美容嬉皮笑脸地。 h/=-tr  
上官文华听着火了，用力捶了一下庄美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sZm^&h;  
“你看你，不光没女人味，还粗鲁野蛮。怪不得分到刑警队。人都说咱们刑警队全是野兽，所以叫野兽刑警。” 庄美容说。 *1v_6<;2i<  
上官文华又好气又好笑，“庄美容，你给我滚出去。” V"g~q?@F  
“滚就滚，我下辈子变刺猬，边滚边扎人还能带两果子。”庄美容做了个滚的动作，他有点胖，很滑稽。 mxhW|}_-j  
上官文华给逗乐了，两人又闲聊了半天后，上官问：“美容，你喜欢看军事片，你说，有没有人能抓住一颗正在飞射的子弹？”

庄美容一听兴致来了，他最喜欢研究这些问题。马止侃侃而谈，“二战期间，一位美国飞行员在空中追逐敌机，双方的飞机飞得都很快，快得像流星，这时，这位飞行员看见他的脸左侧有一个小小的物体，他随手一抓，你猜是什么？是颗子弹！他大吃一惊，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后来一位科学家解释说：当飞机飞行的速度很快，跟子弹的速度相等，而二者又平行地朝同一个方向飞时，人，就可以抓住一颗正在飞射的子弹。” i ~P91  
上官这下心里有底了，她抓住的，是一颗射向她们三人的子弹。她的车开得很猛，可是车再快，也不会比子弹快，那么惟一的原因就是：子弹在飞行途中，被障碍物挂了一下，减缓了速度。 !Iko0#4i  
上官别过庄美容后又回到现场，高速路的两旁全是树林，打枪的人一定藏在林中。循着子弹的方向，她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一个弹壳，这个弹壳跟她手中的子弹是一个型号，上官又仰头察看粗壮的树干，见距地面两米的地方，有一道不明显的擦痕，开枪的人一定在这棵树上呆过。她爬上树，站在那个假想人的位置，拔出枪朝路面上瞄准，再根据她们上午的行车路线，发现照这个角度射过去，被杀的对象正好是乔烟眉。 0gi}"v  
　　上官跳下树，向前走了十几米，看见一个路标，她仔细地看了半天，终于发现路标的左侧有一道新的擦痕。她用手轻轻磨擦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错，就这味儿。 u2om5e:  
　　上官拍了拍路标：老兄，谢谢你，否则那一枪下去，小乔就没命了。她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子弹再偏1厘米，就会射穿她的头颅。 .lG
+a!)  
乔烟眉到底惹上了谁？ KM@`YV
_"g  
论起来，这丫头也不是好惹的，她爷爷一针下去能让太监变成猛男，要是李莲英活着，他们家的关系能通到太后老佛爷那儿。现在某些领导们一路朝着西门庆的方向奔，自然很用得着。 /0!$p[cjm  
不要小看这个“用得着”，所谓成功，就是好多人都用得着你。 U%Ol^xl  
就打一年前来说，明明知道乔烟跟毒佬游自力有接触，可后来还是把她给放过了。因为某位领导有批示，说孩子还小，整个一无知少女，无知者无畏，犯点错是可以理解的。这辈子谁没犯过错？允许别人犯错误，就得允许别人改正，改了就是好同志嘛。再说，贩毒的也是人，得了病就得给治，犯人难道该一个个病死？那美国人又该说三道四了。我们要讲革命人道主义嘛。 W7 ]mfy^  
当然，捅了马蜂窝总得给点惩罚，学校没给她毕业证。不过照现在的样子，这对她倒是好事一件，如果她想要光明正大地与龙琪接上头，现在的职业，是个最好的契机。──一个美食版的编辑出入各大酒店太正常了，而医生就不太合适…… =Zrj K=K  
上官想到这儿，松了口气，我们娇滴滴的乔烟眉同志，也不是省油的灯。每走一步，深思熟虑又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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