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很黑，也很粗糙，额头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可能是在墓地工作的原因，他的神情总是很严肃，但看上去还是很和善。听他的口音，似乎不象是本地人。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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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想起打扰别人那么久，连了谢字也没说过，赶紧打招呼：“师傅贵姓？不好意思，还没有谢过你呢！” *VsGa<V  
{Q>OZm\+  
“免贵，我姓周。小事一桩，应该做的。”老周爽快的摆摆手。 &G2&OFAr]q  
J0V m&TY  
“周师傅，你刚刚说，有些来墓地的人因为悲伤过度会造成窒息，可是婷婷她在这之前的情绪挺好的，就是看见那座墓才突然昏过去的。那个墓好像很特别，和其它的墓都不一样！” +cfcr*  
h: yJ  
“哦！你问那座白色的墓啊！”老周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 s [GH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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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它和其它墓有什么不同吗？” =r+K2]z,L  
KBM*7raA  
老周迟疑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只是那是一座空坟。”

“空坟？周师傅，你说是一座空坟，那里面没有人吗？”朱飞惊讶地问。 t+w{uw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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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人，要有也是人的骨灰。”老周似乎是在责怪朱飞的用词不当，“可这个坟里连骨灰也没有。” c\n_[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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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能给我们说说吗？”Selena插了一句。 %|e)s_%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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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周师傅点了一根烟，开始了讲述。“我在这里工作也有好几年了，虽然鬼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奇奇怪怪的人倒见过一些，来买这块墓地的人就是其中一个。那应该是2年多前的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应该和你们也差不多大，高高大大的，人长得也挺漂亮的，但是眉头一直紧锁着，好像有什么很大的痛苦似的。” G_?U?:!AC  
]y.V#,6 e  
周师傅的语速很慢，象是在说一个故事。“其实，到我们这里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哭哭啼啼的。晚辈送长辈来的还好一些，长辈送晚辈来的，那更是不得了。我看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估计是替长辈来办后事的，后来才知道错了。” PP{9Y Vr  
Nl[&rZ-&  
“那墓里是他女朋友的吗？”朱飞忍不住插了一句。周师傅和Selena都瞪了朱飞一眼，似乎是在怪他多嘴，朱飞只好把嘴巴闭上。

“是的，死的人的确是他的女朋友，看上去生前两个人感情应该很好。小伙子告诉我，他是代表那个姑娘的父母来的，他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都病倒在床上，没法亲自来了。小伙子就跟他们说，虽然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但是他已经把那个姑娘当作了自己的妻子，如果他们二老愿意，就让他来办这件事，他保证让二老放心。” Xr=BxBttp
 
\t)va:y  
“小伙子确实是在很用心地办这件事。他一定要买一块又大又好的墓地，我们就给他选了一块靠近路边的墓地，地方是普通墓地的三倍。小伙子好像是搞建筑设计的，他给了我们一张墓的设计图，要我们按照图的样子造一座坟墓，还要求材料用白色的大理石，这个费用要比普通的墓地贵了很多。开始，我还以为姑娘的父母很有钱，后来才知道很大一部分钱都是小伙子出的，就觉得这个小伙子是个挺重感情的人。” r'Wf4p^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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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听到这里，看了看Selena，Selena的表情非常专注，但神情却有些冷冷的。 }Q

4Vy  
 @*|VWHR  
周师傅继续说：“我问他碑上面要刻些什么字，他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纸给我，内容就是你们在外面看到的。我见上面只有姑娘父母的名字，没有他的名字，就问他，要不要写你的名字啊？他说，不用了，以后再说吧。我想，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结婚，没法写。”

“我再仔细看看这张纸，奇怪了，居然没有写死亡时间！我以为他忘了，就问他，这死亡时间写什么时候啊？他愣了半天，告诉我就按纸上的样子，先不写。而且，所有的字都要是红色的。这就更奇怪了，我们这里只有活人的名字是红色的，所以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姑娘还没死，是得了什么绝症，要买块墓来冲冲喜。不过，当时我也不敢多问。” {,JO} Dm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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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很想问问姑娘是怎么死的，但还是忍住了。 "'bl)^+?,  
T`wDdqWbEG  
“等到墓修好了，我们通知小伙子来看看。那个小伙子来了以后，把那个墓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用尺把每个地方都量了一遍，尺寸和图上不对的地方都一一挑出来，让工人修改。弄的工人都烦了，说差这么一点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吗？还是我劝他们，理解一下别人的心情。前前后后花了好长时间才全部改好，小伙子才满意了。” jbipNgx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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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ena突然轻轻地说：“那个墓……修得真是不错啊！”  'y;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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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接口道：“是啊，要说这墓修得确实是气派，进这个墓园的人没有一个不注意到的。后来还有人和我打听，能不能照样子也修个同样的，给我一口回绝，这个墓修起来太费事，我可不想惹这个麻烦了。”

朱飞听他们谈什么墓，又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后来呢？”其他两个人又几乎同时瞪了他一眼，让他觉得很没趣。 3 !l>\#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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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没过几天，小伙子又带了姑娘的爸爸来看。老人好像病得不轻，走路都要人扶着。我想就那姑娘的年纪，她爸爸顶多也就50岁左右的年纪吧，怎么老得这样？后来才知道，那姑娘是他唯一的女儿，突然就死了，打击太大，一下子就老了好多。姑娘的爸爸看了墓也挺满意，基本上没什么意见。小伙子临走前嘱咐我好好帮他照应照应，说到冬至的时候就来下葬。” |Jn|G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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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冬至那天，那个小伙子来了，还有姑娘的父母和几个亲戚，姑娘的妈妈还是坐着轮椅来的。我记得那天还下着小雨，阴沉沉的。小伙子跪在墓前，伞也没撑，对着坟墓说了好多话，我也没太听清楚。小伙子浑身都淋湿了，脸色煞白的，哭得死去活来。”老周的声音变得很低沉，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时的情景。

Selena专注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很快又恢复到了专注的表情。 ?YR;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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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爸爸好像都没法自己站住，要不是几个亲戚扶着，就要摔在地上了。姑娘的妈妈非要从轮椅上下来，然后就拼命抱着墓碑不肯松手。然后，就象这位姑娘一样，一口痰涌上来，就背过气去了。一帮人手忙脚乱，我也慌了，反应过来就赶紧叫救护车。可她没姑娘那么年轻，有那么好的身体，等救护车来了送到医院，终究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b5)^g+8)w  
m8F$h-  
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玻璃照射在办公室的地上，形成了几块光斑，亮的有些刺眼。但小屋里的气氛却不象阳光那样明快，相反有些阴沉沉的。老周缓慢、低沉的语调让朱飞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心里直冒凉气。想到刚刚Selena的事情，越发感觉到有些恐怖。他看看Selena，Selena的眼睛一眨不眨正专注地听着周师傅的讲述，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泪痕。

“后来没过多久，姑娘的爸爸也托亲戚在这里给姑娘的妈妈买了墓安葬了，我们给他找了一块最靠近姑娘的地方。当时我就想，这家人可能不久就会在地下团聚的。果然，没过多久，姑娘的爸爸也来了，听说是煤气中毒死的。这下，一家人终于在地下团聚了。”老周停顿了一下，不禁感慨起来：“唉！惨哪！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人作孽啊！本来好端端的一家人，一下去了三条命，家破人亡，想想真可怜啊！” 5J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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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喝了口水，气愤地说：“有人看不起我，说我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我说，这有什么？这么多年，也没见鬼来找过我！我倒觉得，和死人打交道更干净，只要凭良心做事，鬼也不敢来缠你，倒是和人打交道凶险啊！” ;xiN<f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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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停了下来，抽着烟，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在空中变化出不同的形状，仿佛是一个个随风起舞的魂灵。Selena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也沉浸在这家人悲惨的命运中，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窗外显出一片浓浓的春意，与屋内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朱飞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打破沉默，问道：“这个小伙子后来还来过吗？”

“来，经常来，来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姑娘的墓前呆着。后来，来的趟数多了，我也偶尔和他打个招呼，一来二去，也有些熟悉了。时间久了，那小伙子的精神状态好像也好点了，有时候我们也聊聊，也就知道了有关那姑娘的一些事情。” u_WUJ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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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和Selena正准备听下文，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几个人都太专注了，吓了一跳，开门一看，原来是来找老周的，有人要来下葬。老周掐灭了烟蒂，抬腕看了看表，“哦，我差点都忘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转过头，对着Selena和朱飞抱歉地说：“姑娘的身体好点了吗？不好意思，我要出去做事情了。你们再坐会儿。” gH(#<f@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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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多了，也该走了。”Selena站起身来。 +ZjDT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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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多坐会儿，没事的。”老周说。 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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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耽误了你很多时间。”Selena说。 !q$Vnq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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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呀！我老了，话太多了，你们不嫌烦就好。” [O\)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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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朱飞说，“可惜还没听完，下次再来找你。” dn'|~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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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周点点头，仿佛这两个人明天就会再来似的。 =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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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走出房间，朱飞扶着Selena和老周告别，就朝大门走去。刚走出去两步，Selena又突然叫了声老周，老周回过头来，Selena问：“周师傅，那束红色的玫瑰花是那个小伙子的送的吗？”老周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第五章 \'g7oV;>cI  
在去车站的路上，Selena一直沉默不语，朱飞担心Selena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变故中恢复过来，加上又听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一路小心地照顾着她。上了车，他们坐在最后一排，Selena也一句话不说，眼睛一直望着窗外。朱飞有点后悔，不该听老周讲的故事，他怕这个悲惨的故事让Selena的身体雪上加霜。 ._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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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车子进入市区的时候，Selena才转过头来对朱飞说：“我觉得那女孩子的父母真是可怜！” JO]?u(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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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家人真的很惨。”朱飞明白一路上Selena都在想着那个故事，越发有些后悔。 ~a 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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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应该好好活着，否则给家人带来的影响太大了。”Selena象是在对朱飞说，又象是在对自己说。 eI`%J3BxR  
A]QGaWK  
“是啊！”朱飞认真地答道。前面开始堵车了，汽车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 =_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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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ena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0;1O;J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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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朱飞问。 f[Nxq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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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说了吧，不然你又要怪我。” MsIaMW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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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说吧，赦你无罪。”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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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我说了。你相信鬼魂吗？”

朱飞愣了一下，心想，又来了。但之前是自己让她说的，所以也不能怪她。他想了想，说：“不相信。” Rbgy?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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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相信呢？” I+Qt5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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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只有让我亲眼看见了，我才会相信。” 66WJ=?JV  
|P9MhfN  
“可是很多东西虽然看不见，可确实存在啊！” b,ZBol|X  
[p0_I7  
“那是因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东西的存在。如果有清楚的证据证明鬼魂的存在，我也会相信的。科学不就是讲证据的吗？” #K-O<: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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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证据用看不见、听不到的，只有用心才能感觉到。比如，比如……” N-<,wUxf  
{A MAQ  
“比如什么？” 
(A_H[xP  
@&E7Pg5  
“比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S[/D._5QD%  
U6nC <3f F  
“这……”朱飞一时有些语塞，但他并不赞同Selena的观点，他反驳道：“你这是违心主义。” l@<Jp*|  
FSZ :}Q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唯心还是唯物。可能一会儿唯心，一会儿唯物吧。可是，如果鬼魂真的存在，相信鬼魂也是唯物主义啊！”

朱飞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的讨论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越这么谈下去，越夹缠不清。他干脆转移了话题，说道：“婷婷，你发现自己这几天的变化吗？” @G>&Gu;5  
~05(92bK  
“什么变化？喜欢说鬼魂的事情？”Selena好奇地问。 c<)O#i@3/  
w^ 8^0i-  
“嗯，怎么说呢？有点，但我主要是觉得你比以前更可爱了。”朱飞小声说着，怕给车上的其他人听到。 M1T h~W9l  
bXWodOSN  
“ 是吗？”Selena笑了，这笑容象一道阳光驱散了她脸上的阴霾，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还有呢？” u9}LvQh_6,  
[k,FJ5X  
“还有……还有，当然是更漂亮了。” ueJ_F#y  
m&6 I@S2  
“嘴巴真甜，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啊？”Selena笑得更灿烂了，她将头靠在朱飞的肩膀上，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K,rNH'R  
K./L'Me  
朱飞的心头也是一阵的甜蜜，低声说道：“我也是。” yuB\Z/  
lJ4&kF=t  
Selena说：“前两天加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怕得要死。现在多好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爱我，我也爱他，还有爱我的爸爸妈妈，不是要比一份枯燥的工作要强得多了吗？”

“可是，之前你总是觉得工作很重要，一直想在工作上有一番作为啊！” .l]w4Hf  
[yfi:|n1  
“是啊，在钢筋水泥里呆久了，人的想法也会改变的。”Selena眼睛看着窗外，接着说： xcu:'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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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时候读书的时候起，到开始工作，这么多年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上紧发条的条钟，不停地走啊、走啊。” (Z};(Hn  
3ES3,uR  
“是啊！我们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如果你不走，别人就会超过你的。” \bWo"Yo  
tv7A&Z)Rh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真累，想停下来歇歇。” JlN<w  
`Ot;KDz  
“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朱飞叹了口气，说道。 "DNi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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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Selena也叹了口气，停了会儿，她又问道：“如果我以后变丑了，性情也变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x3?:"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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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放心吧。我会永远喜欢你的。”朱飞坚定地说。挤满了乘客的车厢仿佛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地方。 )o@-h85";  
mg7Q~SLL{  
“我爱你。”Selena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 XDrNc!XN  
C'jE'B5b  
“我也是。”朱飞的话真的是发自心底的。

车在路上堵了很久，到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朱飞不放心Selena的身体，把她送回了家。到了家门口，Selena一定要朱飞进去。朱飞觉得很冒昧，但Selena很坚持，朱飞也就同意了。 m"Y |xvIA  
Vr=c06a2  
Selena的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看见朱飞都很热情，一定要留他吃晚饭。Selena的爸爸妈妈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朱飞听Selena讲过，她的爸爸是一个研究所的研究员，妈妈是中学老师。 SecZ5(+=  
^Q$U.sN?R  
晚饭的主食是赤豆糯米饭，Selena一口也没吃。朱飞觉得Selena可能还没有完全从今天下午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但因为Selena嘱咐朱飞不要把今天她晕倒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怕他们担心，朱飞也就没说。饭后，Selena和妈妈去洗碗了，Selena的爸爸还特意单独和朱飞谈了一会儿。 g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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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R hM1II  
回家的路上，朱飞还一直在想Selena的爸爸和他的谈话。“婷婷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我们也记不清带她去了多少次医院了。可这个孩子很懂事，也很要强，打针、吃药别的孩子又哭又闹的，她从来不哭。读书以后，懂得自己用功，别人放学回来先玩，她功课做不好就不玩。而且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样样事情都要做好，考试也要考第一名。可是，因为身体不好，经常缺课，成绩总是不很理想。每次考的不好，我们都不敢说她，因为她自己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们倒是反过来劝她。”Selena爸爸的描述让朱飞仿佛看见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小辫子，捧着考试卷子，伤心哭泣的样子。

“婷婷有个年龄差不多的表姐，虽然是一家人，但是性格和她完全不一样，喜欢玩。不过那个孩子挺机灵的，虽然学习不认真，可是每次考试总考得不错。婷婷就一直要和她比。不过，还不错，两个先后都考上了大学。” ?u9JR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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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婷婷现在工作也是这样的，很认真，什么事情都想做得最好。”朱飞说。 MQv2C@K9F  
M)oy3y^&  
“是呀，这个孩子就是自觉。不过，我们也一直提醒她要注意身体，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比小时候好多了，可是她的体质终归要比别人差一些。”Selena的爸爸接着说，“工作当然没有办法，但平时要注意多休息，你们现在也不要玩得太晚。这几天婷婷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我们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当然，我们都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完全能够理解你们，但也要适当地注意身体啊。” i2EX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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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朱飞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Selena只在星期四的晚上和他在一起，其它时候他也不知道Selena去了哪里。“婷婷的身体确实有点弱。”朱飞想起了下午Selena晕倒的事情。 .WR+)^&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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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婷婷的胆子挺小的，从小就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所以有时候下班晚了，我还会去接她。”Selena的爸爸接着说。

“她是不是特别相信鬼啊魂啊什么的？”朱飞问。 CmNd0S4v  
$~V,.RD  
“还好吧。”Selena的爸爸不明白朱飞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女孩子总是这样，越是怕的东西越好奇。小时候，我们和婷婷的姑姑家住在一起，婷婷经常和她的表姐互相吓对方玩，故意把自己化妆成鬼的样子，躲起来，然后突然跳出来吓人。有一次，婷婷又在脸上瞎弄，弄好了，一照镜子倒先把自己吓哭了。”Selena的爸爸说着，不由地笑了起来。 S;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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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的眼前也浮现出一个有着一张滑稽小脸的小丫头吓得大哭的样子，朱飞也笑了，看来Selena对鬼魂的热衷是从小就有的。 h] (B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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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了自己的住处，时间还不算太晚。一进门，吴圣君就打电话来，说一个人无聊要过来玩玩。吴圣君是朱飞的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睡上下铺的兄弟。毕业后各奔东西，没想到几年后又一起跳槽到了同一个公司。吴圣君比朱飞大一岁，谈过好多个女朋友，自诩恋爱经验丰富，比较了解女人。朱飞想倒是可以和他聊聊。吴圣君也在附近租了房子住，电话放下没一会儿，他就到了。 (1r.A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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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最近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朱飞问，他知道吴圣君谈了一个女朋友，最近刚买了房，正在谈结婚的事情，忙得下班后从来见不到人影。

“唉，别提了，接下来我有的是空了。”吴圣君唉声叹气地说。 s bZ$h <  
18|i{fE;  
“怎么啦？是不是女朋友吹啦？”朱飞调侃道。 oJ cR)H  
%-y%Q.;k?  
“还真是兄弟，一猜就准。” [b:$sR;  
D}SYv})Ti  
“真的？不是都买房要结婚了吗？” mJ=3f aM  
nR7 usL  
“别提了，都是这房子。”吴圣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就源源本本的告诉了朱飞。原来，吴圣君是个非常孝顺的儿子，结婚以后想把独居的妈妈接过来，和他们住在一起。谁知道他的女朋友坚决不同意，两个人一下子闹崩了。吴圣君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肯定得和我妈在一起。他女朋友当时就说，那你就和你妈结婚吧，以后就别来找我了，转过头就走了。事后，吴圣君想想不对，再找他女朋友，可对方只撂给他一句话，分手！

朱飞听吴圣君讲了半天，安慰他说：“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过两天就好了。”吴圣君觉的也有道理。然后朱飞又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吴圣君，请他帮忙分析一下。 PiD%PBmUl  
L lmdydC%  
吴圣君在听了朱飞的描述后，想了想，摇头晃脑地说道：“分析下来，Selena的改变可能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她想你尽快娶她。她比你小两岁，过年虚岁也27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也不算小了，或多或少都有些着急了。所以，她希望你早点娶她，但又不能直接跟你说。这种事情，女方是不会说的，顶多给你点暗示。她暗示过你吗？” bWN%dn$$M  
\Kph?l9Ww  
朱飞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的。” V[<]BOM\v  
6#S}EaWf  
吴圣君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这种事情只有让你提出来，可要让你提出来，她自然不能再象过去那么若即若离地对你，对你自然要热情一些，然后，你一感动，她再引导一下，就水到渠成了。” 8}/v[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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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怎么结婚啊？我啥都没有呢！”朱飞垂头丧气地说。 cd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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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现在的女人要求都太高了。”吴圣君气愤地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的不要，你要什么？”吴圣君见到别人的女朋友挺眼热的。

“我倒不是不愿意娶她，只是觉得现在还太早了，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朱飞解释道， I^iJ^Z]vx  

UGuEZ-r  
“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 K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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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便你，我再讲其它两种可能性。不过，我还是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大，后面两种仅供参考。” #J.v[bO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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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罗嗦了，你就说吧。”朱飞有些不耐烦了。 ^,L vQ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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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可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对她的刺激太大，影响到她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大脑和神经系统内部某些模块处理信息方式的改变造成的她性情和行为方式上的改变。”吴圣君也是学计算机的，他用计算机术语解释着。 IUco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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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她得了神经病？”朱飞不满意了。 JcsJf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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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你说的，我又没说。我只说她受了刺激，有些小小的改变而已。” 5'f4=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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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倒挺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的，除了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外，我觉得她要比以前正常得多。”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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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她以前不太正常，是不是？” gakmg#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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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正常呢！你再瞎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行，行，行，那我们言归正传。第三种可能性，也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吴圣君故意停了下来。 yX%T-/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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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快说啊!”朱飞有些着急。 M<Mr 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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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耳上来。”吴圣君压低了嗓子，轻轻地在朱飞的耳朵边说：“她被鬼附身了。” NpV#z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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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你越来越离谱了。”朱飞一把推开吴圣君，骂道。 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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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不相信，在我小时候，我就亲眼看见过被鬼附身的人，一下就变得不是自己了，讲的话、讲话的声音都变了。” S,Q!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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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没那么大的变化啊！” / fBi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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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鬼的功力不够强，或者是太强了，让你看不出来区别。”吴圣君想了想，给出了解释。 A4RA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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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你以为鬼也练九阴真经啊？什么功力强不强的，乱七八糟。” _`yd"0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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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在认真地帮你分析，听不听都在你自己了。你要是觉得后面两种的可能性不大，你就准备准备和她结婚吧，要不然就和她分手，也别老拖着别人。你不要别人还要呢。”

“你是不是这两天特别空虚，等着捡现成的？” KU,KEtf  
N$1ZA)M  
“那怎么会，‘朋友妻，不可欺’。不过，分手了就另当别论了。”吴圣君大言不惭地说着。 ^0A}iJL  
sT.;*3{  
朱飞一拳砸在吴圣君的胸口，“去你的！”吴圣君夸张地大叫了一声，顺势倒在床上。 BJGL &N  
E`#m0Q(8  
其实，朱飞也觉得Selena可能是想和他结婚了。可是，就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还够不上结婚的条件。当然，如果Selena不在乎，他也愿意和她一起生活，不过，那还要看Selena的态度。他也想找机会和Selena好好谈谈。 *v1M^grKd  

IXE`MLc  
可是，今天发生的几件事情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Selena会突然昏倒？他明明摸到Selena已经停止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她却一下子恢复了过来，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还有，这几天晚上Selena都去了哪里？她一个胆小的女孩子深更半夜的能去什么地方？她去干什么呢？还有那个梦，为什么他们两个做了一模一样的梦？他的思绪乱七八糟的，理不出了头绪来。那天晚上在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hY$ gzl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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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又做了同样的梦，Selena被他从高楼上推了下去，又满脸鲜血地爬了上来，这个梦已经缠着他好几天了，每天晚上他都要做一遍。当他再次从梦中惊醒后，他有开始想Selena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他觉得越来越难解释。他决定，为了Selena，也为了他自己，他一定要找到这些疑问的答案。

第六章 ?D_}',Wx  
周一，办公楼在安静了两天以后，又开始热闹起来。上班时间前的几分钟，底楼的电梯间里挤满了等电梯的人，电梯一到大家都争先恐后往里面挤。 }XCh>LvX  
c<q~T > 0k  
上午刚上班，小史又准备到天台上去抽烟。新办公楼有规定，大楼内所有的地方都禁止抽烟，抽烟的人只能到楼下或是天台上去。因为办公室在20楼，整个大楼的最高层，所以公司里的烟民人都到天台上去抽烟。 -Wre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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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史沿着楼梯往上走，快到天台门口的时候闻到一股臭味。谁又在上面撒尿，这些家伙！他心里骂着。偶尔有些抽烟的人嫌麻烦，会在天台上小便，搞得天台臭烘烘的。小史一边走，一边拿出一根烟【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在嘴上，手在口袋里摸打火机。 PklJU:P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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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天台的门，正准备点火，发觉那臭味更加强烈了。他抬头四处寻找臭味的来源，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躺在那里，臭味似乎正是从那里来的。他好奇地几步走到躺着的女人身边，仔细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一股浓烈的臭味一下子冲进了他的鼻子和喉咙里。 !y2yS/  
4>Nig.#   
“妈呀！”他大叫一声，转身就向楼下跑，打火机和香烟都掉在了地上。他一边跑，一边喊：“有死人啊！”

又係我來撐你嘅時候了..小棠....

今天是小刘到重案组报到的第一天，谁知道刚刚办完手续，队里就接到了通知，说HT开发区99号大厦的天台上发现了一具女尸。队长沈天华冲小刘招了招手，说：“你和我一起去吧。”两个人马上开车赶到了案发现场。 w)/~Gn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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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天台上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不知道谁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床席子盖在尸体上面，几个保安正捂着鼻子站在尸体周围，先到的110警察正在驱散围观的人群。 65rf=*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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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华扒开人群，让小刘和他一起驱散人群，封锁现场。有些围观的人还有些依依不舍，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张望、小声议论着。沈天华厌恶地瞪着这些人，有人回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沈天华凶狠的目光，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jQ-2S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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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围观的人都走了，小刘和沈天华掀掉席子，蹲在尸体的旁边，仔细观察起来。死者仰面躺着，尸体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水泥地上留有血迹，在死者右手旁边的地上，写着一个“鬼”字，死者的右手食指上有血迹，应该是死者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写的。还没看完，技术科的人也到了，开始了现场勘查工作。

大楼物业经理仇小斌领着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来找沈天华。“警察同志，这是死者公司的总经理。” V$d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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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沈天华。”沈天华站起身来，没有伸出手来，一般人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握手，他指指小刘，说：“这位是我的同事小刘，刘波。” t~8H~%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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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王海军。”对方倒是主动伸出手来和沈天华和小刘握了握手。“是楼下惠杰公司的总经理，死者是我的秘书。” f|~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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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和王海军握手的时候，感觉这手很有力量。 s3VD6x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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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话不方便。”沈天华说着，转向大楼的物业经理，“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借用一下吗？” , 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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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一楼还有一间空的办公室。” 仇小斌有些诚惶诚恐，毕竟大楼里出了命案，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c/w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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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华叫上小刘，几个人一起下了楼，其他人留在上面继续勘查现场。 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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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海军那里，他们了解到死者叫金丽君，公司里面的人都叫她Tracy。Tracy是王海军的秘书，周五的晚上替公司的另一位同事加班，从那以后她就没有人和其他联系过了。今天早上，早来的同事发现公司大门只上了一道密码锁，没有按照规定锁上地锁，灯也开着，Tracy的包就丢在大门口，桌子上还有她的手机等物品。

“那位同事怎么了？为什么让Tracy替她加班？”沈天华疑惑地问道。 *p9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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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位同事叫李捷婷，英文名字叫Selena，那天生病了，请了病假。而Tracy之前在那个位子上也做过一段时间，所以就让她临时替一下。你们要找Selena了解情况吗？” ekqS=KfWl;  
小刘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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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现在不用，等会儿吧。”沈天华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一边问，“那个门怎么回事？” Bx6,U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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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公司的大门有两道，平常有人的时候用密码锁，门一关上就会自动上锁，外面的人要进来可以揿密码开门，下班后，为了安全起见还要再加一道锁。”王海军回答道。 Gl[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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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周日一直没有人来加过班吗？”他问。 ze21Uj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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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早上已经特意问过了。其实在我们公司加班是经常的事情，但因为我们刚刚搬过来，很多人对这里的环境还不适应，所以不大愿意来加班。” (@;^uV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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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已经从仇小斌那里了解到，这个公司刚刚搬进来几天，没想到，居然就发生了命案。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王海军，心里想，这下这个烂摊子有得他收拾了。但是，看得出王海军是个有城府的人，虽然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他的表现很沉稳，谈吐也是有条有理。

“尸体是你们发现的？”小刘问。 b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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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有同事上天台抽烟，发现了Tracy的尸体，然后我就叫人报了案。” 1&<o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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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通知了死者的家属了吗？” RDj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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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了，不过她的家里好像没有人，一直联系不上。我们会再联系的。”  :8==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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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哦……Tracy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天华问。 v~j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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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y的学历虽然不高，但是工作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特别适合与人打交道。作为我的秘书，她还是胜任这个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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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为人呢？” Gf:dN_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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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她的性格有些外向，所以也难免得罪一些人。” MNb9~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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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仇人，或者关系特别不好的人吗？” cMn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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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公司里应该没有，至于工作以外，我就不太了解了。” ` aF8|t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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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aDxN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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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下班的时候。” >goHQ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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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没有联系过吗？” ZkQ6~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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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周五晚上就去了外地，周日的晚上才回来。” &zJ*a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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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华埋头在本子上做记录，然后抬起头来对王海军说：“好的，我们先谈到这儿吧，耽误你的时间了，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会要求我的同事尽力配合的。”王海军站起来，又和沈天华和小刘握了握手，向门口走去，但到了门口却又回过头来说：“沈警官，刘警官，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破案，一是因为Tracy是我这里的员工，我们应该对她负责，也对她家里人有个交待；二来，我也希望将这件事情对公司其他员工的影响降到最小。” !G0M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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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作为公安机关，我们一定会尽力早日破案的。”沈天华盯着王海军的眼睛，坚定地说。沈天华的目光十分凶狠，他的眼睛天生如此，对谁都是这样。可能是被盯得不舒服，王海军的目光往旁边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小刘注意到了这个细小的变化，他想：王海军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吗？

第六章 m*N8!1Ot  
接下来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小史的询问，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小史似乎受到了惊吓，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嘴角还不时地抽搐一下。于是，沈天华让物业经理仇小斌把从周五到周一当班的大楼保安全部叫来，他要一个一个的问问。同时，还让仇小斌准备好这段时间大楼的监控录像，并让小刘帮着一道去，之后，自己又到天台去了。 Tq?A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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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华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小刘也准备好了。沈天华简短地向小刘介绍了一下初步的现场勘查结果。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估计是周五晚上到周六的凌晨，身上的衣服完整，脚上的鞋子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长筒丝袜破了好多地方。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环状淤痕，可能是被人掐住脖子造成的，同时后脑勺还有个洞，估计是钝器撞击造成的，流了很多血。目前还很难判断哪一处是致命伤，有待进一步分析。地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的冲刷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个用血写成的“鬼”字还隐约可辩。 U4K Z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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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们都已经等在值班室里了。沈天华和小刘一起开始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但从保安那里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天台不是保安巡逻的范围，所以保安都没有发现尸体。打发走了保安，沈天华又看了一遍小刘和自己的询问记录，发现少了一个晚上值班的保安。他把仇小斌叫来，问他怎么回事？仇小斌说，这个保安专门值夜班，现在在家里，不过已经通知他了，马上就会到。

正说着，保安到了，是一个年轻的、高大的保安，大概三十岁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脸白白的，文质彬彬的样子。 Y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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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沈天华愣了一下，接着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马小锋，怎么是你？还记得我吗？”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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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队，怎么能不记得呢？”小马笑笑，也是一副故人重逢的样子。 s=jYQ5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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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做保安？” $o5i15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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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小马欲言又止。 0q-lyV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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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没等小马说完，沈天华似乎已经明白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g*Y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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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不小啊！有什么发现吗？” 1Xm>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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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小马沮丧地摇了摇头。“可是居然又死了一个人。” (E00T`@t0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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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天华感慨着。 JP6 No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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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似乎一下子都陷入到回忆中，办公室里变得静悄悄的，让在一边的小刘有些莫名其妙，他估计这个保安可能是沈队的朋友。

“小马，这次找你来是要问问你有关死者的事情，你听说了吗？”沈天华打破沉默，开始了询问。 0:[A4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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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上星期五的晚上我还看见她的。”马小锋正是周五晚上值班的保安，他详细介绍了发生在周五晚上的事情。最后，他脸上显出懊恼的表情，说：“刚才仇经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天晚上我下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了，我还以为她已经回家了，谁知道她竟然死在了楼顶上。我要是一直不离开她就好了。” '{ =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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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你后来去巡逻是什么时候？”沈天华问。 V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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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十点半左右。” xt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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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时候呢？” 3< $Ek3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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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点了吧。” dE,E,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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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有人下来吗？” 8T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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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或者是我没有注意。” hizM}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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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移了话题，说：“小马，你也别在这里干了，还是好好地找一份适合的工作吧。” a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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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啊，可是很难啊！”小马苦笑着点点头。 SceH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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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沈天华又感叹了一声，合上笔记本，说：“那今天先和你谈到这儿，以后有什么情况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