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页主题: [鬼故事]洗屍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親愛的小棠
中國十大傑出青年
级别: 强的不是人

多谢发贴的人[1116]

 [鬼故事]洗屍

0
在決定寫這篇文字之前,我又像以往那樣連續做了幾天的惡夢。一年前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實的出現在我的眼前,以至于我常常無法分辨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夢里所見到的一切不過是曾有記憶的真實反映,我在充斥着恐怖的夢境中逐漸迷失了自己,我經常有重演夢境的沖動,這讓我失去了現實的生活。我知道自己需要把這一切記錄下來,因爲我發覺我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内心深處有一種欲望在不斷驅使着我去做一些我所不情願的事情,可是這種事情發生的同時我又有一種莫名的快樂。我依然在掙紮,依然在恐懼中面對着周圍的一切…… E/C3t2@-  
   jZ,=tF  
  2004年春節剛過,我與妻子搬到了新房。這是位于白城市區西北角的一處新建的小區,因爲位置較爲偏遠,房價相對市區便宜許多,而房子的格局還是比較理想的,相對于原來居住的老房子,這處新房有很寬敞的衛生間和卧室,我跟妻子都是比較理想化的人,總覺得一個家里衛生間和卧室一定要舒服,于是我們貸款購買了這處房子。但實際上這恐怕是注定要我們驚恐一生的決定。 W: 3fLXk+  
   h- %RSei 5  
  我們挑選的是頂樓,一方面是價格相對其他樓層要便宜,另一方面也是喜歡開發商免費贈送的閣樓。一層樓兩戶人家的設計也讓我們很滿意,一層一戶的有些孤單,一層三戶的又有些嘈雜,我們都是喜歡安靜卻有時常有瘋狂想法的人。搬家之前我們都希望能夠碰到一戶跟我們年齡相仿的鄰居,說不定以後可以成爲好朋友,那樣大家都不寂寞。 =BeJ.8$@VC  
   "l(<<Ha/  
  春節剛過,按照東北舊時的說法,從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開始,一直到正月十五鬧花燈,都屬于春節的範疇。我們搬家時候是正月初十,老人都說十五之後再搬,但是因爲十五之後各自的單位都要正常上班了,所以還是決定初十就搬家,剩下幾天正好用來整理新居。 cu4|!s`#  
   Co:Rg@i(F  
  盡管白城本地也有了搬家公司,但還是習慣找三輪車師傅來搬家,價格便宜好多。從早上8點多開始,一直忙到下午1點多,該搬運的東西總算全部弄上了頂樓。搬家的師傅還直埋怨樓層太高,樓道狹窄,東西不好擡,後來妻子照事先講好的價錢每個人多給了5塊錢,他們笑逐顔開的離開了。關上門,我埋怨妻子:“就你心好!都事先講好價錢了,就按事先商量的價錢不就完了!”妻子笑着刮我鼻子:“小心眼!都是掙的辛苦錢,大過年的,多不容易啊!你打麻将少輸點就什麽都有了!”我沖她笑笑,我喜歡的就是她這種好心。 8@KGc )k  
   T ?{F7  
  簡單整理了一下物品,妻子問:“你看對門有人住嗎?”我說:“應該沒人吧,這是新建的小區,人還少的很呢。”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錘子敲打牆壁的聲音從對門傳過來。妻子笑了:“看吧!人家比咱們還早呢,都開始往牆壁上挂油畫了。”我笑說:“你怎麽知道是挂油畫?釘個釘子,沒準是挂衣服呢!”妻子白了我一眼說:“誰像你那麽沒情調!”轉身去收拾房間了。我下意識的湊過去透過門上的貓眼去看對面房間,可是那一瞬間,我發覺我看不到對面的門,貓眼里是黑的!我有些疑惑的擡頭看了看窗外,外面陽光還很明媚,樓道里即使昏暗一些,也不會完全漆黑啊。我又把眼睛湊上去,可是這個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與我對視!我“啊”的一聲驚叫,一下坐到了地上。 0E ^S!A 7  
   ~mT([V  
  “怎麽了?”妻子喊到。我張大了眼睛看着從陽台跑過來的妻子,一時說不出話來。防盜門上的貓眼,幾乎是每個家庭必備也是最常用的東西。從兒時開始,就習慣了透過貓眼來看門外的陌生人,可是從來沒有透過貓眼這麽近而且是放大後看到一個人的眼睛,我不知道如何向妻子來描述自己的感受。過了好一會,我才喃喃自語的說:“那是什麽啊?那是什麽?”“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妻子急切的問,恍惚間我才發現我原來一直抓着她的手。“沒什麽……”我勉強在臉上擠出了笑容,可我知道自己的面孔變得異常僵硬。平時素來習慣看恐怖電影的我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的神經會這樣脆弱。“沒事的,可能我看錯了。”我松開了緊握着妻子的手說,“剛才我透過貓眼看對面門,卻看到一只大大的眼睛。我肯定是看錯了。”妻子聽我這麽一說,也有些緊張的問:“不會吧?你看錯了吧?”我說:“應該是。可能春節天天玩,今天又搬家,有些太累了。”妻子說:“你真的看到一只眼睛?”她這麽一問,我下意識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經曆,那确實是一只眼睛,很大很大,黑白分明,而且我在看着它的時候,它也一樣看着我,那種感覺似乎不是我在門内看着外面的陌生人,更像是它在門内看着我這個陌生人,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p7,dl*'  
   7fW$jiw  
  “沒事的,肯定是我自己看錯了。”我安慰妻子說,“來吧,咱們收拾一下,晚上不是要去姑媽家吃飯嗎,抓緊時間吧。”妻子靜靜地看了看我問:“真的沒事啊?”我笑了說:“要不你過去自己看看?”她一噘嘴說:“我才不要呢!就算真的是大眼睛,也是來找你的妖怪!” Nbt.y 'd  
   7C~g ?1  
  晚上從姑媽家回來,已經是臨近午夜了。東北的傳統習慣,過年時候離的近的親戚往往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家接一家的安排吃飯,平時都忙碌于工作生活,到了春節也是人們溝通感情的機會。而經常性的是吃飯喝酒之後,還要湊上幾桌麻将、撲克供家人娛樂。我雖然沒有玩麻将、撲克的瘾頭,不過還是挺喜歡這種家庭聚會的場面,所以只要有場合,我經常是玩的不亦樂乎。晚上打完麻将,就已經11點半了,姑媽家房子寬敞,留我們在那里住,但是我跟妻子第一天搬家,新鮮的很,互相都有些想享受一下全新的二人世界的感覺,所以還是謝絕了姑媽的好意,打車回到了家里。 J/c5)IB|  
   [h0)V(1KR  
  白城這邊的樓房不比大城市,動辄幾十層的建築,沒有電梯也不行。這邊大多是6層左右的居民樓,所以一般是不安裝電梯的。我跟妻子徒步從一樓開始向上爬,鬧了一晚上,确實有些累。妻子說:“早知道不買這麽高好了,真累人。”我說:“你忘了是誰看上那個閣樓了?”妻子說:“是我相中那個閣樓的,可是你也同意了。”我笑着說:“我那是尊重娘子的意見。”妻子也笑了,說:“别沒個正型的,大半夜的,鄰居可能都睡了,别吵醒了他們。”我吐了下舌頭,沖她“噓”了一聲,兩個人安靜的向樓上走去。 i(S}gH4*o  
   F441K,I  
  午夜的樓道里真的很安靜,加上是新建的小區,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可當我們上到三樓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敲牆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妻子說:“哎呀,這是誰啊?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大半夜的還不安靜。”我逗她說:“看樣子可能對門又挂油畫呢。”妻子在黑暗里擰了我一把:“快上樓吧,别扯沒用的了。” `Oe}OSxnT  
   GOX2'N\h^  
  上到五樓,那個聲音清楚了,竟然真的是從六樓傳下來的。六樓除了我跟妻子,就只有對面住着人,難道他們真的在半夜還釘釘子?可當我們的腳步剛到六樓台階的時候,那個聲音忽然停下了。我疑惑的看了妻子一眼,妻子低聲說:“快上樓吧,少管閑事。” 5&}p'6*K  
   (l)r. Vj  
  進到房間里,一股暖風撲面而來,這個小區供熱還不錯。妻子把門鎖上,過來低聲問我:“我沒聽錯吧?怎麽對門這麽晚還敲牆呢?”我說:“可能是剛才有事吧,這不現在都沒了?你去洗洗吧,一會我可要對你不客氣。”妻子一下笑了說:“饞貓啊你?這麽晚還要折騰我?”我抱着她說:“饞貓就饞貓,我也不去偷魚吃,自己窩里的小魚兒喂飽了我比什麽都好!”妻子臉有些紅了,咬了咬嘴唇說:“那我先去洗澡,一會你也趕緊洗吧。”吻了我一下,妻子轉身去了衛生間。 _Hv@bIL'  
   Yi|Nd;  
  洗過澡出來,妻子已經在床上睡了,下午第一件事收拾的卧室,然後就收拾的衛生間,畢竟是最看重的地方。我靜靜的脫了衣服上床,伸手抱着妻子的肩膀,她哼了一下,把胳膊搭到了我的胸上。透過窗外的月光我看着妻子皎潔的面龐,禁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她閉着眼睛擡起頭來,兩條舌頭就糾纏在一起了。我一邊吻着她,一邊伸手在她胸口撫摸着。妻子的胸部很敏感,她輕聲哼了起來,一條腿在我腿上摩擦着,手也向我下身摸了過去。我們兩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 lkb,UL;V  
   \WM"VT  
  “啪”的一聲響,我猛得一驚,緊接着又是啪、啪、啪的響聲連續從隔壁傳來。我一下想起下午透過貓眼看到的那個碩大的眼睛,這讓我心里抽搐了一下。妻子也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着我。 )fbYP@9>a  
   LC0g"{M  
  “老公,好像又是對門?”妻子輕聲問。我吻了她一下說:“嗯,真不知道他們家在幹嗎。要是這樣明天起來我就過去跟他們說說。”妻子抱着我的腰說:“算了,算了,都是新鄰居,剛搬來就這樣不好,等以後熟悉點再說吧。”我答應她了一聲,然後發覺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我有些煩悶的長出了一口氣,對門敲擊牆壁的聲音也消失了。 9@YhAj   
   vgKdhN2kI  
  早上我醒得很早,我有晨練的習慣,盡管知道不太科學,但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很難改變,只是慢跑,不作劇烈運動也沒什麽,何況早上的空氣确實很好。妻子睡的正香,我輕聲關上了門。走出門外,我不由擡頭去看對面的門。都是開發商統一安裝的防盜門,并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如果說特殊,無非是我們的門已經擦過了顯得很幹淨,而對面的門還是像剛交付使用時候一樣髒。我歎了一口氣,向樓下走去。忽然腳下一滑,我低頭一看,樓道里竟然有一層薄薄的冰。“他*的,這開發商怎麽弄的樓道這麽冷。”我暗自咒罵了一聲。忽然心里一動,冰是流水形成的,這些冰在頂樓,難道是暖氣漏水了?我轉身看去,這層薄冰的源頭是對門!我看着那扇門,忽然有了一種很恐懼的感覺,我彷佛看到那個黑白分明碩大的眼睛正在那扇門後看着我! v@qVT'qlU  
   h:r:qk  
  陽光晃了下我的眼睛,我有些茫然。再看那扇門,卻沒什麽特殊的感覺了,我自嘲的笑了笑,下樓去跑步了。 E<tJ8&IGk  
   F?4&qbdD  
  晨練回來,妻子還在睡着,我把順路買的早點放到桌子上,打開了陽台的門。這處房子的頂樓不僅送了閣樓,還有比其他樓層寬敞多的陽台。我跟妻子說等夏天到了,就在陽台上弄個爐子露天燒烤,再把朋友們喊來打麻将、喝啤酒。不過現在還是冬天,陽台也只能供自己每天早上鍛煉身體。我長吸了一口氣,趴在地上開始做俯卧撐。剛做了十幾下,我覺得陽光似乎被什麽擋住了。擡頭去看,一個身影站在旁邊陽台上,陽光照射着我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站起來側身拍了拍手,這讓我多少可以看到他。 piAFxS<6  
   (q=),3/<pU  
  “早啊。”我跟他打招呼。“早。”他有些含糊的回答了一聲,“你們是新搬來的嗎?”他邊問邊轉了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帶着一種金屬摩擦的感覺,我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希望我看清楚他的樣子。從後面看上去,他身材稍胖,穿着一件冬天人們常見的羽絨服,頭上戴着個挺大的帽子。“是啊,昨天剛搬進來。你是春節前搬來的嗎?”我問他。他說:“不是,這個小區剛一竣工我就搬來了。這里人少,空氣也好點。”我說:“是啊,市區的空氣太混濁了,也就這種偏一些的地方能好點。” 'CvV Kt k  
   ;sY n=r  
  “老公,你回來了?”妻子在里面喊我,我不由回頭向房間里看,她正在桌子上擺早餐。“不好意思……”我回頭要跟這位新鄰居道别,但我發現他也是剛從我這邊轉過頭去,“改天再聊,我們一會要收拾房間了。”我有些疑惑的跟他說。“恩,好的,回頭見。”他回答的很含糊,我不再管他,轉身進了房間。 =m?x5G^  
   'I@l$H  
  “你跟誰聊天呢?”妻子問。“就是咱們的新鄰居。”我告訴她。“是嗎?什麽樣子啊?”妻子邊給我端豆腐腦邊問。我想了想說:“也不太好說,我沒怎麽看清楚。感覺好像是年齡不小的。”妻子笑着說:“你也真是的,跟人家聊了一早上,連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我說:“确實不知道,因爲他一直沒讓我看到正臉。他穿個羽絨服,還戴個大帽子。”妻子說:“可能是年齡大怕受風寒吧,趕緊吃飯吧。”我搖搖頭開始吃早餐,不過這位新鄰居确實讓人感到挺神秘的。 :Gf  
   o3oTu  
  吃過飯之後,我跟妻子開始收拾房間。好在東西并不太多,結婚幾年,額外添置的物品也無非是些書籍。但是因爲剛搬過來,一切都要重新整理,還是很費了些心思研究物品的擺放。剛把東西基本清理完,幾個要好的朋友就打來電話,說要晚上過來熱鬧熱鬧,東北話叫“燎竈”,也就是剛搬了新房,邀請親朋好友來吃飯,算是給新居添把火,增點人氣。我跟妻子商量一下,答應下來,因爲彼此之間都很熟悉,男的是我朋友,女的互相之間也都是好友。放下電話,我簡單跟妻子商量一下,就開門去市場買菜。踩到樓道地上的冰,我才想起來,早上還沒跟對門說這事呢。 }i9VV+L#1  
   g 4lk  
  我下了兩步台階,又轉身直接過去敲鄰居的門。 N[sJ5oF  
   "E7YCZQR  
  “喂,有人在嗎?”我邊問邊按下門鈴,但是門鈴沒有聲音,我只好開始敲門。“有人在嗎?”我習慣性的向貓眼張望過去,我看到貓眼里本來是亮的,但是又變黑了,我知道鄰居正在看着我。“是我,對門鄰居。”我說。間隔了好一會,似乎里面的人正在觀察着我,這種感覺讓我有些局促不安。那個貓眼忽然又變亮了,“你有什麽事?”我聽到里面的人在問,這個聲音跟早上碰到的人是一樣的。“是我,咱們早上還聊天了。”我提醒對方不要誤會,“是這樣,我看樓道里有點冰,好像您家管道漏水了吧?”里面沒有聲音,頓了頓我又說:“昨天半夜還聽到敲牆壁的聲音,我們沒休息好,要是再有事情您能白天處理嗎?”隔了一會,我聽到里面慢悠悠的說:“沒别的事情了吧?”我擡了擡腳說:“就是這些,謝謝您。”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彷佛又看到貓眼里閃過了黑影。“算了,管他呢,反正都說過了。”我急匆匆下樓往市場走去。 m@g9+7  
   uVzvUz{b  
  我從市場回來的時候,朋友們都已經到了,他們還帶了熟食和酒。因爲從年前到現在大家一直沒見面,這頓酒喝到很晚才散,然後又換了桌子打麻将,她們幾個女的就到一旁去看電視聊天。也許是酒有些喝多了,我手風一直不太順,上桌就開始輸錢,腦子也有些迷糊,幾圈下來,心里開始有些煩躁。擡頭看看表,已經12點半了。 +.66Ky`|[  
   D8)6yPwE  
  “咱們1點散吧,這幾天搬家真挺累的。”我跟他們說。“行啊,哪天再玩通宵。”他們說。我說:“肏,你們幾個小子赢錢了,可答應的真夠痛快的。”他們哈哈都樂了說:“哪有啊!這不是爲你身體考慮嘛!不爲你,也得爲嫂子想想啊!”大家都笑了。忽然,啪、啪、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腦袋里“嗡”的一下,騰的就站了起來。 A_I\6&b4  
   BSyS DM  
  “真他*的,這什麽人啊!我今天白跟他說了!”我這會酒勁全上來了,離開座位就向外走。“你幹嗎去?”妻子在沙發那邊喊我。幾個朋友都站了起來,他們把我拽了回來。“怎麽了這是?”他們都問。我怒沖沖的說:“你們說有這種人沒有?昨天半夜就敲牆,我今天都跟他說了,讓他們有活白天幹,這到了半夜又開始敲,什麽毛病啊!”幾個朋友說:“是不是咱們打麻将吵着他們了?”“有這個可能,這都幾點了?”妻子說,“咱們年輕的行了,對門要真是歲數大的,這麽晚聽到麻将聲,自然是睡不着的。”幾個人都表示贊同,我點了跟煙說:“算了,明天我再跟他說說。” 1oL3y;>iL  
   v =E(U4v9e  
  這麽一鬧,大家都沒了興緻,幾個女的張羅要回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讓妻子在家,我送他們下樓。幾個朋友直推辭,我還是送下去了。邊走我邊說:“實在抱歉,今天有點喝多了。改天給大家補回來。”大家鬧了一會,他們開車都離開了。我站在樓下,夜晚的風吹過來,讓我覺得清醒了不少。我快步向樓上走去。 mN1n/LNi  
   ; r95i1a'  
  上到三樓的時候,我有些神經質的站住了,我屏住呼吸靜靜的聽着。樓道里沒有異樣的聲音,我又向上面走去。剛上到五樓,啪、啪、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猛的向上竄去,踩到了地上的冰,這讓我腳下一滑,從台階上後仰摔到了過道的地方。我的頭“砰”的一下撞到了堅硬的牆壁上,我感到腦袋一沉,我把雙手按在地面上想讓自己站起來,可是我發覺我身上沒了力氣。刺骨的寒冷從手上傳過來,好像我整個人都被地上的冰凍住了。而那啪、啪、啪的敲擊聲卻越來越大,每一下都好像敲打在我的耳朵里、胸口上。我閉上眼睛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我卻連閉上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敲擊聲一下一下的響起,我的心髒一下一下的跳動。随着巨大的敲擊聲,我看到對面的那扇門慢慢打開了,透出來一絲昏黃的燈光,而一個人影又把這燈光遮掩上了。我好像看到一個黑影從門里緩緩的走出來,他手里拎着一把鐵錘,正一下一下敲打着旁邊的牆壁。我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了過來,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了我。我能看到鐵錘敲擊牆壁時候落下的白灰,我能看到月光反射下樓道上的冰面,我能看到他向我走過來,可我看不到他的樣子,我只看到黑暗。我不知道他怎麽來到我身前的,巨大的敲擊聲忽然沒有了。“呲——呲——”一種金屬摩擦的的尖利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我看到他用鐵錘在樓梯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摩擦,我想堵住耳朵,可我的雙手已經沒有提不起來;我想喊叫,可是我發現我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我的嗓子只發出了“嘶——嘶——”的響聲,我感到自己的腦袋要爆炸掉了,這種金屬摩擦的聲音不僅讓我的耳朵無法承受,我的心髒也在劇烈的跳動。我簡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以爲自己在做一場惡夢。他的手忽然停下了,我看到他把鐵錘慢慢的舉了起來。那是要幹什麽?他要殺死我嗎?我無力的看着他。然後我聽到額頭上“喀嚓”一聲,一陣涼意上來的同時,一股熱流從流了下來。我知道我的頭骨被打碎了,鮮血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了。 \y+@mJWa  
   9QEK|x`8  
  周圍變得很安靜,只有“喀嚓”、“喀嚓”的聲音,每一次響起這個聲音,都伴随着一股涼意,我的手、腳都被砸碎了。可是我什麽都看不到,我只能去感覺。我感到鮮血正從我的傷口里源源不斷的流淌出去。可是除了頭骨被砸碎時候我感到了疼痛,其他的傷害我竟然沒有覺得疼,我只覺得很涼快,聽着骨頭被砸碎的聲音,好像并不是砸我自己的骨頭,因爲這股冰冷的感覺讓我如此的舒服,我甚至希望能在身上多砸開幾處傷口。 rchKrw  
   }EN-WDJD\  
  我感到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似乎在尋找哪里還沒有砸碎。然後我又聽到了“喀嚓”的聲音,我的一整排肋骨被砸折了,我清楚的感覺到斷開的肋骨插進了内髒,一口血從嗓子湧了出來,我忽然想說話。“你還想怎麽樣?”我說完話驚訝不已,我竟然真的能說話了。 ;AJ6I*O@+  
B<&g  
“什麽我想怎麽樣?你想怎麽樣?”耳邊響起的竟然是妻子的聲音。我猛的睜開眼睛,竟然那些如此真實的體驗都是夢。“昨天你玩着麻将就睡着了,他們幾個好容易才把你弄到床上來。要是我自己在家,你就上不來了。”妻子掐着我的臉說。 1krSX 2L  
   :} DTK  
  我有些疑惑的摸着自己的頭,頭沒有破。摸摸身上,肋骨也是好的。我又擡胳膊、擡腿。妻子笑說:“你幹嗎?在家鍛煉啊?”我猛得抱着她說:“親愛的老婆,我沒死,真好真好。”“你怎麽了?昨天半夜看你睡的就不踏實。”妻子說。“沒事,沒事,活着真好……”我喃喃的說。 T< o8lL  
   75H;6(7  
  妻子被朋友約出去逛街,我到衛生間沖澡。盡管供熱挺好,但是冬天的室内怎麽也是冷一些,好在我跟妻子都喜歡涼快點。熱水淋到身上,我順着水流看着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迹。手臂上繃緊的肌肉也感覺不出骨頭被砸碎過。可是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我确實是被那個人用鐵錘砸碎了渾身的骨頭啊,“喀嚓”、“喀嚓”的聲音現在想起來還是回蕩在耳邊。真的是夢嗎? Gw+pjSJL`  
   @8 lT*O2j  
我仰頭沖着淋浴頭噴出的水柱,用雙手從臉上向後抹去。發際處忽然有一點疼,我愣了一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我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發際,我試着用手拉起一把頭發向上拽了拽,确實有些疼。我把頭發分開,一道淺淺的傷痕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腦海里出現了那個人砸向我頭部的錘子,我的頭骨被砸碎了嗎?可是,我卻依然活着。沒被砸過嗎?可是,這個傷痕是怎麽回事?我坐到地上,任憑淋浴的水噴灑在身上。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银纸:13 | 操作人: 无名小卒 | 理由: 优秀文章
  • 顶端 Posted: 2007-08-13 20:25 | [楼 主]
    錺_錺①
    ひ嗜鱼?ゞ如命
    优秀斑竹奖 终身成就奖
    级别: 论坛版主

    多谢发贴的人[6198]

     

    得啊```我最中意睇呢D甘噶文章噶拉`~`恐怖得黎又吸引喔```
    本人管理的范围:粤讲粤出色、侦灵地带



    顶端 Posted: 2007-08-24 22:11 | 1 楼
    seajock
    级别: 新人

    多谢发贴的人[1]

     

    够晒吸引力啊!
    顶端 Posted: 2007-08-24 22:42 | 2 楼
    帖子浏览记录 版块浏览记录
    蓝调粤语 » 侦灵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