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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鬼十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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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鬼十三针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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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3;jx Io$,  
  清末年间,正逢乱世。 l d"rL6  
  这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庄,名唤玉罗庄。虽然位于北方,却多水多青山,颇有几分南方山村的秀美。有着青山绿水的掩映,便似将这小山庄,隔绝于乱世之外。 "([gN:   
  但乱世之年,又到哪里能够寻得一片清静呢。 Sz|kXk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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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正午,后山的一片高高的老树林,在日头照射下,在地上投下短短一片影子。蝉鸣、蝶舞。本该是个安静的正午,村里的人没有去伺弄庄稼,或者吃饭,反而都聚在树林中。还有的农人扛着锄头,也赶过来看热闹。 *N: $,xf  
  只见树林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妇,披头散发,细看其双眼,竟是眼白居多,剩下的一点黑眼珠,呆滞中又透着几分惊讶,仰头看着林中排排老树,惊呼:“哎哟,这是什么庄稼,怎么长得这样的高?”忽而,又手舞足蹈起来,那动作说是舞蹈,倒更像某种动物在发疯。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焦急的看着女人,喊着:“聪儿他娘,你的魂儿上哪去了!上哪儿去了!” k&L/Jzz I  
  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大着胆子走近这个女人,边喊着“聪儿娘”,边用艾草叶在她身上拍打,嘴里还念念有辞,这个女人竟是用一双眼白居多的眼睛瞪过来,把那老太婆吓得也不敢再靠近了。其它围观的村民,皆表现得又怕又兴奋,还有人跟着在起哄:“神婆张也斗不过了,神婆张也害怕了。”那神婆张扭过头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却又无能为力。 G]$EIf'  
  忽然人群中又是一片骚动,只听人们纷纷说:“石先生来了,快,让开路。”围观的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路,石先生从中走了出来。 1.N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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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先生是位清瘦俊朗的中年男人,四肢修长,腰板挺直,一身白衫,与周边的村民们相比,身上竟有几分的贵气。那疯了的聪儿娘,看到石先生的气势,竟也似有几分退缩。石先生厉声问:“你是谁?”那疯女人嘴里呜里呜噜的叨唠了一句话,众人都听不大清楚,只知道这声音,也不像往日的疯儿娘。石先生又厉声问了几遍,才听清那疯女人说的竟是:“我跟着这个人,只是想尝一尝中秋的月饼。” wQ/.3V[  
  众人这才想到,原来,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了。 #%%!r$UL  
  石先生细想了一下,回头问聪儿爹:“昨日,你都遇到了什么,可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聪儿爹好像也想起来了什么,说:“昨日我外出有事,回来时,已是半夜,我急着回家,未曾点烟,唉,聪儿也是着急,我叫门未及三声,就开了门。谁想,一觉醒来,聪儿娘就已是这副样子。” s;l"'6:_  
M*cF'go  
  原来,这玉罗庄虽然隐于山林之中,免掉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却由于处于幽僻之地,常发生一些不可言说之事。由此,玉罗庄的村人出于防范需要,不知从哪个年代起,养成了些约定俗成的习惯。 uF[*@N  
  如村人凡是天擦黑后回家,不管多急,到家门口都不得立刻进门,而是在门口点起一袋旱烟,吸上几口再叫门。老人说,晚上回家,需要借着火,否则,脏东西易跟进家门。吸完几袋烟,还要叫门三声,屋里人方可开门。若是叫不满三声,屋里人便不许应答,更不许开门。据老人们说,大多精灵鬼怪,道行还不够,只能学人的声音叫一两声门,第三声便叫不出来了。因此,叫满了三声的,方是家里真的亲人回来了。 YvuE:ia  
  也偶然有些人,急着进家,忘了这些忌讳,还真是常发生一些奇事,而这些奇事又大多发生在家里的孩子身上。比如当晚,小孩子便睡不着了,一会儿说牛啊羊啊的什么全进家来了,一会儿又说谁谁谁进来了,而这些名字,大多是死去人的名儿。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请村东头的神婆来,抱着孩子念叨些听不懂的话,就可解决问题。 s1sn,?  
sZ7,7E|_  
  神婆解决不了的问题,村人才会去找石先生。石先生名唤石一生。谁也说不清石先生一家三口是何时来到村中。他不似个农人模样,反像个教书先生。其妻婉柔,更是温婉贤淑,像个大家闺秀。携有一子,现在年仅5岁,名唤石方。一家三口以采草药为生。日子过得虽不富有,粗茶淡饭,却也其乐无穷。 ' -9=>  
  石家小院中有一棵老枣树。闲来,石先生会拿着一本古书,在枣树下边走边吟诵古诗或者古文。而小小的石方,此时也像个小大人般背着手,跟在爹的身后,摇头晃脑的随爹一起念,惹得村中一些孩子也常跑来听石家父子念书,其中聪儿以及张大虎家的女儿小柳,是最常来石家的,与石方年龄相仿,关系也最为亲近。傍晚,石一生还常倚在柴门外吹笛子,村人虽然不通音律,却也觉得那笛声闻之如清泉流水。每到此时,石氏也是在院中或做针线活,或轻拍着微微打鼾的石方,听着先生的笛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常让村人羡慕。 }(DH_0  
-ON-0L  
  本来村人也就以为,石先生是个有些学问的秀才而已,遇着一些附体什么的事儿,也想不到找石先生。只是有一次,石先生路过村东一户人家,抬起头看看这家的房顶,皱着眉说:“怎么盖起了一座阴宅。”阴宅,即鬼宅。要遇到寻常人家,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家的宅子是阴宅,不把对方打一顿,也要骂上一顿。然而这家人恰巧打新宅子建好后,衰事不断,于是忙把石一生请进屋内细说。原来,这家本来人丁兴旺,近年却屡屡不顺,丈夫打猎时从崖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老婆时不常的疯疯癫癫,请了医生,医生一进门就好,医生前脚出门,老婆后脚就又犯病。每到深夜,屋中还隐隐听到女人哭声。 FSz<R*2  
  石一生把这家长子拉出来看屋顶,原来屋檐上,本来有五个小兽作装饰,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掉了一个小兽,只剩下了四个。凡人都以为双数为好,却不知有时双数为凶。在中国古式房屋建筑中,屋檐上用作装饰的兽,要求必须为单数。若是双数,便为阴宅,易招脏东西。 QrFKj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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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的长子听了石先生的话,才注意到自家屋顶上的小兽,可能是被风吹日晒,竟是掉了一个。其长子立刻搬着梯子上房,拿着工具坎掉了一个兽。这样又成为了三个,还是单数。说来也怪,自此后,其母亲的疯病也就好了,而半夜的哭声,也听不到了。 vgDpo@fz8  
  于是,村里遇到什么怪事,也来找石一生。但石一生每次都让人们先去找神婆,神婆看不了再说。偶然遇上几件神婆看不了的,石一生都能够手到事去。事后又绝不要一纹酬谢。而石一生做这些事儿,与神婆的跳大绳念咒什么的不同,主要是用十三根针,向魔怔的人身上扎去。 O8>&J-+2  
K;Hgq4  
  话说这聪儿爹经石一生一问,说出了昨夜进家未点烟,又未唤家人三声的事儿。石一生大概明白了原委。再看这聪儿娘,举止疯癫,身上还隐隐有股腥骚之气,再加之刚才仰望着周围的参天老树,却大喊“这是什么庄稼”,已大概明白是被黄鼠狼上了身。而这黄鼠狼恰恰有几分修行,所以神婆对付不了。 \1#]qs -  
  石一生平生最恨鬼怪作祟,遂从衣中取出一个轻薄的小盒,打开来,竟是十三根长长的银针,这疯女人看到银针,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用那呜里呜涂的声音叫到:“封鬼十三针!”石一生冷笑道:“算你知道,看来你也有几分道行。”言毕,石一生身形竟如鬼魅一般迅速移到疯女人身边,一根已刺入其人中穴,继而,第二针直取少商穴。疯女人此时说话再不是呜涂的声音,但也不是聪儿娘的声音,反而是清楚又尖刺的惨叫:“放了我,你扎到我的手了,放了我!”此时众人看那针,明明没有刺在聪儿娘的手上,而是在其下颏骨处。石一生冷笑道:“哼,扎了你的鬼手,又有何妨。” xCWS  
3*\Q]|SI!  
  往常石一生收拾这些妖怪精灵,都是在人家里,此时却在户外,村人还是头一次如此详细的看到石一生的手法,竟是全呆住了。听着那黄鼠狼精的惨叫,石一生并不手软,继而又连续扎进几针,说:“哪里来的黄鼠狼精,竟敢跑这里掏乱!” *_J{_7pwe  
  聪儿娘身上扎着几根针,想用手拔掉针,想不到这并不是普通的针,手碰针上,竟似被电了一般,把手击走,针还完好无缺的扎在相应穴道上。眼看着石一生又携着几针迎面而来,身形所到之处,由于过于迅猛,竟是夹着阵阵风声,聪儿娘居然顺着身旁一棵树,竟直要爬了上去。众人更是看得呆了,因聪儿娘是个身形肥大的农妇,此时爬树,动作竟是极其敏捷。石一生的动作却如闪电般快,闪到树下,一伸手就将聪儿娘拉下树来。又是几根针扎了进去。 V )Ut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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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儿娘依然用尖细的声音喊道:“放了我,我只是想尝一尝你们的月饼。” &w`DF,k|  
  石一生一抬头,又扎进其后背一根针,而此时,聪儿娘又喊道:“你扎了我的脚了,放了我,我自己就走了。”石一生说:“我平生最恨鬼怪作祟,凡到我手里,定要扎得你魂飞魄散。”说着,抬头拿起第十三根针,而此时聪儿娘身上的黄鼠狼精带着哭腔喊到:“我好不容易修了百年,你让我走,我这条命也是活不下去了,又何必非做到如此之绝,让我魂魄俱散。”可惜话音未落,那第十三根针已经直接扎进其嘴里,只见聪儿娘一口血吐出来,只听那哭声渐渐消失。聪儿娘靠着大树半躺着,身后,似有碎片散去,用手去抓,却又如虚空,眼可看到手却抓不到。 V?0IMc  
  此时,聪儿娘“嗯”的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已恢复正常。此时,聪儿已哭着喊到:“娘!”然后扑到娘怀里。而聪儿娘,看到此情此景,却是一脸摸不到头脑的样子,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身子又委实虚弱,张开嘴却只顾喘粗气。 O&y`:#  
  聪儿爹赶快背起自己的婆娘,刚要跑回家,又忙转过身来,要给石一生跪下,嘴里同时说:“多谢石先生。”石一生忙扶起聪儿爹,说:“快带嫂子回家吧,近日多喝些热粥调养下身体要紧。” tux0}|[^'  
  聪儿爹这才背起婆姨往家走去,聪儿便跟在后面,用手拉着爹的一个衣角。石一生目送其走远,收起针盒,也拔腿离开了。众人此时还呆呆的留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直至见石一生那挺拔的背景,渐行渐远,众人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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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连载中) }+ W5Snx  
  玉罗村背靠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有湖水。村人除种田外,也常到林中打猎。村中也算是地广人稀,石一生在回家的路上,走了一会儿了,却未见一处人影。 >$<Q:o}^  
  石一生走到一处荒地的时候,忽然隐隐听到有“吱吱”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很是微弱,粗听以为是种什么小动物在叫,细听,又成曲调,竟像是首曲子。荒山僻壤,最易出怪事儿,石一生放轻脚步,顺着声音悄悄走过去。只听那声音越来越明显,确实像是什么曲子,而且还耳熟得恨,只是在这荒山中听到,声音好似近在咫尺却又如此的微弱,便有说不出的诡异。 sS)tS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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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一生只听那声音似从一棵老树后的杂草丛中传来,且还在飘移中。便藏身到老树后,悄悄拨开杂草,看到眼前情景,竟是差点笑出了声音。原来,杂草丛中竟又有八九只黄鼠狼,且都是直立行走。但见两个黄鼠狼抬着个小破板,板上端坐着一只黄鼠狼,脑袋上还罩着一块破布。在其前面,又一只黄鼠狼,耳上夹着一朵红花,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细看脸上竟似有表情,还喜气洋洋的。最前面则是四支黄鼠狼,每一只用两只前爪按着一片树叶,把那树叶放在嘴里,手中一按一按的,好似是在吹乐器,竟也真有曲调能够吹出来。石一生这才想起来,原来这是村人结婚时常奏的曲子,怪不得听起来耳熟。 K Jn 3&7  
  石一生以前也曾听人说过黄鼠狼取亲的事儿。但凡动物有了些灵性,总爱模仿人类,连婚丧嫁娶也要学着人类的仪式办上一办。再近一步,修得灵性大些的动物,便能够变幻出个人形来。石一生正看着好笑间,突然醒悟过来这一队奏乐前行的,是一群黄鼠狼精,便怒从中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折掉的树枝,喊到:“一群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模仿人行。”说着,将树枝抛过去,这黄鼠狼迎亲队怎料到半路遭此劫难,一齐四散逃去。只是那个盖着盖头的黄鼠狼新娘子,看不见东西,是躲闪不及时,被一段树枝打个正中,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那戴着红花的黄鼠狼新郎,本在逃跑中,看到新娘倒地而亡,竟又跑了回来,抱起新娘,掀起盖头,只见新娘已是脑浆迸裂。 4&]NC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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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新郎仰天干嚎几声,双目狼狼瞪住石一生,竟把石一生也看得打起了个寒颤,本想就势再拿树枝打死这新郎,却突然心生怜 Q2|6WE  
悯,竟是未曾动手,只是呆在原地。只见新郎怒目瞪了一会儿石一生,突然低头向地上的一块石头撞过去,瞬间已是血流如注,竟死在新娘旁边。 | rpMwkR  
  饶是石一生最恨妖魔鬼怪,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升出了几分难过。 u`L*  
  为打消这难过,他一路便走得飞快,只想尽快见到家中的妻儿,忘掉外出遇到的这段鬼怪之事。 Ty 6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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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家时,已是下午近黄昏时间。石一生远远便看到自家的小院,妻子婉柔正靠在柴门外,显然已看到他了,妻子向这里招着手。远远的,虽然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到妻子脸上已经挂上了笑。石一生心中一暖,他每每被人请出去做这些事儿,妻子都要站在门外一直等到他回来才放心。 (1,4egMpR  
  待走近了些,看到门前拴着一匹马,很熟悉,石一生喊了声:“师兄。”更是快步向家走去。到得门口,已见儿子石方,正坐在师兄黄天放的肩头,将师兄当成马骑,而黄天放,则笑着扛着石方,绕着院中的大枣树跑圈,石方笑得前仰后合。 7Aw <:  
  黄天放见到石一生,忙蹲下来,把石方放在地上,而石方则喊着“爹”,一面扑进石一生怀中。石一生抱起儿子,笑着看着师兄说:“师兄此番来,竟事先不捎个信儿。”此时,婉柔已将一块沾湿水的毛巾,放到石一生手中,让他擦去一路风尘。石一生笑着产:“婉妹,秋日早晚天冷,就不要站在外面吹风了。”婉柔笑了一下说,说:“今日天好,因此站在门外看看风景。” T~>&m~} +  
  与外表文静儒雅的石一生相比,黄天放是个身材魅梧的中年人,方圆大脸上还有一圈络缌胡子,他说:“近来帮人走一趟镖,送完镖,离这里不远,想着久未与师弟相见,便赶来一起过个中秋。”石方此时拉着石一生告状:“爹,师叔适才用大胡子扎我,疼得很。”石一生含笑说:“不得无礼。”而黄天放只是爽朗的大笑几声。 ?#5)TAW  
  此时,婉柔已在枣树的小石桌上,摆好了一坛好酒,及几碟下酒菜,向屋内说到:“师兄,一生,你们先出来喝酒聊天吧。稍后再吃晚饭。” ~9f Ts4U  
   yYC\a7Al4  
  石一生与黄天放在桌前坐稳,石方一人玩得无趣,便又跑过来,缠着黄天放说:“师叔,爹爹已教方儿背会了很多古诗与古文,方儿背给师叔听好么?”婉柔说:“方儿,让大人说话,你又跑到那里淘气。”黄天放疼爱的看着石方说:“来,方儿,背首诗给师叔听听。” 7|m{hSc  
  石方遂背着小手站在枣树下,朗朗背诵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黄天放闻听后神色有些凝然,对石一生说:“看来师弟隐身于此小山村中,看似享受‘归卧终南山’之乐,心里终不免有孤独寂寥之情啊!”石一生淡然一笑说:“寂寥也胜过外界的你争我夺,酒肉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婉柔此时过来,抱起石方便走,边说:“听话,让师叔与爹爹说事儿。” 4!glgEE*  
  石一生看着转身婉柔的背影说:“只是苦了婉妹,与我一起过这山野村夫的日子。”婉柔回头笑着说:“与繁华闹市相比,我倒是更喜欢这山野生活。” Rlr[u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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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边喝酒吃小菜,边问了问对方近来的生活。黄天放问到石一生适才一下午去做什么了。石一生回答到:“下午发生了两档子事儿,还都有些意思。”便将一下午的经历,当个乐子讲给了师兄听。黄天放听完,竟是神色肃穆。石一生见状不解到:“师兄,你,为何如此?”黄天放道:“师弟,你还记得师父临逝去时,对你的叮嘱吗?”石一生无言,自行倒了杯酒喝上。 .<P@6Jq  
  黄天放道:“师父逝去时,叮嘱你说,你天赋颇高、人品端正,但为人太过刚烈,出手太狠,因此一生要谨记慈悲二字。师父为不使封鬼十三针灭绝,才将此技传于你。但每一针都可使精灵鬼怪身受猛创,尤其是第十三针一旦使出,即使得一切附体妄图获得人之精气的鬼怪魂飞魄散,连死去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因此务必慎用。” ;?o"{m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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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一生此时想到那撞石头而死的黄鼠狼新郎,心中也是一软。 X bV?=   
  黄天放想到师弟出手便伤两命,心下也颇为沉痛,他继续说:“你今日遇到的第一个精灵,不过是想尝尝人间的月饼而已。突然附于人身之上,不免有些好奇,看那树林,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庄稼。你吓跑了它便罢,又何必刺得它灰飞烟灭。至于后来的黄鼠狼迎亲队,更是与你毫无妨碍,你,你又何必搞得这样一对生灵,在新婚之日双双惨死。况且,这精灵鬼怪附身于人,其实也有因果之由,有时不是我们强行阻止得了的。” (_q&QI0{  
  黄天放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却是心肠极软之人。想到那亡命的一对黄鼠狼夫妻,即是伤心不已。 jaTCRn3|<  
  石一生笑道:“师兄又何必为非人之物伤心至此。人乃天地万物之灵,似这等精灵鬼怪,也妄图拥有人身,模仿人之行为举止,便是乱了自己的本份,岂非该诛!” I#yd/d5^  
  黄天放见石一生并未听得进去自己的劝导,也只好作罢,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愿师弟今后手下留情。” i;)r|L `V?  
E;a9RV|  
  正说着,婉柔端着几样小菜过来,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饭,此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v|kL7t)}  
  此时天色已暗,虽然尚有两天才到中秋,但那月亮已是圆圆的一轮挂在天上,树下凉风阵阵拂来,偶尔还吹下几颗饱满的大枣来,石方便放下筷子,跑过去捡枣,随擦随吃。饭毕,石一生又拿出笛子,吹了几首曲子,石一生本就气质儒雅,身着粗布白衣,风吹衣动,笛声忽而低沉,忽而悠扬,此情此景,竟似仙人吹响仙乐一般。 HV3D$~gF  
  少不更事的石方倚在娘怀里,道:“娘,我想,我们便是那天上的神仙。” $EG<LmC-Q  
  历经沧桑的黄天放也感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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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载中 5al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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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中秋佳节到来。 j%&^qD,  
  这天傍晚,石家院落炊烟袅袅,婉柔正精心烹制几样小菜。石家及黄天放,全部吃素食,从不吃肉,而婉柔做出的素菜,口味清淡却余味悠长,一般人吃惯了婉柔的手艺,也就受不了肉食的腥气和重味。黄天放常年在闹市中生活,此时到山间去看看野山野景。 qoD M!~  
  一家人正准备和和美美的过中秋,突然柴门被撞开,只见几位乡民急急冲进来,中间一位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位老人见到石一生,扑呼跪倒在地,求到:“石先生,快救救我家黑子,他,他不知道撞到什么邪了。乡里的张神婆也奈何他不得呀。” _bq2h%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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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正在树下捡枣,此时早被婉柔一把揽到怀中,抱进厨房。透过门缝,石方见那中年大汉,一张黑脸,身材肥厚结实,虽然被绑,却丝毫也不挣扎,只是在那里骚手弄姿,一双虎目,却像女人般睥睨着,眼光飘忽不定,那种神态,石方从未见过。 ].w$b)G   
  石一生问那老者:“黑子是何时变成这样的?”老者带着哭腔说:“我儿地里干完活,刚进院中,摔了一跤,起来就成了这副样子。”只见那大汉见到石一生,双目露出狠光,说出话来,却是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哟,这又是把我带到哪里了?”石一生走进大汉,瞬时感到一股阴冷之气逼人,看来此次不是黄鼠狼等动物的精灵,而是个飘忽的鬼魂。石一生说:“你是何方鬼怪,中秋之夜到这里捣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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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汉继续用女声,不阴不阳的说:“此番就是来试练试练奴家的身手,看看可有人赶得走我不。”石一生知道,一般作恶的精灵鬼怪,有了几分道行后,便喜附在人身上,吸取人身上的精华,可以令自己的道行突飞猛进。而这人若被附得时间过长,自己的元气则会大伤。再看天色,已渐渐暗去,石一生急着与家人和师兄共渡中秋,于是也不再与他废话,回身取出银针,准备向大汉身上扎去。 My'6 yQL  
  却不想那大汉似女人般将身体扭了几扭,绳索即自行脱落。石一生没想到这女鬼竟然有几番厉害。那女鬼见到银针,只是嘻嘻的笑着。石一生举起一根针,向其人中扎去,被女鬼附身的黑大汉,身形却是飘来飘去,几个回合下来,石一生只扎进黑大汉身上一针,那黑大汉,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将人口的银针吹落在地。一般鬼怪被扎后,不被吓跑,也会哇哇叫,而这大汉仅是“嘤”了一声,吹落银针后,手扶老枣树,回头嫣然一笑,说:“果然有几分厉害,我先走了,过后再来找你。”说完,大汉一头栽倒在地,一阵阴风吹过,人们扶起大汉,只见其已昏迷不醒。 Uz!cVs?-  
  适才石一生与女鬼过招,速度太快,乡人也没有看得太清。女鬼临走说的话,乡人也听不大明白。只见到女鬼终是走了,可见还是石先生厉害,于是又一齐谢了石一生,抬人离去了。而石一生,此时却紧锁眉头。 BPKeG0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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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柔关切的走过来,唤道:“一生。”石一生回头,见妻子眼中竟是焦急,强做无事道:“我们准备吃饭了。”婉柔说:“适才那,那个东西临走时说--”石一生道:“莫要担心,一般鬼怪,还奈何不了我。”婉柔低头“嗯”了一声。而石方,适才那一幕,也看到几眼,见到父母此时情绪有些低落,自己小小的心灵也有些担心。那附身于大汉的女鬼,稀奇古怪的神情,却深深记在他心中。 BO ^T :  
  过了片刻,饭菜都已经准备齐全了,黄天放却还未回来。石一生便对婉柔说:“你在家里等一等,我先出去寻师兄一寻。”婉柔回屋给石一生拿件厚衣服披上,说:“一路小心,快去快回。”石一生笑道:“你看你,就是出去一会,便有这样的啰嗦。” 1k>*   
  石一生出门,便向东拐去。婉柔倚着柴门,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担心,自己也笑自己,到底是年岁见长,越来越婆婆妈妈起来。闲来无事,便抬眼,看那天边的落霞,红红的一片,扭头待要回屋再热热饭菜,却见黄天放从西方正在向家里走来,见到婉柔,还挥了挥身。“原来一生与师兄是走岔了。”婉柔心下暗道。 h^0!I 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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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一生走到山间寻黄天放,眼见晚霞要隐于山头,心想师兄应该也已经回去了,便想不妨回家去等。谁料在山间,竟是怎样绕也绕不出来了。石一生心下有些奇怪,进山没走多远的路,况且自己还找的是平日熟悉的路走,怎么竟是迷了路了。就这样在山间绕来绕去,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这时忽听背后有女人叫道:“石一生!”石一生愣了一下,却未回头,因他知道山间,最易出鬼怪,往往学做人声,唤人名字,若回头,魂魄就会被鬼怪摄了去。自己虽然有一些降魔的功夫,但还是不惹这麻烦为好。 A]vQ1*pnk  
  只听那女人在背后又唤了一声:“石一生!”石一生还是不理,只顾往前走,自己找自己的路。谁料那女人又在背后唤到:“一生!”石一生一听,这分明就是婉柔的声音,难道,难道婉柔又出来寻自己?一想到她一人出来,石一生便一点设防之心都没有了,匆忙回过头来,却见一个陌生女子,一袭红衣,披散着头发,面容竟是极为妩媚,一双美目飘忽不定,眼神睥睨,身体风骚的一扭一扭。只看那神态,石一生便认出,这就是附在黑大汉身上的女鬼。能够清清楚楚的唤人三声,可见之女鬼道行不浅。 Fx0<!_tY-  
O@_)]z?jUc  
  那女鬼看着石一生,娇滴滴的叹惜道:“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眉清目秀的一个人,可惜此番天要收你,也怪不得我了。”说罢,向身后挥了一挥袖子,只见其身后,立刻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土坑来,坑中,全是各种鬼怪,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有的还流着脓血,各个都在呻吟,表情有的狠毒,有的可怜,连那日的一对黄鼠狼新婚夫妇,也在其中,新郎与新娘俱是脑浆崩裂,却还倚靠在一起,给彼此将脑浆塞进去脑壳里。风吹过来,还带着阵阵腥味。 (#. )~poZ  
  细看来,每个鬼怪都是被石一生收过的。 ;z7iUke0%  
  %P9Zx!i>  
  石一生知道这些都是女鬼变出的幻景,但看到这坑中惨况,也不尤得惊心动魄。那女鬼妖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每伤一个鬼怪,你自身元气都会大受损伤。可惜你平生见到鬼怪,不分好坏,统统使其身受重创,甚至灰飞烟灭,今日我这个恶鬼现前,你却已经奈何不了我了。”说完,那女鬼仰天一阵狂笑,顿时天昏地暗,树叶飘零。 uoKC+8GA  
  石一生只觉胸中一痛,口中一腥,一口鲜血吐出。
顶端 Posted: 2007-10-12 21:12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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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连载中 n4CzReG  
  石一生在中秋当晚,便被黄天放和婉儿找到,他就晕倒在离家不远的树林中。 c{#lKD<7  
  黄天放将石一生背回家后,石一生昏睡了三天,浑身大汗不断,高烧不退。时而惊醒,便断断续续告诉黄天放,自己在林中的遭遇。石方也大致听到了一些,只觉得心中又悲又愤恨,真想立时抓住害自己父亲成这样的女鬼,把她一顿好打。三天后,石一生突然像是好起来了。不仅烧退了,神智还清醒了不少。婉柔三天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石一生,此时见他有好转迹像,心宽了不少。 _&JlE$ua7  
Z!|nc.  
  这日晚上,石一生将婉柔、石方及师兄黄天放全叫到身边。他靠在床边,将三个人各自仔细端详,黄天放心中突然不祥起来。婉柔轻握住石一生的手说:“一生,这几日月亮还圆,今晚,我们在院中赏月。”石一生喃喃到:“好,好,今晚一起赏月。” 12E@9s$Z  
  黄天放见状,心中不胜凄凉,说道:“师弟,都怪师兄,好好的要去山中看野景。害师弟病成这样。” 2&!G@5  
  石一生说:“师兄,不能怪你,是我命数如此。”婉柔听到此,红着眼圈说道:“一生。” lTdYPqMi  
  石一生对黄天放说:“师兄,我现在悔不该不听师傅的话,对精灵鬼怪下手太绝。其实,其实有些鬼怪,也未必应该受些如此对待,只是我,我太妄自尊大,总以为人类乃万物之灵,我,我--”说到此,石一生大口喘着粗气。婉柔忙轻拍石一生的后背。 E( *$wD  
  黄天放说:“师弟,你莫要着急,咱们好好养病,养好了病,我们自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再不管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3QS"n. d  
wEzLfZ Oz/  
  石一生闭着眼睛略歇了片刻,说:“晚了,晚了,师兄,只怕婉柔与石方,今后要靠你多加照顾了。” 1rEhL  
  婉柔此时已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忙用手帕捂住嘴。而石方,则是撇着小嘴,忍住哭,细细看着爹,像要将这一眼深深印在心中,看成永远。  ?^IM2}(p  
  石一生从枕下,拿出一个轻薄的小盒,及一本古书,对黄天放说:“这是我封鬼的银针,这书,是师傅传下的封鬼十三针。我本想着要把这些传给方儿,可现在看来,我宁愿方儿终生不碰这些东西,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我有心将这些东西全部毁掉,但,这些毕竟都是孙真人当年传下的秘笈,万一,万一今后,真有厉鬼作祟,还指着这些两样物件,能够保人间一方平安。”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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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一生说了这几句话,便在床上喘成一团,黄天放本想劝石一生莫急着说话,多加休息,可看他的样子,又怕没有多少时日,误了交待的话。石一生喘了会儿,接着说:“因此上,我想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师兄保管。万一今后真有需要,望师兄将其交给合适的人选。” !OWV* v2  
  黄天放说:“可是,并非每个人都有天赋能够学好这门招术,师傅收了这么多徒弟,也就是你一人天赋异禀。今后,我看,也就是方儿有这般配天赋了。” o~^hsm[44J  
  石一生闻言道:“方儿是块好料子,我只是担心,他性格太像我,刚烈有余,出手太狠。至少现在不是学的时候。师兄,我死之后,你可常带方儿去寂清大师那里,让方儿多学些佛学禅理,陶冶性情。” kG,6;aVZ8  
**0Y*Ax@  
  石方本一直忍着不哭,此时听到父亲提到自己,痛哭失声。石一生看着幼子,也是潸然泪下,说:“方儿,爹自忖一生方正不阿,一直抱着造福世间的心,可到临死时方知,还是误读了慈悲二字。你现在心里想些什么,爹都知道,可爹告诉你,不要为爹报仇。今后,不管你遇到的是人,还是动物、精灵、鬼怪,即便他们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可管束他们、赶跑他们,但不要忘掉慈悲二字。方儿,你,你可听见爹的话了么?” [N#2uo  
  石方哭着点头。 o &LNtl;  
  石一生说:“记住,绝不能是因着逞强、个人私利、恩怨情仇而杀生,如果,如果这杀生是万不得已,你要抱的是,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 xb_35'$M  
  石方此时只能不停的点头,却不能再说出一句话。 kS?!"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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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一生又回头看婉柔,只见婉柔此时,脸上泪痕未士,却还挂着一丝笑容,石一生轻轻握住婉柔的手,想说什么,可是此时已虚弱至极,再也说不出话来,婉柔柔声道:“一生,你莫要说了,我知道你想叮嘱我些什么。你想告诉我,你走之后,我不能自寻短见,追寻你而去,而是要好好活着,是么?” )Hlr 09t=]  
  石一生点了点头。 vM\8>p*U  
  婉柔又说:“你想告诉我,今后要把方儿好好抚养成人,只要方儿做一个普通的人是么?”石一生又点了点头。 ~"}-cl,  
  婉柔接着说:“你还想说,你这一生对我不住,没有让我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也没有平安宁静,是么?”石一生闻言一阵心酸,再次点了点头。 eVbHPu4  
"W:'cIw  
  婉柔缓缓跪在地上,将头靠在石一生腿上,说:“一生,我答应你,你走后,我不会自寻短见。只是,只是我若是因相思而死,便不再算违背了誓言了。我还要告诉你,前半生有你相伴,我实在是很开心。就算这日子不是很长,也是值得的。” AytHnp\H  
  石一生听到这些话,闭上眼睛,心中有悲伤,也有几分欣慰。颤颤的伸出一只手,想再抚摸一下婉柔那黑亮的头发上,可是那手,却僵在了半空,继而石一生一口气未上来,倒在了床上,一个玉树临风的人,就这样离开世间了。 R4QXX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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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儿嚎陶大哭,黄天放也哭出了声音,想着本来还与师弟说好了,老了后就一起归隐在山中,每日喝茶下棋听笛声,想不到世事无常,师弟竟在盛年时就这样死去了。而婉柔倒是颇为平静,只是在床边,痴痴的望着石一生的样子。大家哭了一会儿,黄天放觉得婉柔的样子有些异常,就说到:“弟妹,你可要节衷顺便。” t]" 3vE>  
  婉柔回过头来,一张脸苍白苍白的,为石方擦掉泪水,说到:“师兄,如果我有不测,方儿就只能托付于你了。”此时她说话也是气若游丝。 K-_e' )22.  
  黄天放怕她想不开,忙说:“弟妹,你可答应过师弟,要好好活下来。”婉柔说道:“可我也说过,他走后,我若是因相思而死,便不再算违背了誓言。”她缓缓回过头来,抱着石方说:“方儿,娘也着实放心不下你,可是娘,娘现在真的好伤心,娘的心里面,很疼,疼得就像有刀子在割--”石方喊道:“娘,娘,你怎么了?”石方从婉柔怀里挣脱开,棒着母亲的脸,便看到一丝鲜血顺着母亲的嘴角流了下来,趁着母亲那一张脸,更是苍白。惊呆了的石方,冲着黄天放喊道:“师叔,快救救我娘呀。” ='OPU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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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放忙抓起婉柔一只手腕,为她号脉。谁知就在片刻之间,婉柔已经肝肠寸断、气息全绝。 )BS./zD*[<  
  想着师弟师妹一对璧人,竟落了这样一个结局。再抬头,看到窗外一轮明月,依然圆圆挂在天上。两天前,大家还说要一同赏月过中秋,谁知就在那团圆之夜,出现了这样的惨剧。再回头,看到年幼的石方,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黄天放不由的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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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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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连载中 {Sd{|R_  
  石家几天之内就家破人亡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村,村人也都听说这是被一个女鬼折腾的。村人们想着,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女鬼,石先生这样的高人,都被转眼间整得家破人亡。于是,村人们开始都躲着石家了,生怕自己也被这女鬼沾到。 ,T 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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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一个秋风萧瑟的日子,山路上就只有黄天放和石方,及黄天放雇来的两头驴子,拉着两副棺材向山中走去。石方想起当年爹与娘在世时,村人对自己一家都是礼敬有加,现在想来,原来只是有求于自己的爹爹。石方眼见那秋风扫着落叶,在山间小径上飘呀飘,幼小的心中,仿佛也被秋风席卷了一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o5E#<)  
@y)-!MHN(8  
  黄天放来到一片空地,其中有一处方方正正的大坑,是黄天放几天前,自己来这里一锹一锹挖出来的。他回头,见石方还依偎在自己父母的棺材旁边,便强忍着泪水说:“方儿,我们该让你的爹和娘入土为安了。”想到昔日疼爱自己的爹娘要被埋进土里,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了,石方鼻子一酸,又是两行泪水落下来。 Gv6EJV1i  
  这时听有人叫:“方哥哥。”石方一回头,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石方带着哭腔唤到:“聪儿,柳妹。”小柳走过来,拉住石方的手说:“方哥哥,我们来看你来了,也来看一看叔叔和阿姨。”石方说:“你们的爹娘,难道竟允许你们来找我?”聪儿憨憨的说:“爹爹和娘是不让我来的,爹爹还说,我若来,便打断我的腿,可是我想--”小柳忙推了一下聪儿说:“看你胡说的。”小柳想编些话安慰下石方,但本村人现在像躲瘟疫般的躲着石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一时也编不出来什么话了。 ~N_\ V  
  石方心下一阵凄凉,但也有些欣慰。虽然全村人都躲着自己,但毕竟这两个小伙伴还是赶来了。 2Wq)y1R<T  
   FrB}2  
  黄天放和三个小孩子,就将石家夫妇安葬下来了。黄天放又让石方跪在父母的坟前,上了几柱香。然后,黄天放把小柳与聪儿叫过来,蹲下身,对他们说:“听石方说,你们曾经有过桃园三结义是么?”聪儿只是憨笑,小柳是个女孩子,嘴到是更利落些,回答到:“是呀,我们发过誓,三人一起,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wOzTU N  
  黄天放说道:“我与石方的爹,小时也曾经结义过。现在,虽然阴阳两隔,他也是我的好兄弟。这个人世,浮华喧闹,熙熙攘攘,若谁还能够坚守住情义二字,便是难得了,但愿你们三个今后,永不负今日的誓言。” 8KT|ixs  
  三个孩子闻听此言,全都神情严肃的点了一下头。 [D?RL `ZF  
  黄天放说:“好了,我要将石方托付给百丈寺寂清大师,百丈寺离此地并不远,你们以后,还是可以常相见面的。” 4 K{4=uU  
  小柳和聪儿听到以后还能够见到石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Bk>Ch#`Bw  
&FIPEe#n  
  百丈寺就在玉罗村后的一座山上。黄天放拉着石方的小手赶路,一路正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无云,山间有溪水流过,溪上还飘着秋日打落的花朵。石方小时候,爹娘也曾带他走着这条路,去过百丈寺,当时一路的风景,也是像现在这样如画一般。如今风景依旧,双亲却已俱不在了。 US0)^TKrj  
vXRfsv y  
  寂清大师是个眉毛胡子都长长的老僧人,神情严肃,与石一生及黄天放都是旧交。听黄天放讲述了石一生及婉柔的遭遇,也是不胜唏嘘,双手合十于胸前,连念了几声:“阿婆弥陀佛。” JTQ$p*2]  
  黄天放把石方拉过来,告诉他:“方儿,以后你便是这位寂清大师的徒弟,这寺庙,便是你的家了。望你在这里,能够像你爹爹嘱托的那样,好好学习禅理,陶冶性情,参透世情,平安度此一生。” #U(dleT8  
  方儿紧紧拉着黄天放的衣角,只觉得自己转眼间家破人亡,一切熟悉的人都不在了,仅剩这个师叔还是以前生活中熟识的人,让自己觉得以前那其乐融融、父疼母爱的日子是真实的,现在连这个师叔都要走了,以前的生活瞬间就要变做梦一般,再也回不来了。 L&Bc-kMH  
qnv9?Xh  
  石方一直把黄天放送出寺门。在寺前的台阶上,黄天放搂着石方坐了下来。黄天放说:“方儿,师叔还有几句话,是要交待你的。”石方仰起小脸,只盼师叔交待的话,是越长越好,以免把自己孤零零放在寺里。 R.*KaCA  
  黄天放道:“方儿,你与小柳和聪儿,情份如同兄弟姐妹。你可知,师叔与你爹,从小也是这样一起玩大。你爹生长在山西五台地区的一户大户人家,你的爷爷叫石正天,在当地开钱庄,为人极是豪爽仁义。你爹他从小,读书读得很好,但体弱多病。你爷爷为让他强身健体,在一生他7岁时,让他拜了一位姓张的老道士为师,学习武艺与医术。而师叔我,是那位老道士收养的一个孩儿,也算是他的徒弟。一生师弟天性聪明,从小一点就通。我又是师傅养大的弟子,因此师傅对我俩个,更是不一般。” "f(iQI  
2|kx:^D p  
  三十多年往事飘过眼前,黄天放回想起来,还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我和你爹,从小最是玩得来,说是亲如兄弟,有时看来,竟是比兄弟还亲。我从小没有过多的抱负,只希望今后能够做一代侠客。而一生师弟,那时却是年轻激昂,存一份欲上青天揽明月的傲气。他16岁时考中秀才,之后举人、进士,一帆风顺。在他考上进士后,迎娶了你娘,你娘也是当地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与师弟从小青梅竹马。那时的一生师弟,真是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 mn?< Zz  
  “但乱世之中,最能熬人心性。一生师弟大大小小当了几年官,只见到官场黑暗腐败、人与人之间阿瘐奉承,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他一人逆水行舟,却也耐何不了这世道。一生师弟又为人最为耿直,因此在官场常受怦击,并不得志。因此,他一气挂冠而去,带着弟妹回到家乡。当时我虽然为师弟感到惋惜,但又觉得以后大家能够常常在一起喝茶聊天,也不啻为一件乐事。” FSIV\  u  
*" >e k k  
  “你爹赋闲在家时,便常常在师傅那里,钻研医术与武术。而我们的师傅,其实除了医和武外,还有一项独门秘诀,就是‘封鬼十三针’。其实这套针法,若是当作常规医学上用,可以治人的精神错乱等噫病。但若是换另一套特制的银针,且使用的力道、深浅、气机不一样,则可降伏附于人体的鬼怪精灵。相传这套针法传自于张三丰张真人。据说精灵鬼怪附于人身,必贯穿人身十三个穴位,分别为鬼手、鬼眼、鬼舌、鬼脚、鬼心、鬼脏等。往往第一针扎下去,就能赶跑鬼怪。而第十三针使用,威力最大,可使一切鬼怪烟消云散,连一点灵性都没有了。你知道,鬼怪虽然这一世为鬼怪,但也有寿命,这寿命结束了,凭着这一点灵性,不定又转到六道沦回中的哪一道了。但第十三针使出,这灵性便没了,自此,便是烟飞烟灭,永无感知了。” 4)*8&  
b qEwi[`  
  “那,灰飞烟灭是什么样子的?”石方忍不住问道。 -?&wD["y  
  “有一次,你爹使出第十三针时,我整好在场,那是一个很美的女鬼,她灰飞烟灭的样子,就像、像--”黄天放想了半天,道:“便像那烟花散尽的样子。” ;:hyW,J  
  石方闻听此言,想起小时,爹娘带自己看过烟火,眼看着在夜空中,一团绚丽的烟花瞬间散尽,片刻之间,自己心下常觉得很是悲凉。 ,57g_z]V  
ul>$vUbyf  
  “因此上,能学会封鬼十三针的人,需要正直、血气方刚、有上好的悟性,还要慈悲。师傅其实早就看重你爹,但一直没有传授于他,就是因为你爹有时出手太狠,心气太急。而且,师傅还有一点私心,只因为这一套针法,为人鬼所不容。想要害人的鬼界生灵,为了自保,想方设法要毁掉这套秘笈。而人,又因着欲望,以为掌握这套针法,不仅可在人间大捞一笔,还可以肋迫鬼界生灵,也想方设法争夺这套针法。” Y)g7 E"  
'h.{fKG]ME  
  “但师傅年事已高,眼见得去日无多,而弟子中,只有师弟是最适合传承这套针法的人,因此,最终师傅还是传授给了一生师弟。师弟果然负师傅的期望,很快便学成。自师弟学会这套针法后,师傅对他管教重更加严格。虽然一些村野之地常出怪事,但师傅绝不允许师弟去降魔。师弟当时还有些不解,其实,这是师傅为了师弟好。他只盼师弟能够掌握这套针法即可,若能一生不用,便是天大的幸事。若是不得不用上,一定是出现了为害世间的厉鬼大魔,方可使用。平时则不要外露,以免招人鬼俱恨。” 9L]x9lI;  
  “师傅在世时,师弟还确实未在外面外露过这件事。三年之后,师傅去世了,临终还叮嘱师弟说,其实有些精灵鬼怪,附在人身,也未必有天大的恶意。还有一些,也许是前几世的冤亲债主来寻,因此一般人,不得随意插手。只在不得不用时方能使用。而这不得不用,指的便是厉鬼大魔现世真的戕害人命时,若不用此针法,便有多少条生命要被害。” uf^"Y3  
a(NN%'fDD  
  “可是,师弟为人太过好强,又喜欢打抱不平。师傅去世没有多久,他就开始使出这套针法,为人驱魔。而每次都是十三针一起出手,这些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精灵鬼怪灰飞烟灭,这其中,又有多少其实是善灵,只是好奇或有了冤屈才附于人身,谁也说不清楚。我规劝了师弟几次,可是他总认为,自己在官场不能够为百姓做些事情,现在在民间,为什么不能够利用自己的功夫,来为大家做一些事情呢。因此上,每次他都分文不取,有时还害得自己一病几天。若是我当时,我当时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拦住师弟。” tB'F`HM:mq  
  “那是六年前,一个就像今日这样的秋天,到了我师傅的祭日。我与师弟及弟妹,一起进山为师傅祭扫。祭扫完毕,我们见一路风景如画,就开始赏起了风景。在山间有个古寺,我们与那寺里僧人相谈甚欢,当晚索性就住在了这寺院里,第二天清晨才回家。可谁知,一夜之间,师弟和师妹两大户人家,俱被一把大火烧为平地,两大家子人,竟没有一个逃出来的。根据事后情况分析,其实这些人,早在起火前,便被人家杀掉了。从当时残骸来看,依稀可看出家里珍贵的东西都未被人拿走。因此,可见此番不是抢劫,也不似寻仇。想来想去,便只有可能是有人觊觎这套封鬼十三针。将家里人全部杀死,又翻了个遍,却未寻到,愤恨不过,便一把火将师弟与弟妹两家全部烧光。而师弟与师妹,恰是那晚住在山间寺院,才躲开了这场灭门大祸。而那套银针和书,师弟一向是随身携带的。” `<8~tS/. w  
k6QQoLb$V  
  石方这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身世,没想到爹娘身上,竟背着如此的血海深仇。他问:“那害我父母两家灭门的,又是什么人?” %f#3;tpC8  
  黄天放说:“此人也不知道是谁。自此你爹更是心灰意冷,便带着你娘来到这玉罗村,没多久,生下了你。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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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放接着说:“你爹临去世时,将这书和针盒交给了师叔,师叔就将它们藏在了一个地方,但现在,师叔还不敢告诉你。今后,师叔每年都会来看你,到你再大一些,师叔会告诉你藏它们的地点。”  "+[:\  
  黄天放托着石方的小脸说:“方儿,你与你爹太像了,师叔现在看见你,便像看到你爹儿时的时候。如果有一日,你不得在用这套针法,一定要吸取你爹的教训。”   /J<?2T9G  
  方儿拉着黄天放说:“师叔,如果你不放心方儿,就带着方儿一起走吧。” $A9!} `V  
  黄天放说:“师叔也想这样,可现在师叔也是行走江湖,江湖多风波,谁知何日又会发出什么样的事情,到时你爹一定不愿意看到。他只希望你平安一辈子。方儿,这寂清大师,以前与我们的师傅就相识,他们虽然分属佛道两家,但并无门派之别。你现在跟着寂清大师,好好学习武术,陶冶性情,总比跟着师叔飘泊江湖来得好。今后你大了,若是想还俗,你便跟寂清大师说。你依然可以成家立业。方儿,师叔实在不想再看你卷入这风波之中。你,能够体会师叔的苦心么?” @]Aul9.h  
  石方见师叔说话声音已经颤抖,赶快红着眼圈点头。 2N9 B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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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放下山的时候,石方一直站在寺门前望着师叔的背影。山间的下午,露水已是很重了,师叔没走几步,便已淹没在雾濛濛的天气中,石方只觉得自己没望了一会儿,就已找不到师叔了,但还是向远处挥着小手,想着师叔回头时,也许能够看到自己。就这样站了许久,一低头,前胸衣服上已经被泪水打得尽湿透了。用手摸袖中,是父亲留下的一管笛子,已被秋风吹得冰冰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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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连载中 8G?'F${`  
  石方六岁那年,就在百丈寺剃度了。 M6jP>fbV*  
  他每日随众僧人一起,凌晨天还未亮时就起床,学佛念经,挑水擦地,下午修习武功,夜半方睡。有时贪睡,念着念着经便嗑睡过去,便会被师傅的戒尺敲下头。那时还小,总想着大些就立刻还俗下山。 #%il+3J  
dur}3oS0p  
  九岁那年,石方读完金刚经,正看到殿门外大雪纷飞,细碎的雪花已飘进大殿里,石方想着,这雪花飘完,转眼之间,就到了柳絮飘飞春花灿烂的日子,可花儿没开了几日,便又是秋叶飘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是这样轮回流转不息。又想起小时与父母一起,曾经多么热闹欢快的一家人,转瞬之间,便是家破人亡,不禁想到金刚金的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当下心中颇多感慨。 Y [ 0 S  
  自此石方便决定,此生便在寺中度过,再也不起还俗之念了。此后,修习佛法更加精进。 #U{^L{1Gx  
& %ej=O  
  十岁那年,寂清大师在殿堂上讲法,当寂清讲到:“一切众生,无不具有觉性,灵明空寂,与佛无殊。但以无始劫来,妄执色身为我相,故生爱恶等情。随情造业、随业受报。生老病死,长劫轮回。然身中觉性,未曾生死,如梦被驱役,而身本安闲;如水作冰,而湿性不易。若能悟此性,即是法身,本自无生,何有依托?” M3Q#=yy$D$  
  石方在下面听得已是泪流满面,想到父亲去世时,对自己及母亲那样一份难以割舍的挂念,又想到父亲气绝而亡,母亲竟也随着肝肠寸断而去,真是“生老病死,长劫轮回。”忽而又想到师叔曾说过,父亲嗔心一起,用棍子砸死一对黄鼠狼新娘,那新郎竟是伤心难当,自尽而亡。没想到不久之后,父母也发生了这样的惨剧,真是“随情造业,随业受报”。 9qc1^Fs~  
  石方正想着,忽又听寂清大师接着讲道:“灵灵不昧,了了常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然多生妄执,习以性成,喜怒衷乐,微细流注。真理虽然顿达,此情难以卒除。须常觉察,损之又损,如风顿止,波浪渐停。岂可一生所修,便同诸佛力用?但可以空寂为自体,勿认色身;以灵知为自心,匆认妄念。妄念若起,都不随之。” xO`w| k  
  石方一时竟听得痴了过去,只听寂清还在继续:“一切寂灭,唯圆觉大智朗然独存,即随机应现千百亿化身,度有缘众生,名之为佛。”石方当下发心,今后要每日为父亲伤过的精灵鬼怪,吟诵百遍大悲咒及金刚经,以还父之过。 ZsirX~W<  
   \_#0Z+pX  
  石方毕竟还是孩子,偶尔也会下山,只是与聪儿及小柳在山间玩耍一会儿。 1c(1 YGuH  
  一个寒冬,三个孩子跑到山间,在雪地里,看到一片血痕,一直向前拖去。三个孩子循着血迹走过去,只见一棵老树下,雪地里,竟躺着一头全身银白的独角鹿,她颈上正中一只弓箭,鲜血已染红了雪地,在她身旁,是一只小小的独角鹿,也是一身银白,正围着她嗷嗷的叫着,声音极是凄凉。两头鹿的身后,有个小山洞,可能本来是这两头鹿的栖息之所。当地村民,平素也常上山打猎,想来这头独角鹿被猎人射中,却惦念着家中幼鹿,竟负着伤赶了回来。石方看到这大白鹿一片念子之心,鼻子一酸,眼圈又红了起来。 f"~+mO  
  正在此时,只见这大白鹿头一歪,死去了。小鹿却还徒然惨叫。 HIc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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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神奇的鹿,小柳见这两头鹿浑身的毛发,像银子一般白洁光滑,在阳光下好似闪着金光,不禁喊到:“这么漂亮的皮子,若是给我做成一件皮衣,岂不是天下无双的一件衣服?”聪儿一切以小柳是从,听说小柳喜欢这皮子,拿出腰下小刀就要去割。石方忙拦下说:“你看这白鹿,身负重伤,还想回家看看幼子。而她的孩子,此时就在身边,见到母亲这种惨状,心中不定如何凄凉无助,种种表现,与我们人类无异,你们怎么,怎么忍心割下她的皮?” : CV!:sUm  
  聪儿听此说,心想,村人打猎,割下动物皮毛做衣,一向是人之常情,但石方所说虽是第一次听说,也是有理,心下犹豫着,用眼睛去扫小柳。小柳说:“既然方哥哥这样说,我就不要这皮子了,我们去别处玩吧。” p{"p<XFyO  
  石方说:“这母鹿后面一定有猎人追杀,我看,我们不如把她和小鹿带到其它地方,将母鹿埋了,免得猎人赶到,她还是躲不过被人扒皮吃肉的劫难,又伤到小鹿。”小柳闻听此言心下不以为意,但想着反正也无事可干,不如就听石方的话吧。聪儿却觉得此举极是有意义,高兴的答应了一声。 U59uP 7n  
kZs  
  石方扯下一片棉袍,把母鹿的伤口包扎上,此举是为了带走母鹿时,不至于让血迹留下,免得猎人寻到。然后和聪儿抱着母鹿,三人带着小鹿走到较远一处僻静之地,挖了个坑,把母鹿埋好了。石方还为其堆了个小坟头,然后回头对小鹿说:“你娘此后就在这里了,你今后若是想娘了,便可到这里来看她。”那小鹿听着抬起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上面好似还挂着泪珠,竟似个伤心的小姑娘。 ? g&6l0 n`  
SXSH9;j  
  此时天快黑了,小柳催促大家启程回家。三人往回走了一段,听见后面有碎乱轻快的脚步,一回头,是那头小鹿还在跟着大家。石方说:“你快回吧,快找那人烟稀少的地方逃走,不要向人多的地方来。”小鹿只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石方,还是犹豫着不走。小柳走上前,照着这小鹿细看一遍,笑道:“原来是个小母鹿,我们石哥哥可是个小和尚,你跟着他又做什么?”小鹿见小柳走上前,忙躲到一边,却还是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石方。 WIb\+!  
  就这样,三个孩子走一路,小鹿跟一路,到了一条叉路,小柳和聪儿走一条路回家,石方则走另一条路上山回寺,小鹿此时见只有石方一人,便靠近了些,却还是跟着石方。石方抚着小鹿的小脑袋叹道:“这荒山野地的,想来你年纪幼小,自己也不会谋生,罢罢罢,你就随我一起进寺吧。只是,这寺里我收养的小动物也太多了些,师兄们已经嫌太过闹得荒了。你去了,可要安安静静的。” |xG|HJm,  
yK+76\} I  
  石方就这样带着小鹿回寺了。这寺里,竟是石方收留瘸腿的野狗,负伤的野猫,石方屋里还挂着几个鸟笼,那是石方自己编的,里面放的是冬日冻伤的小鸟。此时,石方又带着这样一头小鹿进寺,众僧人看见小鹿一身雪白的皮毛,头顶正中只有一根长长的鹿角,都啧啧称奇。寂清大师看到这小鹿,告诉石方,其母必是有一定修行,方可将一身皮毛转换成白色,而独角鹿,本来就是神兽。想来这小鹿与母亲常年在一起,应该也颇有些灵性。 9t(B{S  
  +[V[{n  
iNZ'qMH22  
  石方给每个收养的小动物都起了名字,但见这小鹿一身洁白,就给她起名为“雪儿”。小鹿进寺后,每日极是听话安静。有时众僧人念经,她便也立在殿门外,好像听讲一般。平素,也是石方到哪,她就跟到哪里。石方坐下,她就到旁边,向石方身边一偎。石方日常就喂她一些寺里的米汤和素菜。冬日天冷,小鹿年纪幼小,夜半常冻得瑟瑟发抖。石方索性把小鹿抱进自己的屋里,每夜搂着小鹿一起睡。 l!lt gj  
  众人都笑这小鹿几乎成了石方的妹妹,石方索性就唤小鹿为“雪妹”。 f#pT6  
  石方上山砍柴,也常带着小鹿,渐渐的,石方也将这雪儿就当成了个小人儿一样,有时也絮絮叨叨给她讲起自己的身世,以及平日自己以为好玩的事情。雪儿也总是静静的听着,好像能够听懂一般。只是石方若是与小柳和聪儿一起玩的时候,小鹿就总是偷偷的躲起来,或是自己跑回寺里去。石方认为是小柳当初说要扒掉母鹿的皮,雪儿记仇了。 sZ{Kl\1@  
  闲来无事,石方拿出父亲的笛子吹上一曲,小鹿就在旁边静静听着。 )NGBA."t  
VHsuC$3W  
  如此寒来暑往,小鹿与石方相伴也有三年了。 E j@M\  
  在石方十三岁这一年,一日清晨,石方醒来,寺里山外寻个遍,竟是再也找不到小鹿的踪影。石方看着寺门的绵绵青山,想着雪儿可能是重新回到大自然了,但愿她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被人们伤到。转身回寺,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石方便回到大殿内,跪在观世音菩萨像下,对着菩萨说道:“观世音菩萨,方儿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领悟到世事无常了,此时看来,方儿还是有所眷恋,雪妹走了后,心中便是这样空落落的,今后方儿会继续增加修习,妄念若起,都不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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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连载中 %@'9<i8o  
  到石方十四岁时,玉罗村里怪事频频发生。 NDglse  
   ={ c=8G8T  
  一日,聪儿等几个孩子,正在河边玩耍,聪儿忽然喊到:“快看,河中间怎么有个人?”孩子们远远望去,果见河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人影,还飘来飘去的。几个村娃儿一时有些害怕,正在大呼小叫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后生走过来,孩子们忙围过去,七嘴八舌的把河中人影的事讲给他听。壮后生名叫五福,听孩子们讲完,说:“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会有这种怪事出现?”遂背着弓箭站到河边一看,果然有个影子。 EB)j&y_  
  五福仗着自己身体壮,天不怕地不怕,于是挽起裤腿,就趟着河,奔着黑影走过去,几个孩子看到有人撑腰,也大着胆子跟在五福后面,向黑影走去。走到深处,见那黑影还远远的站在河中央,几个人索性向着黑影游了过去。游了有大半天了,好像离黑影近些了,五福细看,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影,原来竟是块棺材板,只是奇怪这棺板板在河里,本应该是平躺着才对,怎么这块却竖着立在河上呢?五福越想心中越有点发毛,忽然想起身后还背着弓箭,于是脚底踩着水,拔出箭来照着棺材板射去一支,到是一箭中的,只见那棺材板应箭而倒,在河面上继续飘流。只是倒的时候,似还发出一阵哭嚎般的声音,极是凄厉。 _|D8~\y  
  五福与几个孩子吓得回身,向岸上游去。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W e M  
k ~lj:7g~  
  聪儿回家后,还将这怪事讲给了爹娘听,不久便忘记了。 - q[T0^e S  
  谁想第二天,五福家便开始出现变故。 ;XSRG*3j~4  
  五福的老婆,本是个温顺害羞的小媳妇,从五福射完棺材板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隔个三天五天的,就要站在屋外骂街,像个泼妇一样,竟是什么话都敢说,有些话连一些老爷们听了都脸红。骂完街,她又突然间好了起来,恢复原状,旁人问起她当时为何骂街,她就只是低头垂泪,什么也不说。好不了几天,就又变成泼妇。聪儿家与五福家相邻,关系本来不错,现在五福媳妇一闹,两家来往也少了。 )/PvaL  
8X][TJG$  
  如此循环往复的,五福媳妇这样折腾了足有半年有余。五福劝也劝过,打也打过,却从未管用。本来以前小两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现在却闹得鸡飞狗跳。 e2*0NT^R  
  一日,聪儿娘中午赶来,给五福家送了点好酒。两家往常,时常不断的都要串串门互送东西,这回聪儿娘想,两家虽然现在走得不那么近了,总要缓和缓和关系。她拿着酒进了五福家门,见五福媳妇正在厨房拿着一把刀愣神,聪儿娘吓了一跳,不禁“哟”了一声,五福媳妇回过头来,见到聪儿娘,好像才缓过神,忙放下刀,说:“嫂子,您怎么来了?”聪儿娘忙说:“聪儿爹让我把这两壶酒,给五福送来,这五福呢?”五福媳妇说:“五福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我这不正忙着做饭呢吗?” zNuiB LxDs  
  聪儿娘想起刚才五福媳妇直眉瞪眼看着菜刀的样子,总觉得有些慎人,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Jq 2vM  
us\@n"  
  谁想回家才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就听到五福家传出一阵哭声。聪儿一家人赶到五福家,看到五福媳妇已倒在血泊中,五福正抱着老婆嚎淘大哭。一问才知,五福回家一推门,正见老婆拿着菜刀抹脖自尽了。五福搂着老婆大哭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两岁的孩子和我,真是狠心呢。”聪儿爹伸手摸一摸五福媳妇的鼻子,已是气息全无。 PA 5ET@mD  
  聪儿娘回想片刻之前,见到这小媳妇,还在家里准备晚饭,怎么片刻之间便自尽了呢?又想到她一进门时,看到五福媳妇直眉瞪眼的盯着大菜刀的样子,心下总觉得这事透着有些邪。 M.zS +  
d*khda;Vj  
  自此后,聪儿家看五福少了媳妇照顾,家里常常冷锅冷灶,便常邀五福抱着孩子,来家里吃顿暖饭。却眼见这五福一个壮汉,竟是越来越消瘦。话也不多了,常常楞神,往往是你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k$y(H;XA  
  如此过了三个月,五福是越发瘦得一塌糊涂。聪儿家以为是男人少了女人照顾的缘由。一日吃完晚饭后,五福招呼也不打,抬脚便要加家。聪儿娘说:“你且在我们这里坐坐再走,家里冷锅冷灶的,又何必急着去。” B++.tQ=X.  
)TJz'J\*  
  五福说:“我媳妇还在家里等着呢。”聪儿娘以为五福想媳妇想糊涂了,说:“快别说这吓人的话,你媳妇几不在了四个月了。”五福回头一笑说:“她没走,她天天在家与我过日子呢。我若回去晚了些,她又要唠叨。”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剩下聪儿一家人,吓出一身冷汗。 YiB]}/  
V:9|9$G  
  五福如此又过了一个月,病得更加厉害了,本来村民还常去看看他,但听得他总是说些吓人的话,人们也就不再去了。不久,聪儿爹偶尔进五福家去看看,发现五福已病死在自家床上,而他两岁的孩子,趴在床边也没气儿了。想是五福病死了,孩子也饿死了。 m=Y9sB  
  想起两家人以前的好,聪儿一家人流了一些泪,便草草埋葬了五福和孩子。 FSoL|lH  
`sQ\j Nu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年。谁知转过年来,赶大车的马三在一个风雪之夜行完夜路后,回家病了一大场,病好后逢人见讲,那夜那赶着车急着往家走,忽见风雪之中,有对抱着孩子的夫妇招手要搭车。马三本想着,既是同乡之人,搭个车又有何妨。正欲停车,谁料那马开始抬起前腿撂撅子,并发出阵阵嘶鸣。马三勒缰绳时,细看那搭车之人,倒是把马三吃了一惊,原来那人竟是死去的五福,手中抱的孩儿,就是他那两岁孩儿。再看身旁,却不是五福媳妇更是谁?眼看五福要上车,马三慌忙快马加鞭往家赶。回到家,就吓得一头栽在床上不省人事。 aDb@u3X@  
  村人听得此言,也都吓得不浅。便找人一把火烧了五福家。且天一擦黑,便关好大门足不出户。 @xH|(  
  谁想马三此后,也是身体越发虚弱起来,众人看他愣愣嗑嗑的样子,总觉得颇似当年的五福,心中都暗说不好。就这样拖了一年,马三也一命呜呼了。不多久,马三媳妇又开始天天骂街,街出的脏话让人听着脸红,看这劲头,又像极了当年五福媳妇的样子。果然,到这年年底,马三媳妇在家里吊死了。 FVMR9~&+  
   N{46DS  
  转过年来,又开始有村人看到马三一家人在村中游荡。撞见的人家,又是同样的下场。自此之后,玉罗村竟是每年要死一对夫妻。一时间村里人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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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连载中 ~` @dI  
8 Mp2MZ*p  
  不知何时起,村人盛传都是黄鼠狼造孽,使得村中遭此劫难。于是,村人开始大举屠杀黄鼠狼,见着黄鼠狼窝则以火烧之,会用水冲之,一时间村中四处可见黄鼠狼尸体。 9m0`;~!  
  谁知这黄鼠狼好似越杀越多,而且怪事也是越来越多。以前只是每年绝一户人家,年初这户人家便有预兆。可后来,便是没有预兆的人家,也常出怪事。经常出现某家人一夜醒来,发现全家人都被画了个大花脸,或者是晚间本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摆到了地上,或者掉了个头,还有村民晚间睡觉时,但听得屋里有乱七八糟的响动,点好灯,却照见家里的锅碗瓢勺碎了一地。有时还发现,家里的一杯水,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尿,或者饭菜里发现粪便。 VQU[5C  
  玉罗村自此后人心惶惶,也有一些舍得祖宗家业的,干脆背景离乡。 eJ +;!0  
SJoQaR,)>  
  转眼间,石方已在寺中待了十六年,长成一名二十岁的小伙子,形貌颇似石一生当年的样子,只是面容上又多了几分沉静与慈悲。石方虽然很少进村,但从聪儿和小柳口中,已知玉罗村的变故。百丈寺位于山顶之上,可远远望到村中。 Qh%/{6(u  
  这日,石方远眺村中,但见村子上空黑雾缭绕,阴气惨重,不禁叹息不已,此时寂清大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方儿。”石方忙回头给师傅行个礼。寂清大师说:“你可是在担心玉罗村人的命运?”石方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I.r &;   
  寂清大师向前走几步,看着远方说:“方儿,封鬼十三针也算是稀世的一项绝技,你爹当真没有传给你么?”石方回答道:“师父,正如黄师叔所言,爹怕方儿重蹈他的复辄,当年并未将此书和针盒交给方儿,确实只是给了黄师叔保管。师父,徒儿十几年来,哪里有一件事隐瞒过您呢。”石方看着远处的村庄说:“如果石方懂得这项秘术,还真是愿意帮助山下的村民。” %eGxQDIXg  
  寂清说:“你不会最好。我们是出家人,自此后不该再问红尘诸事,玉罗村有今日的怪事,也自有其业缘。方儿,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石方勉强点了点头,说:“方儿明白。” 1 >jG*tr  
  寂清大师说:“你明白便好。以后你还是要安心在寺中修习佛法,不要像你爹一样,随意插手红尘之事。”石方只得点头称是。 q@F"fjWBr  
   Jy@cMq2  
  又过了几日,一个午后,石方正在寺中习武,然后有人从墙外扔进一个小纸团,石方打开,原是小柳约他于林中相见。石方踩着一块靠墙的石头,扒在墙头上,见小柳正站在墙外,见石方就招了招手。石方自进寺来,每日午后便在这墙下习武,与聪儿和小柳联系,便常用这种办法。只是近来三人都长大成人,聪儿与石方同岁,小柳也有十九岁了,石方自思小柳毕竟是个姑娘,因此与小柳刻意保持了些许距离。这日接到小柳的纸团,心下想小柳定是有什么事。便出了寺门追。 wXPNfV<(2  
v:B_%-GfOA  
  二人来到寺下一片溪流旁,石方问:“柳妹,你今日可是有何事么?”小柳回过头来,脸上有些气恼之色,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够再找你了么?”石方楞了下说:“当然,能--”小柳说:“我看你还要躲我到几时。”石方解释道:“我没有躲你,只是男女终归有别,我是出家之人,有些事情自当注意。” bYQ h{q  
  小柳望着溪水幽幽的说:“有时,我真怀念我们小时的日子。”石方见小柳心情不好,忙说:“世事本就是聚散无常的,柳妹也无需为此烦恼。毕竟,现在聪儿还像小时一样,时时守在你身边--”小柳气道:“谁要他在我身边!”石方心想,这女孩长大了,怎么脾气就这样说变就变呢,真是自己一个和尚搞不明白的,只好问:“那,那聪儿难不成还会欺负你么?” >"jV8%!sM  
V2g,JFp&  
  小柳回过头来,定定盯着石方说:“你可知,我,我过几日便要与聪儿成亲了!”石方终日只钻研佛学,竟是半点不会察言观色,闻听此言,只觉得自己两个好朋友从此要成一家人了,立刻高兴了起来,说话声音都大了,问:“你俩早该成亲了。柳妹,村中女孩在你的年龄,大多都寻下了人家。况且,聪儿从小对你就一直很好。” jFM8dl n  
  小柳问:“那你呢,你从小对我可好?”石方楞了下,道:“柳妹真会开玩笑,我对你自然也好,可你哪里听说过小和尚娶媳妇的?”小柳说:“可你黄师叔送你进寺时说过,待你长大成人,便可以还俗,是你自己不愿意。”石方正色道:“我从九岁起,便已决定终生为僧,在我,青灯古佛黄卷,便是一生所求,一生所乐。” z{pNQ[t1Z  
[q cT?h  
  小柳说:“虽然我与聪儿早已有婚约,可是我耽误至今,不愿嫁人,石方哥--”此时但见石方神色肃穆,微闭双眼,双手合十,轻念:“阿弥陀佛。”小柳但知说也无趣,羞得满面通红,临走前说了句:“下月聪儿便要迎娶我过门,我之所以嫁他,是因为聪儿的母亲,她今年,今年也开始常骂些怕人的话了。两家想办个喜事冲冲喜。”说完,柳儿扭身便跑了。 4q/E7n  
  石方闻听此言,身体微微一颤,这几年村中情况他也都知道,自然明白聪儿娘开始骂街,意味着什么,想起自己最好朋友的母亲,又要面临此种事情,心下不禁黯然。又想起小时,因父亲帮聪儿娘驱除过黄鼠狼,自此后聪儿娘常来家里走动,送些米呀菜呀的,虽然父母逝去时,村民中无一人送葬,但人多为己,也不足为怪。现在一村人屡遭恶事,自己却无能为力,不仅叹惜不已。 EJjTf:  
.{k(4_Q?I  
  此时石方抬眼,但见秋高气爽,溪水潺媛,清风阵阵,这样的美好时节,自己心中却一腔郁闷难以发泄,遂取出袖中父亲的笛子,轻吹一曲。石方从小与父亲学得音律,这曲子自然吹得悠远空灵,笛声响起,一时间好似连鸟儿都停止鸣叫了。石方正吹到好处,忽听溪水一头又有古琴声响起,石方只听琴声古朴雅致,与笛声的悠扬配合,二者竟是和得天衣无缝,笛声与琴声短暂停顿时,竟似连一片落叶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笛声与琴声再起,天上的白云都随着音律散了又复合。 -}%'I ]R=  
  曲声一罢,依然万物皆静,顿了一会儿,鸟雀好像才恢复常态,溪水又恢复流动。石方也才缓过神来,向溪水一畔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已把古琴收进琴囊,正背着琴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DBAJkBs  
     >s1FTB-$W  
  石方自进寺后,在音乐上从未遇到过如此知音,此时竟高兴得踩着溪上的石头,几下跳过了小溪,但见这少年年数约十八九岁,面容白晳俊美,一双眼睛里似都透着笑意,单看这面容,石方觉得双方本是无比熟悉,只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了。 OHssUt  
  只见那白衣少年说道:“你这个小和尚,只是盯着我看什么?”石方忙行个礼,说:“小兄弟,只是看你有些熟悉,难道我们见过么?”那白衣少年笑了笑,声音似银铃一般,说:“适才合作一曲,我们也应该算是神交了。” 'G>Ejh@t  
  石方谈得高兴,也忘了问这白衣少年姓名与来处,便拉着在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二人坐在上面谈起了音律,竟是说得忘了时间,直到天已擦黑,那少年才回去。二人相约第二日此时再见。 H. uflO  
  自此后,石方便与这少年时常在溪边探讨音律,二人还常以笛子和古琴相和,慢慢配合得越发默契,每当二人合奏,有时甚至百鸟飞来,落在四周听曲,曲声散罢才飞走。石方也问过这少年从何而来,叫什么,然而每每问到此,这少年总是含笑不答。石方自然也不勉强。 B, xrZs  
(6A>:_)  
  寂清大师本来对石方每日日程安排得极是严格,近来好像也很少管石方了。石方也从未问起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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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载中 75K~eb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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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聪儿与石方约在寺前的石阶前相见。 }!0,(<EsV  
  二人相见,自然十分开心。石方胳膊下夹着一个大木盒,对聪儿说:“明日你便要与柳妹成亲了,我一个出家之人,也无可相送,便自制了一份观音像。”说着,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尊观音像,聪儿拿起来细看,原来是石方以一个老树根为根基雕出来的水月观音,虽然不是精雕细刻,但自有一番古朴天成的神韵。观音像背后,是石方一笔一笔刻上的《心经》。 {-^>) iJqt  
  聪儿自然爱不释手,对石方说:“从小你就是这样有灵气,凭什么技巧,总是一学就会。今儿请了这尊观音像回去,柳妹看了也必是喜欢。”石方见聪儿喜欢,自己心下也很是高兴。 _S8]W !c  
H|0B*i@81  
  聪儿说:“此番找你,是希望你明日,来参加我和柳妹的婚宴。”石方为难的说:“我是出家之人。这哪里听说小和尚参加人家婚宴的理。况且婚宴上定是些鸡鸭鱼肉之物,我--”聪儿说:“这一碴儿我也已想到了,你来,我单请你到里屋里,给你备一份斋席。如若你还是觉得不便,我将斋饭好好包上几份,你取了便走,还不成么?” JnhHV(H  
  石方说:“你我兄弟之间,又何必如此麻烦。” Id]WKL:  
E?y0UD[8J  
  聪儿说:“实不相瞒,是家母想见你一面。” -yg9ug  
  说到这里,聪儿神色抑郁下来,道:“村里近来的怪事,你也都知道了。家母近来,看来也是魔上身了,也自知时日无多。她好时,便常想起你爹,如果你爹还在,也许村里不至于如此。方儿,我这样说你没有什么吧?” <3P?rcd,5K  
  石方听到说起自己的爹爹来,心下不禁悲伤了起来。听方儿如此说,忙回答道:“无妨。无妨。” &|%z!x6f  
  聪儿说:“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娘她,她真的很后悔,当初都未曾送你爹娘一程。后来,五福家出了事儿,我娘也是想着当初未曾送你爹娘,心下后悔,于是张罗着葬了五福一家人。” I m_yY  
  石方道:“以前的事情,早已如过眼烟云。谁还总想着不成。” Z{chAg\  
  聪儿说:“所以我娘现今,就很是想见你一眼,毕竟你小时,两家也是交好。” L}nj#z4g  
  石方听了此话后,说:“既是如此,明日我就进村一趟,遂了婶娘的心愿吧。” :|<D(YA  
  聪儿闻言,心下欢喜。两人又聊了会,方才散了。 T=VVK6Lc:  
                            'gUHy1p  
  第二日一早,石方便别了师傅,准备下山。走到寺前的溪流处,见那白衣少年也背着琴囊等在那里。石方心下一喜,问到:“小兄弟,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hOfd<k\A  
  白衣少年道:“小和尚去吃人家的喜酒,竟不带了自家兄弟去。” fB1JU1  
  石方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受朋友之请,去取份斋饭而已。兄弟你若愿意,不妨一起去。” WaWT 5|A  
  白衣少年说:“兄弟我正有此意呢。” }tft@,dIC  
  说着,二人便一起出发了。石方此时心下有些奇怪,不知这白衣少年到底是何方人士,小小年纪总在林间游荡,对自己的事情也了若指掌。 o80pmy7@  
fL83:<R K  
  二人说着,一路就下了山。越接近村庄,越觉得阴气惨淡。即便今日有人家办喜事,也冲不走这愁云惨雾。石方越接近这村庄,心下越是伤感。心想自己小时,这里本是个清静之处,今日怎么竟成了这样。可惜自己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6]T02;b>/,  
  到聪儿家,果见张灯结彩,村民看着一个小和尚,带个俊俏少年来到这里,都有些奇怪,石方也觉得有些不便。伸头向院里一看,见院里桌上已摆满了酒肉宴席,石方忙回过头来,向着墙壁小声念了几遍大悲咒。白衣少年见石方一阵忙碌,暗自觉得好笑。忽又想到这人竟是这样的慈悲心肠,又觉得可敬可亲。 NxNR;wz>l  
  石方嘴里正咕噜咕噜的念着大悲咒,聪儿已一眼见到他了,忙进屋告诉了娘,然后跑出来先与石方打招呼。石方见聪儿出来,忙又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才与聪儿打呼。二人正说着,只见聪儿娘一路踉踉呛呛跑来,一把抓住石方,含泪道:“可是方儿么?”聪儿忙扶住娘。 LAw X9q`  
  这时院内的人见新郎官只是站在门口与一个小和尚说话,都嚷嚷着让新郎官快来喝酒。聪儿知道石方不愿意惹人注目,自己忙跑回去应付客人。 hz Vpv,|G  
m4 E 6L  
  屋里,小柳正戴着红盖头坐在炕上,石方的声音在院门口一响起,小柳就从嘈杂的人声中辨认出来,心下一震,想扔掉盖头,像小时一样跑出去找她的方哥哥,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新娘子了,眼泪不禁扑簌簌的流了一片。 mb0${n~fz  
'0H +2  
  院外,石方细看聪儿娘,竟是老了不少,且面色灰暗,眼神无光。聪儿娘说:“想当年,是你爹救了我,可是惭愧呀,石先生有恩于我们村人,但石先生夫妇送葬,我们竟然谁都未曾去送。” s?~Abj_  
  聪儿娘用枯瘦的手摸了摸石方的脸说:“我们本应该抚养你成人,可是,我们竟是不敢,让你小小年纪就出了家,孤苦无依的。” _ H$ Cm  
  石方忙握住聪儿娘的手说:“婶娘,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师父对我也很好。” :J(a;/~ip  
  聪儿娘擦了擦泪说:“孩子,聪儿说你不喜里面人多热闹,那你但在门外等会儿,我今日特地精心为你备了些斋饭和衣物,你拿回去吧。”石方道谢。 (oq(-Wv  
   zq4,%$y8|  
  说完,聪儿娘走回院里。石方与白衣少年就在门外等候。谁知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聪儿娘才又从屋里出来,却已全然变了一副神态。只见其气哼哼的在院里环绕了一圈,嘴角下撇,然后便开始大声叫骂了起来。众人虽然都知道她有了魔怔,但谁也没想到在这喜宴之上她就犯了病,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U~Ni2|}\C9  
  白衣少年扒在门口看了一会,扭头向石方一吐舌头道:“石方哥哥,看来你这顿斋饭是吃不到了。” UbC)X iO  
  石方看到聪儿娘本来好好一个人,现在变成了这样,一时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关切的望着聪儿娘。只见聪儿劝也劝不住,客人们都扫兴而归,一顿婚姻喜气洋洋的开头,不到片刻功夫,就这样散了,剩下一桌酒席。聪儿娘方才骂累了,回屋去休息。 |xQj2?_z*  
;TmwIZ  
  石方与白衣少年往回走时,一路心事重重。白衣少年从树上摘了几个果子,递给石方吃,他也吃不下。 Zdh4CNEeFP  
  快到寺里时,石方仿佛下定决心般说:“今年黄师叔再来,我定找他要来那本书。” 'QeqWn  
  白衣少年说:“你又何必惹事上身。你难道不记得你爹以前的教训了么?” '9auQ(2  
  石方说:“我小时听师叔说过,只要不用出第十三针,前面的针法也可以吓跑鬼怪。我只要小心行事,慈悲为怀,好好劝他们,如若不听就吓走他们,不是也能够为村民们做一些事情么?总之强过现在,大家坐以待毙。” TUy*wp9  
  突然石方想到,自己从未对白衣少年说过自己的家事,他又如何得知自己爹爹的事情,以及封鬼十三针,不禁扭头问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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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真人针十三鬼穴歌 En5Bsz !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e6s L N  
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Bq R;d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 UY}lJHp0  
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鬼心,五针申脉为鬼路,火针三下七锃锃, hJFQ/(  
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鬼枕,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针要温, @sfV hWG  
八针承浆名鬼市,从左出右君须记,九针劳宫为鬼窟,十针上星名鬼堂, EHzU`('?[  
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鬼藏,十二曲池名鬼臣,火针仍要七锃锃, zXcSE"   
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 eDaVoc3  
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 WpTC,~-  
c0Q`S"o+  
一针鬼宫,即人中,入三分。二针鬼信,即少商,入三分。三针鬼垒,即隐白,入二分。四针鬼心,即大陵,入五分。五针鬼路,即申脉(火针),三下。六针鬼枕,即风府,入二分。七针鬼牀,即颊车,入五分。八针鬼市,即承浆,入三分。九针鬼窟,即劳宫,入二分。十针鬼堂,即上星,入二分。十一针鬼藏,男即会阴,女即玉门头,入三分。十二针鬼臣,即曲池(火针),入五分。十三针鬼封,在舌下中缝,刺出血,仍横安针一枚,就两口吻,令舌不动,此法甚效。更加间使、后溪二穴尤妙。 .]r[0U  
男子先针左起,女子先针右起。单日为阳,双日为阴。阳日、阳时针右转,阴日、阴时针左转。 Kwh3SU=L}  
刺入十三穴尽之时,医师即当口问病人;何妖何鬼为祸,病人自说来由,用笔一一记录,言尽狂,方宜退针。
顶端 Posted: 2007-10-12 21:15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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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7Qn\C2  
  话说石方突然问那白衣少年:“你是谁?”而这少年只是嘻嘻一笑,向前跑了几跑,就消失在树丛中,石方只觉这白衣少年的身影,极是轻盈灵巧,却又不像轻功。 z w5E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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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回到寺中,已是近黄昏之时。石方老远就看到自己房间内点着灯,推开门,只见寂清大师正坐在石方僧房内,为石方补一件破袍子。石方忙跑过来,唤了声:“师父!”心下已是感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寂清大师是寺内的方丈,素来威严肃穆。但因与黄天放和石一生的师傅就素有旧交,石方进寺时年龄又尚小,因此寂清对石方的照顾便多些,但补衣服之类的细心照顾,近年随着石方长大,已是很少再做了。 !29 R l`9  
4`Fbl]Q   
  石方眼见师父好似有些看不清衣服上的针角,忙把烛台拿过来,以便师父看到。寂清边缝补边对石方说:“方儿,你今日进入玉罗村,有何感想啊?”石方心下黯然,便把所见一并告诉了寂清。 9oc[}k-M  
  寂清放下衣服,对石方说:“今后,你也不要再去玉罗村了。俗话说,吉人有吉事,不祥之人自会招来不祥之事。玉罗村今日招得鬼气森森,实也是村民向来缺少磊落之气,过于自私自利,杀生太多造成的。方儿,只一件事,你便想想村人之心,每到春天,都是万物成长、欣欣向荣之时,一般村人打猎,也会在春天禁狩。可玉罗村人一心只想自家营生更好,连春天都是举村去打猎,全不给万物以生长的机会。” i]Kq  
  石方说:“村人自有他们的毛病,可方儿以为罪不至此。现在倒似有鬼怪作祟,有心毁掉这村子。” v`wP db  
  寂清放下衣服,对石方说:“即便如你所说,不也是因果报应么?方儿,你可不要像你父亲一般,再随意插手这些事情了。”  .':SD{  
c (\-7*En  
  石方想着,既然师父今日提到此事,不如与师父再好好商量一下,便说:“不怕师父生气,方儿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等今年黄师叔来了,便问了封鬼十三针的去处,方儿想用这项功夫,能把村人一把是一把。” vja^ O  
  寂清闻听此言,一下站起来,把未补完的衣取扔在床上,说道:“你简直与你的父亲是一样的。” :dLS+cTC  
  石方十几年来,都未见到师父如此生气,一时吓得不敢再说话。 QQC0uta`  
  寂清推门出去之际,扭头对石方说:“此书人鬼俱争,一旦现世,只怕你黄师叔和我们百丈寺,都会被你害得不浅!” B"+Ygvxb  
z2"2Xqy<U  
  没多久,便传来消息,聪儿母亲掉到山涧中而亡,那是一个傍晚,谁也不知道她为何悄悄从家遛出去,跑到这山崖之上,又为何坠崖而亡。 @Ki`g(],P  
  这日,石方站在山上,便看到一行白衣送葬的队伍走过,还依稀看到聪儿也在其中,哭得需要有人搀扶。想想这五六年来,已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亡,今后还要有多少家庭因此而亡,石方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y99G3t  
  到快入冬时,又传来消息,聪儿爹在家里暴病而亡。 I*ho@`U  
_^SNI~  
  这个深秋,落叶飘零,石方来到爹娘的坟前,为爹娘吹了一曲笛子,笛声中,风卷残叶,秋风瑟瑟,石方心中更是不好受。 "}PmAr e  
  吹奏完毕,石方忍不住对着墓碑说道:“爹,人人都提醒方儿,要吸取您的教训,可方儿以为,要吸取的教训,只是多发慈悲之心,下手不要太狠。可爹以天下苍生为已任之心,恰恰是方儿该学的。现在,玉罗村人遭此劫难,方儿有心尽自己绵薄之力,可是,师父却不喜欢方儿这样想,难道方儿想的当真是错的么?难道方儿就该看着村人惨遭劫难而袖手旁观么?” YjHGdacs  
yGS ._;#R  
  自此后,石方常常愁眉不展。一日,石方正在大殿内观音像前打座,听到身后有人叫:“石方哥哥!” &m Y<e4  
  石方回头看,还是那白衣少年。石方因近来心情不佳,再加上总觉得这少年身份可疑,一直未曾相见,没想到这少年此时出现在寺里。 M.|hnGX N  
  白衣少年抬头,但见这石雕观音像,高约五六米,面容俊美端庄,一身详和之气,便问道:“你在这观音像下求些什么呢?” s[xdID^3.  
  石方说:“只想求得一个答案。”白衣少年问:“什么样的答案?” J3q}DDnEo  
  石方说:“修习佛法,克守戒律,是应该躲在深山之中不问世事,还是走入万丈红尘中尽力助人。” pd tK3Pf  
xhimRi  
  那少年沉默半晌,说:“地藏菩萨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U6M4}q(N]  
Q%t8cJ L  
  少年继续说道:“小时母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在好几劫以前,曾经有过一位佛祖,在他的前几生中,有一世为人,一天这个人坐在一艘船上,船上人不多,除几个壮年汉子外,便是三个妇人,随身带着不少钱财去找寻自己从商的丈夫。船工也竟是老弱病残之人。一个晚上,他忽然听到几个人在悄悄说话,原来这几个人是装成普通人的海盗,在这海上杀人如麻,此时正商量着第二晚,将船上的妇人杀死,抢走钱财而逃。若有船工阻挡,也将其杀死。几个海盗商量完计划,便沉沉而睡。此时这个人想,这些海盗已是杀人如麻,他若是趁着海盗熟睡时,将他们一举杀死,不仅可救得一船之人,今后不晓得也有多少人过海可以保存一条性命。但若是这样一来,他自己便犯了杀戒;可若他不趁此机会杀了这些人,这船上竟是老弱妇孺,真待海盗醒过来,只怕性命全都难保;而真若叫醒这些老幼妇孺,只怕大家在这大海之上,保命的唯一办法,也是将这些海盗杀掉。如此一来,犯下杀戒的人,岂不是更多了么?” F}sfk}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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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此时,不禁抬头看着白衣少年,且听那人如何处置。 y#x]? %m  
  白衣少年看着石方,说:“最终这人拿起刀子,心想‘我若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然后杀了这几个海盗,救了全船的人,自己独自一人扛下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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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待续 oq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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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来玉罗村鬼事连连,张神婆反而无事可做。 T_B$  
  这天正午,她正在院中晒太阳,忽见到院外的枯树枝上,落了两只喜鹊,咕咕的叫了两声,便飞跑了。张神婆扭头回屋,棒出一盒热茶,及两个杯子来。她刚将两个杯子倒满热茶,便听到有叫门的声音,张神婆说:“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小和尚,及一个俊秀少年。 bLf }U9  
  张神婆说:“坐吧,茶已沏好了。” kA#>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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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报了姓名后,张神婆楞了一楞,说:“我只知道今日要来两位客人,没想到竟然是你,方儿。” 6oJ~Jdn'  
  石方笑着点了点头。张神婆随即神色有些黯然的说到:“当初,全村人于你家,都有对不起之处。” hg\$>W~ 2  
  石方忙说:“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方儿今日,只想问问您,这玉罗村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为什么您不帮着村人驱驱邪?” eb+[=n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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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神婆坐定后,说:“不知从何时起,村中流传说,这些怪事都是因黄鼠狼作祟造成的。” L4Kkbt<x  
  白衣少年问:“黄鼠狼可有这样大的能量?” 'f5,%e2#  
  张神婆说:“正是说呢。我细细观察这几年,觉得有一股很强的怨气,萦绕村中不去。村中有变故的这几家人,似是撞上了极恶的恶灵。对此,我张神婆这点能耐,是毫无办法的,我甚至看不出这股恶灵的来源。但我却觉得不似黄鼠狼作祟。这黄鼠狼,顶多干点小打小闹的事情,其实也很少真的伤人,更不要说几年来连伤几命。” }0f[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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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张神婆问石方:“方儿,你又为何要问这些呢?” j_ :4_zdBy  
  石方说:“我希望能够帮村人做些什么,可是又实在身单力薄,此番下山,也是想起您有些能耐,所以想问个究竟。” uW MAXGL  
  张神婆说:“我又有什么能耐,若是你爹在世,用出封鬼十三针来,也许还可收得这些恶灵。但现在,我也束手无策。方儿,你可继承了你爹的绝学?” r0S"}<8O  
  石方摇摇头说:“我现在连这本书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张神婆连叹可惜。 #M8"b]o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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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问张神婆:“如果我们想知道这恶灵的来历,你可有什么办法?” vsES`  
  张神婆:“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石方不禁有些沮丧。张神婆又想了想说:“倒有个办法,只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石方说:“您快说来听听!” .s, h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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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神婆说:“虽然我认为这几年的怪事,非黄鼠狼所为,但也不能说毫无干系。你也知道了,村里除了每年死一对夫妻,近几年总有家庭在晚间睡觉时出现怪事,如被画个大花脸啊什么的,我倒是觉得这些恶作剧,有些像黄鼠狼的作风。” Vl'|l)b4W  
  白衣少年说:“您的意思是,有两股力量在村中作乱,一为黄鼠狼,但伤害不大。另一股为不知名的恶灵?” Ym!Ia&n  
  张神婆说:“正是此意。我所说的办法,便是你们可从好对付些的黄鼠狼入手,试试能否从黄鼠狼身上探出什么话头来。”石方问道:“这话头可如何探得?” (^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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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神婆想了想,说:“你给我报三个数。”石方突然闻听此言,不明其意。张神婆说:“楞什么神儿呀,让你随便报出三个数来。”石方遂随意说出了三个数。只见张神婆拿个树枝,听了数后,在地上划出了一些横杠杠,开始演算起来,过了一会儿,张神婆说:“今夜三更时候,村西王家就要闹黄鼠狼,这黄鼠狼,是一对略有些小灵气的母子,可幻化人形,通人语,却又不是很厉害,你若可逮到他们,便能试着打探一下那恶灵的来历。” <Ep P;  
  白衣少年道:“这也不妨是个办法。凡是有那邪性的地儿,黄鼠狼总爱凑个热闹,向他们讨要恶灵的消息,总比像现在这般漫无目的的找要好些。只是,我们如何能够抓到黄鼠狼呢?”张神婆说:“这倒也不很难。”说完,拉住二人低声耳语一会,二人俱笑着答应了。 bCE[oi6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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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二人要告辞之际,张神婆说:“方儿,我还有个东西要送你。”说着,回屋去了片刻,出来后,手里提着一根细细的金黄色绳子。张神婆说:“这叫捆灵绳。一般的精灵鬼怪,你即便抓住了,用一般的绳子也很难拴住他们,婆婆家世代靠算命驱灵为生,这也是我家祖传下来的物件了,可以帮你把精灵鬼怪捆住。”说着,张神婆又掏出一小盒丸药来,说:“这是专防黄鼠狼放臭屁的。你若是把这药丸取一丸,含在嘴里,一窝子黄鼠狼围着你放臭屁,你也是不怕了!” ^WM)UZEBC  
  石方连忙道谢,白衣少年却羞得满脸通红。张神婆说:“也不必谢了,我年轻时挣的钱,不少也是装神弄鬼蒙来的。现在我老了,眼见村人遭劫却无能为力,但凡能够帮你一点忙,也算我为来世修个福份了。” t;E-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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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张神婆家出来后,石方弄了一只肥肥胖胖的大母鸡,略给母鸡吃了些催眠的药物,母鸡就晕晕乎乎睡去了,石方将母鸡放进一个笼子里。当晚,趁王家熄灯熟睡时,石方和少年偷偷潜入王家,将放着母鸡的笼子置于窗口下,又将笼子打开,笼子前堆了软软的一片杂草,其实那草下,藏的就是捕鼠用的鼠夹子。石方和这少年,都从张神婆家借了黑衣穿出来办事儿。 )e{~x u  
  少年催促石方快躲上房顶时,见石方又开始忙叨起来。先是俯在笼前,小声对熟睡的母鸡说:“你莫怕,我已将一切准备好,黄鼠狼不会伤害你的。你若帮我们这一回,便是积了天大的德行。”然后又小声的对着母鸡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v\f 41M7D  
  少年早等不及了,自己先窜到了屋顶上,再从屋顶上往下看,见石方又把鼠夹子上盖的杂草掀开,松了松鼠夹子,少年知道他是怕鼠夹子太紧,夹伤了黄鼠狼,忍不住又急又笑。石方忙碌完了,好似还有些不放心,白衣少年又催促了几声,石方才也窜到屋顶上。 >F @7}Y(  
HM--`RJ  
  二人在屋顶上困得强睁着双眼,也未见有什么动静。在夜半三更时候,忽见两只小黑影顺着墙下的洞钻进院来,前面一个大些,后面一个身形更小,倒像是个小耗子。到房屋旁,大些的黑影在地上剖了几剖,竟露出了小洞来,两个小黑影就一前一后钻进洞里了。 \.Q"fd?a_D  
  石方忙轻轻把屋顶上一片瓦挪出条缝,屋内情况就可看到了。这也是二人白天趁王家没人时,偷偷来到这里敲打下的一块瓦。只见院里那洞,整通到床底下,那两个黑影,正是一大一小两只黄鼠狼,只见两只黄鼠狼跑到床头前,竟变成了两个人形,是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三岁的胖墩墩的小男孩,若说与人有什么不同,便是两个人身后,还各缀着一条大尾巴。看来两只黄鼠狼还没修到能够把尾巴修没的地步。此外,两人眼睛中,俱是常人眼中难见的狡黠之色。 9Y*6AaK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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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小男孩被中年妇人抱着,便能够到床上的人了,小男孩用手沾了沾嘴里的唾沫,就在人脸上画去,画出的是绿绿的颜色,转眼之间,就把睡着的男人画成了个大花脸。这母子俩画完了,还捂着嘴坏笑了一阵。又开始画身旁那个妇人,这黄鼠狼母亲有时还觉得儿子画得不够好,自己也沾着唾沫帮衬着画几笔,因此上这睡着的女人被画得则更加可笑。 ;XGG&M%3  
  石方和少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黄鼠狼的闹法,不禁看得呆了,在上面大气也不敢喘。 Y_f6y 9?ZE  
3pq&TYQU  
  只见两个黄鼠狼画完了,这小孩又趴到床头上,轮流冲着三人头顶吹气,吹得这一家人额前的头发一飘一飘的。睡着的三人不时伸手挠自己的头顶,可就是醒不来。这两只幻化成人形的黄鼠狼吹得好像高兴了,竟忘了维持人形,又变回了黄鼠狼,站在三人枕头前,吹得手舞足蹈。这一家三口越是伸手挠,这两只黄鼠狼吹得越是高兴。有时还捅捅人的鼻子眼,搞得睡着的人喷嚏不断。 ##yi^;3Y  
  就这样玩了有一个时辰,母黄鼠狼拽着小黄鼠狼,示意其该走了,小黄鼠狼还不情不愿的,被母黄鼠狼强拉着从床底的洞又钻出来了。钻出来后,小黄鼠狼一眼看到了熟睡的大母鸡,撒腿就奔着老母鸡奔过来,却被那母黄鼠狼手急眼快的一把拽回来,就这样跑远了。 \ Fc"Q@.u  
J}<k`af  
  那少年在房顶上看着跑远的两只黄鼠狼,对石方说:“看来今夜是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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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顶端 Posted: 2007-10-12 21:16 | 1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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