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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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 $Afw]F$ Wgr`)D Z.v2!u 来来来!下!下!下!买大开大,买小开小!有钱不赌,对不起父母;有宝不押,对不起国家!赌光输光,為国争光!大赌创业,小赌兴家...... 5lp}; ]0yYMnqvr 赌博是一种充满惊奇与令人神经紧绷的游戏,在吆五喝六呼卢喝雉的空间中、在骰子撞击叮叮噹噹的碗公中、在洗牌砌牌的赌桌上,每个赌客们无不瞪大眼睛屏气凝神地等著看输赢结果,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睹桌上什麼样的人都有,摔牌的、骂牌的、气定神閒的、装腔作势的、更多满头大汗的、脸色铁青的、表情纠结的,却总是输多赢少血本无归呀! erQ0fW >QJfTkD$ 有人靠赌博混口饭吃,有人把赌博当娱乐浅嚐即止,有人把赌博当作生活情趣调剂调剂,有的人把赌博当作益智游戏活动脑筋,有人却一头栽进去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连爷爷七十开外子孙满堂,退出商场的他每天悠閒度日含飴弄孙,甚至觉得閒得发慌!听说打打麻将可以预防老人痴呆,连爷爷将家裡的一个房间空出来摆设成麻将室,开始钻研方城之战的堂奥。当年叱吒金融市场的他,从没想过在牌桌上谈生意,到老的时候却一头栽进这个游戏裡。一到假日,他就把儿子们叫回老家裡陪他搓麻将,三个儿子加上老爸刚好到齐。而且三个儿子还会餵牌给老爸,这种「反哺之情」让连爷爷每次都做大牌而且胡得很高兴。 -'jPue2\ ;?`l1:C5) 「三筒。」大儿子瞄了一下老爸的表情。 Q*h%'oc` qV`JZ\n 「胡啦!哈哈哈,这次看你怎麼赔,大三元,混一色,对对胡,庄家连五拉五,二十八台,哈!哈!哈!」连爷爷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G50?"^u -jJw wOm 大儿子是知名肿瘤科主治医师,二儿子是股市名人,老三继承了老爸的金融事业,其实他们三兄弟的牌技都很好,打麻将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交际的手段。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很难兼顾每天都想打牌的老爸,连爷爷也觉得他「炉火纯青」的牌技跟这几个只会放枪的儿子打牌,简直没有任何的挑战性!渐渐地他开始跟邻居、朋友打牌,要不是老伴走的早,否则他铁定天天被骂到狗血临头。不过跟外人打牌就有风险了,老千、郎中太多了,好在连爷爷手气与人缘一向不错,还没有什麼大失血的情形。可是他牌越打越精,越赌越大、越来越迷,变得一天不碰赌具一天心裡便不踏实。 ^3:y<{J IC:wof " 「赢先生,要不要来参一脚呀?」连爷爷又来按钱家的电铃了,怎奈只有他们两个这牌自然也打不成。 _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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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o-lNt+ 「连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打牌不用等牌脚,还有其他的游戏,有没有兴趣去开开眼界呀?」起先连爷爷不大敢去,不过按耐不住那股好奇心,就跟著钱先生出发了。他们捷运换公车,公车换计程车,再走一小段山路,看到一栋清幽的别墅。 qp6*v& |>2IgTh1a 「到了。」赢先生笑著说。他们走进那间别墅,只见赢先生在花园的假山敲了几响暗号,园裡的喷水池的水瞬间流乾,池底自动露出一个暗门,走下去竟是一座巨大豪华的「地下赌场」!赌场门口放了两排的兵马俑。底下游戏有***、二十一点、麻将、天九牌、骰子、四色牌甚至射飞鏢都能赌。 ^& R
H]q iH#b"h{w 「请先到这边换筹码。」一个身型清瘦穿著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柜檯对连爷爷说著。连爷爷把身上的一万块换成筹码;柜檯旁边还有一个类似轮盘的游戏,不过没有庄家。赌场裡穿梭著许多穿著古代服饰的女服务生,男服务生还梳著古代的髮式,真像大陆电视剧「丞相吕不韦」裡人物的扮相。古色古香的装潢令人陶醉。 5W29oz}-S [=xJh?*P 这裡很多的游戏连爷爷都没玩过,他四处玩玩逛逛,想不到骰子押什麼庄家就开什麼;第一次玩二十一点就拿到Black Jack;最惊险的是玩梭哈,第一次他就全梭了,其他四家也一赌气跟他拚了,结果连爷爷竟靠一对Ace就赢了,他手上抓满了一堆花花绿绿还有一些像金箔的东西,不过钱先生却输得两手空空。连爷爷又坐在太师椅上打麻将,象牙牌尺、湘竹麻将,麻将桌上垫的布竟是一块上好的丝绸。他不断连庄自摸,让一堆旁观的赌客為之喝采。 :1O1I2L0 :y!%GJW 时间不早了,连爷爷抱著满兜的筹码到柜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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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O<$xx 「帮我换回现金!呵呵呵呵。」连爷爷笑得很灿烂。 V;V,G+0Re 「老先生,您可不可以行行好,能不能给还给我一片这个?」原来是刚刚赌梭哈赌输的一个小老头,他向连爷爷要回一片像金箔的东西。 RC']"jpW l`}Ag8Q 「喂喂喂!你是不知道这裡的规矩吗?愿赌服输!还敢厚顏无耻地跟人家要回筹码,你等著下地狱吧你!保鑣把他拉走!」柜檯的男子突然发狠,给人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m
<cvx3e =b* Is,R/ 「老先生,这裡是您的钱。」不会吧?两千万?连爷爷想都没想到赢了这麼多钱。看来那个像金箔的东西应该是面额最大的筹码,没给那个人会不会害他一贫如洗呢?算啦,还他搞不好又赌光了。一万换两千万这个生意真值!嘿嘿! ydyGPZt ~SW_jiKM 连爷爷依旧不断找人打牌,不过他还是不能忘情那间中国风情浓厚而且装潢豪华的赌场。他的手开始发痒了,钱先生又不知道去哪裡了,便自己一个人到了那个老地方。同样的假山,同样的别墅,同样的暗号,一千万的筹码可以赌多久呢? ;Q0WCm\5 Lk-%I? 答案是三十分鐘。 SB3=5"q {#c**' 4 连爷爷今天根本毫无手气可言!押什麼输什麼,而且越输他下的注越大,却无疑像是往海裡丢石头,连个响声都没有便被捲进滚滚洪流。连爷爷又气又恨,他还没过足癮呢! `S{Blv 8sV_@<l<X 「老先生要不要再换筹码呀?」清瘦的男子突然发声问道。 BIr24N j$K[QSn 「我......我......我身上没现款了。」连爷爷一副丧气的样子。 |=Mn~`9p }uTe
(Rf 「没关系,可以跟我们借呀,而且不用利息呢!」 dK=<%)N EpO5_T_ 「真的吗?」这番话又激起连爷爷睹性坚强的斗志。 -a}d
@& D3>;X= 1 「只要你诚意诚心要借钱就行。」 D<m+M@u FrXh\4C 「好!」连爷爷满口答应,他现在一心想著翻本而已。只见柜檯拨了一颗小钢珠到轮盘裡,不过轮盘裡的字却难以认出,很像是小篆扭扭斜斜的。然后他递给连爷爷一张金箔。 p
FkqDU RNJUA^{ 「在上面签字吧。这个也可以赌,暂借你一千万。不过劝你金箔最后赌,金箔的价值很高的。」原来他当初赢来的就是人家的借据呀,难怪有人苦苦哀求他把这玩意还给他呢;轮盘与钢珠又开始转动著。 bS9<LQ* ~
}<!ON; 连爷爷抱著筹码跟那张金箔又会到赌场上,这次有进有出有赢有输,撑了一个半小时,一千万的筹码还是付诸东流。连爷爷又到柜檯恳求再借,柜檯一样二话不说要他确定诚意借钱,这次拿了两千万给他。一来二去,一下子又付诸东流了。这个就是赌徒的心理,越输越想扳回一城却越赌越心浮气躁变得全盘皆输。他手边只剩下一叠的金箔。 A?q9(n|A" 7fOk]Yl[ 「我......我还可不可以......」连爷爷囁嚅地说。 c<8RRYs 4ZZ/R?AiK 「老先生,不好意思你已经不能再借了,你已经没有多餘的东西可以『抵押』了。」柜檯男子脸上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mu(EmAoenQ "^~>aVuXf 「什麼抵押?我没有抵押东西呀?你们赌场怎麼这样子呀?」他慌得直跳脚。 i'Oh^Y)E# >9S@:?^&q> 「你看看你手上的金箔吧,这个叫「金契」,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至于抵押的物品规矩是每次都靠转盘来决定。这世间上每个东西都有它的价值在,或许它买不到,可是他在你心中值多少就能换多少筹码。」连爷爷心中暗恨他不懂赌场的规矩,而不是自己一赌再赌不知快收的赌性;这傢伙的话还真玄呀......。他仔细看一张金契上浮现的字:「兹抵押十二年餘生,换筹码三千五百万。抵押人:连子文。」他用自己剩餘的生命换筹码?赌场怎麼会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呢?真是开玩笑......,这个赌场透著玄。 dUTF0U <u"h'e/oW_ 再看看别的金契:兹抵押长子连尔刚四十二年餘生,换筹码二亿五千万;兹抵押次子连尔舜五十年餘生,换筹码三亿;兹抵押麼子连尔翔四十三年餘生,换筹码十亿;兹抵押长孙......金契上写的都是它的子孙媳妇,还有「祖福」、「儿孙福」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wdqn c
4<~?L 「老先生,这裡的规矩是要继续赌,靠赢来的赌金还债,债还清了才能走出去。您尚积欠四十亿,还清了才能走。」这真是一阵晴天霹靂!他这辈子生意再做怎麼大也不曾上看十亿,每想到短短几小时竟能欠下这般天文数字!他只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继续赌,他选了自认拿手的麻将。 Y68T&swD r#K;@wu2 一到赌桌上,竟然遇到熟人了! J)w58/`?t zLs[vg.( 「赢先生!你要救救我呀!身上有没有钱?能不能借我一些?出去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连爷爷看到钱先生面前摆著堆积如山的筹码与一大叠的金契,彷彿看到再世父母、救命恩人一般。 |Ki\Q3O1 ?}N@bsl08w 「呵呵呵呵,连伯呀,我还以為你会叫我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呢,想不到你这麼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安危呀!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间赌场的大庄家,大家都叫我赢爷。原本看你手气不错想见识见识一番才带你来的,让你抱走两千万算是送你的表演费,想不到你竟然这麼爱赌好赌,為了赌竟这麼不顾一切、不想后果,唉。 +;}XWV ,AC+s"VS 我不能让你坏了场裡的规矩,我再告诉你,赢了就能离开这裡,输了的话......哼哼哼,你就吃不完兜著走啦!我们的玩法很简单,你胡一把无论多大,都算赢回一张金契;同样的我胡多大,你也只输我一张金契,这样比较快。」连爷爷被他一种併吞六国的气势活脱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k*w#j mv1_vF: 麻将唏哩哗啦地开始洗牌,连爷爷跟大庄家赢爷还有两个表情冷酷的女子在牌桌上你来我往,槓碰吃胡。连爷爷一起手就拿到一副怪牌,大四喜天听!再来一张三条就胡了,怎知等了好几轮都等不到。 l+>&-lX' (
]Z$mv! 「自摸!平胡两台。」原来其他三张都在赢爷手上!早知道先打掉的......。他看看手上儘是儿子媳妇、孙子祖宗的,要先赔哪一张呀?狠狠心,反正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他给的是二媳妇的金契,而且他也质疑这到底是真是假的事情。 #l(cBM9sz B@,L83
想不到金契甫一出手,他的二媳妇就当真被人用铁鍊栓著带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地坐在连爷爷背后的椅子上,连爷爷已是六神无主魂不附体了。﹝这......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这是......﹞他只好硬著头皮继续打,唉...... ?\QEK 0nF>E@ j^[ 这一把连爷爷听二五八万。摸牌,哎呀呀! NC*h7 y<G@7? 「自摸!」连爷爷心中终于鬆了一口气,媳妇有救了!都怪我这不争气的公公呀...... *N0R3da 9M)N2+hkZ 「你自个什麼摸呀?你明明摸到的是白皮,连爷爷你诈胡啦!快赔快赔!」什麼!连爷爷定睛一看,他手上果然抓著一张白皮!二万怎麼变成白皮啦!背后又多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媳妇。连爷爷简直快疯了......接下来钱爷跟那两个冷艳的女子三家疯狂起来猛自摸,一下子连爷爷一家大团圆了。 0@9.h{s@ ?s<'3I{
F` 「连爷爷,哟!一家团圆啦?呵呵呵呵,你手上大概只剩你自己与「祖德」跟「儿孙福」三张金契了吧?要不要一起押这把?让最后一把玩大一点呀?」赢爷对著面如黄土的连爷爷笑道。牌局一开始就一定要打到最后一枚筹码。 *j,5TO-j By
t{3$ 连爷爷小心翼翼戒慎恐惧地打每张牌,好不容易吃吃碰碰单吊一饼。突然间他想起第一场天听的牌,他怕牌都被扣著呢,乾脆打出去吧。 #Fua^]n p2|BbC\N 「一饼。」 }Om+,!_d K#=)]qIk 「一饼。」 0;Y|Ua[G+~ 3q=A35*LT> 「一饼。」 n=vW oU9 ):.
+u= 「呵呵,一饼在海裡团圆啦?我也打一饼」怎麼回事?合著全世界的人都打一饼?连爷爷都快受不了了!索性拿什麼打什麼吧。恐怖的是连爷爷打什麼牌其他三家就跟著打什麼牌,邪门呀!邪门呀! X5'QYZ6kv ("t;
2Mw 「东风!」连爷爷重重地摔了那张牌。 (9N75uCa 2EubMG 「胡!」这下可好,一炮三响! /"t*gN=wrF pcM'j#; 剎那间,连爷爷的背后黑鸦鸦地万头钻动有老有小,还有他爹娘与祖辈们,连家的祖宗们竟然都来啦!她们原本都面无表情,突然间通通厉声指责连爷爷;虽然七嘴八舌听都听不清楚说什麼,不过他们狰狞扭曲的脸孔、向前攫人的动作让连爷爷直发毛!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接著一阵晕眩...... hCX}* #L-3eW=f 「呵呵呵呵,连子文呀连子文,你不知道赌场十赌九诈吗?跟人赌你都不一定赢了,还敢跟我赌!唉,千年来的人心都没变过,贪钱贪玩妄想放手一搏孤注一掷的人真不少哇!不过多亏他们赌输的阳寿,我跟伙计们才能活这麼久呀。这个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之术呀!」哈哈哈哈哈.... zS*X9|p ELp @/c=Wr 这个笑声,已经在地底笑了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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